腰上突然多出一雙軟糯的小手,封驀的心軟得就像快化掉了一樣,忍不住垂下腦袋又在阮阮的頭頂上落下一記淺吻。
阮阮感覺到頭頂上傳來一陣酥酥癢癢的感覺,便像只小貓似的晃着腦袋迷迷糊糊的在封驀的胸前蹭了蹭。
封驀低下腦袋發現,懷裏小丫頭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於是他關掉了吹風機,隨手扯了一張乾毛巾搭在手臂上,俯身便將阮阮橫抱了起來。
劇烈的震盪使得阮阮有些不安分的皺了皺眉頭,差點就要醒過來,封魔則是吻了下她的額頭稍稍在原地頓了頓,這才輕手輕腳的抱着她離開了浴室。
“唔……”
“乖,睡吧。”
走到牀邊,封驀輕輕的把阮阮放在牀上,他自己也躺了下來。
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姿勢後,封驀伸出手臂從阮阮的脖子下穿過,將她摟進了懷裏,讓阮阮側着身子半趴在他的胸前。
緊接着,封驀撩起披散在阮阮後背上的長髮,躡手躡腳的將手上的乾毛巾墊在了阮阮的背上,然後再躡手躡腳的幫她把頭髮披在乾毛巾上。
全程,封驀都用那種對待小嬰兒的力道在做這一系列的事情,一是怕吵醒了剛入睡的小丫頭,二是她的小丫頭值得被他如此溫柔的對待。
將下巴放在阮阮的頭頂上時不時輕輕婆娑一下,封驀不停的用手掌從上而下試探着阮阮頭髮的溼度。
當他感覺阮阮的頭髮已經完全乾掉時,他立馬撤走了墊在阮阮後背上的毛巾,生怕毛巾上的溼氣會浸透到阮阮的身體裏。
正當封驀拿走毛巾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腹肌上傳來了一陣跳動的感覺。
掀開被子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他的小魔王正在阮阮的肚子裏大肆折騰呢。因爲阮阮的肚子緊貼在他身上,所以胎動的感覺一下就傳到了他身上。
“噓……”封驀略顯幼稚的伸出食指放到脣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刻意壓低嗓音衝着阮阮的肚子輕聲說,“乖一點,媽媽睡着了,不要吵醒她。”
神奇的是,阮阮肚子裏的小魔王就像是真的聽得懂封驀講話似的,封驀這才話音剛落,他果然立馬就安分了下來,老老實實的不再亂動。
封驀的嘴角不禁浮上一抹溫柔的弧度,伸出手掌輕輕的撫摸着阮阮的肚子,在阮阮的額頭上落下了一記寵溺的深吻。
封驀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阮阮曾經在幾度遇襲的時候對他說過,當他封驀的妻子是件很累很累的事情,不僅要承擔很重的壓力,時不時還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今天當首長告訴封驀阮阮去求他留下他的時候,他的心被觸動得特別厲害。
在他的保護下,封驀一直覺得他的小丫頭在他製造的環境中生活得無憂無慮,甚至有時候還有些沒心沒肺,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小丫頭的思想竟然比他想象中要成熟得多,更沒有想過,小丫頭爲了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情,竟然會甘願承受下她心中會讓她埋怨的事情。
這樣懂事這樣爲他着想
大概他的小丫頭還不知道吧,自從有了她以後,對他封驀來說,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她,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重要過她。
就連他曾經願意爲之付出生命的部隊生活,也不及擁有她更讓他感到快樂。
睡到半夜的時候,阮阮做了個夢,又一次夢到了爸爸和爺爺。
但這一次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她並沒有夢到封驀用槍指着爸爸的場景,也沒有夢到爺爺去世時的悽慘,她夢到的,竟是他和封驀辦婚禮那天的事。
神奇的是,爸爸和爺爺明明九年前就去世了,但她在夢裏結婚那天,爸爸和爺爺竟然都在場。
不僅如此,她夢裏的她也沒有像現實中那樣逃婚去外地,而是被爸爸牽着手把她交到封驀手中,並在爺爺的見證下完成了她和封驀婚禮。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完美得一點都不真實。
可就在阮阮以爲自己會一輩子幸福下去的時候,婚禮現場突然出現了凌稚姝的身影。
還沒等阮阮回過神來,凌稚姝就掏出手槍衝着她和封驀猛開了兩槍。
兩聲巨響過後,爸爸和爺爺突然在她面前倒下,短短几秒鐘內便失去了呼吸。
最終,這場她原本以爲很完美得婚禮竟然以她爸爸和爺爺分別爲她和封驀擋了一槍喪命而告終。
突然間,夢中的場景變了個樣,阮阮變成了一個旁觀者,而剛纔才發生過的事全都變成了她眼中的場景。
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上,阮阮看着場景裏的自己哭暈在爸爸和爺爺身下的血泊裏,整顆心一揪一揪的疼。
終究,不管命運怎麼改變,她的爸爸和爺爺還是會因爲她和封驀失去了生命。
夢到這裏結束,阮阮一下就醒了過來。
當她帶着巨大的悲痛睜開眼時,最先看到的,竟然是封驀那張棱角分明的睡顏。
想到剛纔爸爸和爺爺在夢裏死得那麼慘,阮阮一下就來氣了,“啪”的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封驀的胸肌,立馬將封驀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畢竟她是孕婦嘛,情緒常常不穩定,總是會想一出是一出,時而願意對封驀笑,時而又會想起自己還沒有原諒他呢!
“咳……怎麼了小丫頭?是不是不舒服?”封驀醒過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眯着眼睛本能的詢問起了阮阮的情況。
“你怎麼會在我牀上?!”阮阮惡狠狠的瞪着封驀問道。
“我……”想起自己還沒有完全勝利,封驀只好主動示弱說,“我哄你睡覺,不小心睡着了。”
“誰要你哄啊?這麼久沒有你在,我不是照樣能睡好覺嗎?既然你現在醒了就趕緊回你自己家去吧!”阮阮口是心非,坐起身子推搡着封驀。
封驀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不想大半夜惹阮阮不開心,只能不情不願的起身離開了阮阮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