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涼洢醒了。

    從舞會回來之後,她做過一個夢,雖然沒有夢到過重複的夢境,但是夢中的情景卻是一直在心中徘徊揮之不去。

    ——對了,我曾知道一個血族少女叫做——艾斯蒂蓮·淺。

    那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淺。那個在幻境中稱呼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嘩啦嘩啦嘩啦……”

    她感覺到窗外的動靜,拉起一點窗簾向外面望去。

    雨淅淅淋淋地下着,時而打住窗戶。

    她沒有開燈但是臉頰映在玻璃上的影子還是可以看清。

    “下雨了啊。”

    這個冬天快過去了吧。今年,不會下雪了嗎。

    “轟隆隆。”

    一道閃電突然亮了起來,莫涼洢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更加清晰了一點,不,不只是清晰……還讓她看到了別的東西。

    莫涼洢迅速後踢過去,轉身翻轉一個側身風刃出擊。

    白色的少年躲過所有襲擊,最後一擊時抓住了莫涼洢的膝蓋,莫涼洢和他對視,眸中沒有波瀾。

    “噓。”黎煊微笑,左手依舊牽制住她的膝蓋,右手觸碰到莫涼洢的下顎。

    又一道閃電照了下來,這一次莫涼洢徹底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是你。”

    “因爲感覺到凉洢在想吾的話呢,所以吾就過來了。”

    莫涼洢甩開他的手,脫離他的牽制,窗簾再次拉上,燈被打開。

    莫涼洢盤腿坐在地板上,看着黎煊,眸中的色彩捉摸不透。

    “你是誰。”

    “原來不知道嗎?”

    她應該知道嗎……

    “不想現在告訴你。因爲……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黎煊淺笑靠在窗臺上,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驚醒了嗎?做噩夢了?”

    不,只是在回憶。不過,的確是噩夢。

    畫面的所有就只是哭喊聲和大片的血液,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所知道的就只有深深的心痛。

    太痛了。

    “洢,想知道嗎?”

    “什麼?”莫涼洢淡淡地擡眸,看着黎煊。

    “幻境中的感覺太過真實了吧,有沒有想過它不是幻境的可能?”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同時伴有雷聲。黎煊的面頰在這雨天顯得有些蒼白,不過還是美到極致。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的氣息漸漸變冷。

    燈瞬間滅了。

    下一刻黎煊出現在莫涼洢身前,輕輕擡起她的下顎。

    “去找到gloominess,一切都會清楚。”

    適應了黑暗,莫涼洢眼前的色彩逐漸明晰起來。

    “對了,你的種子,還沒有澆過水。”

    “你怎麼知……”知道。

    莫涼洢下顎的觸感瞬間消失,眼前的少年瞬間不見,就像是一場幻覺。

    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是啊,種子,還沒有交過水。

    莫涼洢不再去開燈,用元素力照明,看向衣櫃頂端。(女巫讓莫涼洢養護的種子被莫涼洢遺忘在衣櫃上了,沒錯就是這樣)

    她伸手,元素力的氣息緩緩流動,花盆就飛到了她的手中。

    她將花盆放到窗臺上,然後慢慢將窗戶打開,雨水一下子就被風吹到了室內。

    然後她走到一邊拿起遺忘到角落中的花灑慢慢澆起來。

    反正也睡不着。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外面的雨水碰到種子上的土壤時就自動沿着花盆流出了,而莫涼洢所澆的水卻一直滲透到種子那裏,被它吸收。

    有些事情,只有植物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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