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還是千夜殘。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那樣。
那是千夜殘的大腦，是千夜殘的思想。
千夜殘有了微光的眸子在聽到莫涼洢話語的時候，眸中的光再一次熄滅了。
不能，他不能。
千夜殘突然低下頭，吻住莫涼洢的脣，同時雙手牽制住莫涼洢的手。
他用力索取着，不帶憐憫的，粗暴的，吻着她。
充滿冰冷。
他不能，他不能。
——他不能動搖。他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不能讓她因爲他而受到傷害。
莫涼洢沒有反抗。
直到感覺到莫涼洢快要窒息，他鬆開了莫涼洢，莫涼洢全身發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沒錯，我是喜歡你，但我不再是千夜殘，所以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勸你趕快走吧。”
莫涼洢的眸中空無一物，她倔強地擡頭，倔強地看着千夜殘。
“你在自責什麼？”她的話語平淡如水，毫無波瀾，“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受到傷害。”
她從來沒有因爲他受到過傷害，反而他一直在保護她，包括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
“你幫過我的事情，我知道了。”
千夜殘的眸中總算有了一點波瀾。
“你是因爲我纔會這樣，我也知道了，所有之前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你是想讓我愧疚才這樣嗎？”
她的眸中存在着死寂，令人心疼。
千夜殘冷冷地吐出，“剛纔的事情不就是傷害？”
所以，我已經傷害過你了，你……快走吧。
“所以你是知道那是傷害的。”
莫涼洢的眸中重新有了光彩。
她的脣邊有了一絲不易發覺的微笑。
只有千夜殘能夠知道那是傷害，crown是不會知道的。
千夜殘怔了一下。
中計了嗎？
“我會等着你。你如果想要我一直愧疚下去的話，就不要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莫涼洢身上捲起蟲洞，她消失在原地。
千夜殘看着空蕩蕩的地面，本就陰暗的環境，似乎更加冷了一些。
是少了一個人的原因嗎？
他還可以……再回去嗎？
*
莫涼洢回到了斯爾裏赫，因爲沒有設置蟲洞的位置，所以蟲洞直接鎖定了她來的位置，也就是——
水井下。
所以，莫涼洢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縈竺·幽。
他安靜地坐在樹下，看上去已經坐了很久，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感受到莫涼洢的氣息，微微擡頭就看到了站在廢墟上的莫涼洢，然後注意到了莫涼洢右腿膝蓋上，是從廢墟中出來時，被劃傷的傷口。莫涼洢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傷口流着很少的血液但是在白皙的腿上還是很明顯的。
適應了學院的溫度和裝扮的結果就是在初春的此刻，莫涼洢穿的還是短裙的制服。
縈竺·幽走近莫涼洢，揹着莫涼洢，在莫涼洢前面半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