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瞬間感覺自己完敗了。
因爲她竟然覺得封驀說得很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真要是封驀只會在他們倆一起洗澡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封夫人之前又怎麼會用“餓狼撲食”這麼誇張的詞來形容他對她的感情呢?
好吧,看來還真的是她胡思亂想想太多了……
當眼前的空氣突然變得安靜,前一秒還滔滔不絕氣勢如虹的阮阮一下子就蔫兒了,既感覺尷尬也感覺特別難爲情,於是一溜煙的就轉身鑽進了浴室。
即便是折騰了這麼大一圈,可最後阮阮的澡還是封驀幫她洗的。
今天的阮阮除了要洗澡以外,還要洗頭卸妝。
這本來對於女孩子自己來說都是件特別麻煩的事情,可封驀做起來卻耐心得不得了,不僅細心的幫阮阮顧及到該顧及的地方,還時不時詢問阮阮的感受,就怕讓她感覺到一丁點的不舒服。
洗澡的時候,阮阮的肚子有些餓,特別小聲的叫了兩下下,她以爲封驀沒聽到,可封驀卻在把她抱出浴室後的第一時間關心起了她的肚子。
“要不要喫點東西?”
“要!”阮阮兩眼放光,衝着封驀點頭如搗蒜。
“想喫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但是真的有點餓了。”
“好,乖乖的等我一會兒,嗯?”
“嗯!”
只只,封驀分明就只是下樓去拿點喫的,怎麼拿了快半個小時了都還沒回來呢?阮阮本來想下樓去瞅瞅,可是她剛纔是被封驀抱過來的,拖鞋又放在離她很遠的地方,她怕封驀待會兒又唸叨她不穿拖鞋到處跑,還是隻好乖乖的在那等着。
就在阮阮幾乎快要望穿秋水的時候,封驀的身影總算是出現在了臥室門口,隨之而來的竟然還有一抹非常非常香的味道。
“封驀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你拿了什麼上來啊?怎麼那麼香?”
“等久了?”封驀有些抱歉的衝阮阮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茶几上,“海鮮麪,想喫嗎?”
“海鮮麪?黃姨也不在家,所以是封驀你自己煮的嗎?”
“嗯。”
“嘻嘻……你煮的我當然要喫啦!咦……封驀你怎麼還拿了紅酒啊?”
“小丫頭,陪我喝一杯,嗯?”
“不行不行!我現在懷着孕呢,不能喝酒!”
“傻瓜,是我喝,你陪我。你有沒有很困?如果困的話就趕緊把面吃了去睡覺吧。”
“沒有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但是一點都不困,我可以陪你的!”
“乖……”
封驀眼裏一片溫柔,伸手揉了揉阮阮軟軟的頭髮,然後將紅酒倒進了酒杯。
“可是封驀,既然你現在也想喝酒,可是爲什麼剛纔在酒會的時候那麼多人給你敬酒你都沒有喝過一口呢?而是一直在喝茶。我還以爲你是不想喝酒呢。”
“我不是不想喝,是不能喝。”
“爲什麼不能喝啊?”阮
阮一臉猛然的問道,“是不是因爲你想在那些老董事面前先把威信給樹立起來,想刻意在他們面前表現得疏離一些,所以才故意不喝酒的?”
“我不喝酒和別人沒關係。酒會現場很複雜,我們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萬無一失,所以我必須要時刻保持絕對的清醒,才能保護好你,保護好我的家人。”
“封驀……”聽到這裏,阮阮莫名其妙的就紅了眼眶。
“傻丫頭,怎麼越來越愛哭了?”
“沒有啊,我哪有哭……我只是覺得,你總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爲我付出了很多,我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感動。”
封驀放下酒杯,伸出雙手將阮阮緊緊的攬進懷裏,一遍一遍的吻着她的額頭,將脣瓣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封太太不必感動,封太太只要能乖乖的待在封先生身邊,就夠了。”
阮阮翹起腦袋,特別主動的湊到封驀面前在他的脣上淺啄了一下,甜笑着對他說,“封太太不僅會乖乖的待在封先生身邊,封太太還會用盡全力好好的愛封先生的。”
“封先生說,他也是。”
*
孟陸在酒會現場處理完善後事宜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只是,身心疲憊的他卻一點也不想回家,漫無目的的開着車在空無一人的凌晨街道上晃悠。
不知不覺中,等他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竟然又把車開到了白岑岑住院的那家醫院門口。
“唉……”
孟陸趴在駕駛座上特別沉重的嘆了口氣,很糾結很猶豫的在駕駛座裏坐了好久好久,可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住,下車走進了醫院。
越靠近白岑岑的病房,孟陸的腳步越沉重。
他很想去看看白岑岑,哪怕一眼也行,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卻越來越沒有自信,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連看她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可孟陸怎麼能想到,當他走到病房門口時,病房裏傳來的對話聲卻瞬間頓住了他的腳步,將他驚呆在了原地。
因爲,孟陸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凌晨兩點都還在病房裏和白岑岑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岳父冉婷婷的父親,冉嶽。
“白小姐,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只需要按時來做康復訓練就行了。”
“冉醫生的意思是,即便我連路都走不動,但我也要出院回家再每天來醫院做康復訓練嗎?”
“是的白小姐。”
“可我怎麼聽我的主治醫生說,他並不建議我現在就出院?”
“白小姐有所不知,你的主治醫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醫生,而我是整個科室的主任,只要我想讓你走,你覺得你能留得了?”
“冉醫生,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你就這麼希望我趕緊出院麼?我在醫院裏住着,豈不是更方便你監視我和你寶貝女婿的動態嗎?你要是把我趕回了家,我和你女婿不管做什麼,你可都攔不住了喔!”
聽到這裏,門外的孟陸猶如遭受了天打雷劈一般,心痛至極。
原來,他一直以來隱瞞的關係,其實白岑岑早就知道了。
而且,他就算再蠢也能聽得出來,這些日子白岑岑一定受了冉嶽的不少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