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瑤華這話一出,可不就捅了馬蜂窩,許梓健臉色鐵青的一拍桌子,手指着她罵:“賤人,你再說一遍!”

    想到因爲許梓健,害的那如花般年紀的張曉倩懷着孩子一屍兩命,死於非命,她的眼前又浮現出那滿地的鮮血,腥味似乎還留在自己的鼻端。

    莫瑤華莫名的紅了眼,心裏只有無盡的恨意,看着他怒道:“許梓健,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午夜夢迴,就不會看到曉倩帶着孩子來找你嗎?”

    許梓健臉色一白,看着她的眼神陰沉,散發着嗜血的光芒,低低的威脅:“莫瑤華,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就弄死你!”

    許延成卻知道這個話題,不應該繼續下去,因爲三人來到店裏後,溫澤生被掛在牆上的字畫吸引過去,要是聽到這些的話,那可就糟了。

    他臉色陰沉的道:“你們都給我閉嘴!”

    這個時候不忙,小廝他們都空了下來,見許延成對莫二姐無禮,都圍上前來助陣:“兩位客官,請你們不要圍在這裏……”

    溫澤生看完了字畫,見他們似乎起了口角,心裏很是不悅,這是來喫東西,不是來吵架的,鬧成這樣子做什麼?青梅以爲自己來砸場子的怎麼辦?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許俏蓮和娘是坐另一輛馬車來的,因爲趕車的是溫澤生的侍衛,一時間落在後面,這個時候才進門。

    母女倆低聲的商議,怎麼樣讓青梅好看。

    許俏蓮一進門就看見溫澤生走過來,趕緊微微一笑:“公子……”

    “這不是溫公子嗎?真是貴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青梅一看到這麼多許家人,下意識的皺了皺柳眉,看見許梓健似乎要動手,趕緊先出聲招呼。

    她這一出聲,讓大家都下意識的看過去,看見她腳步輕快的從樓梯上下來。

    相比許家人不善的眼神,溫澤生看着她卻是滿滿的驚喜,眼神膠在她的身上,她的名字在他的嘴裏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青梅……”

    青梅嘴角帶着笑意來到櫃檯邊,見到有幾個客人好奇的在邊上聽八卦,忍住趕許家人出去的衝動,看着他們笑了笑,微微福身:“溫公子好,許大伯,許伯母,你們今兒怎麼有空來坐坐?快樓上請!”

    許俏蓮看着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繡花長裙,脂粉未施的臉上桃花眼波光瀲灩,肌膚白裏透紅,美麗裏帶着幾分俏皮可愛,把溫澤生的眼神全都吸引過去。

    許俏蓮心裏不甘,爲着今兒把青梅比下去,她可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餘光看着幾個客人的眼神留在自己的身上,上前一步,溫婉一笑:“妹妹,許久未見,看見你沒瘦,我心裏就放心了!公子您說是不是?”

    相比許俏蓮的瓜子臉,青梅卻是帶着點肉肉的小圓臉,因此許俏蓮格外得意自己的臉好看。

    青梅看着她一身淡紫色的軟銀輕羅百合繡花長裙,此時一隻手捏着帕子擦下巴,露出了手腕間那成色好的翡翠手鐲,瓜子臉上一雙丹鳳眼含笑的看着溫澤生,眼波流轉,笑容嫵媚之極。

    青梅只覺地膩歪的緊,淡淡的道:“你最近倒是胖了,想來是心願得償,喫得下睡得着啊!”

    溫澤生看着青梅,心情很好的開口:“二小姐氣色很好,相來是事事順心!”

    “是呢,溫公子怎麼會來到這裏?”

    溫澤生知道自己和她不可能,不僅是自家娘,還是因爲她心裏沒有自己,心裏不由黯然,以後自己和她天南地北,也沒有見面的時候,或許再過不久,她也會訂下親事……

    他看着青梅溫和的笑了笑:“我這是路過芙蓉鎮,想着前來賀許二爺中了舉人!”

    站在門口的侍衛把手上的兩個盒子放在櫃檯上,繼續回到位置上站着。

    青梅笑了笑,引着他往樓上走:“多謝溫公子,爹時常說溫公子是個好人,有您搭了我們,才能順利到白鹿城!”

    來到樓上的雅間坐下,幺幺送上茶,給大家端上。

    許俏蓮只覺得自己肚子裏一肚子火,自己比青梅好看,爲什麼溫澤生的眼卻下意識的看着青梅?

    她自己當然不能爲難青梅,就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許梓健明白妹妹的意思,不懷好意的看着她:“青梅,我今兒可是聽到你開了鋪子的消息,特意請溫公子來嚐嚐的,你這的東西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青梅眼神掃了他們一圈,心裏一動,看着他們就是送上門的大肥羊,笑着道:“這不好吧?溫公子遠道而來,自然是該我請客纔對!”

    許俏蓮可不願意聽到這話,溫溫柔柔的開口:“妹妹才新開了鋪子,我們自然要來捧場,怎麼能讓妹妹請客呢?”

    看着溫澤生笑了笑:“只要妹妹把好喫的拿出來,不要讓溫公子失望就好!”

    溫家的點心,樣樣精緻,燕窩,人蔘什麼的,怎麼能是許青梅的鋪子能比的上的?

    溫澤生不由一笑:“好啊,既然梓健盛情請客,那我就等着品嚐美味了!”

    許延成也笑了:“是啊,儘管挑好的上!”

    青梅回頭看着幺幺,眨了眨眼:“你去把隔壁許大夫的那張單子拿來,就是許大夫寫的那張,給許大爺點!”

    “是!”聽着小姐兩次提起,幺幺瞬間明白是哪份,很快就把隔壁的菜單拿來。

    那是青梅覺得許大夫的字好看點,請許大夫寫的。

    可是許大夫因爲開藥的習慣,下意識的多寫了‘十’,他那是代表藥方已經是極致意思,很是順手而爲。

    青梅因爲好玩,把這張也用竹子夾了起來,放在許大夫來喫的桌子上提醒他,他每餐吃了多少銀子。

    幺幺很快就把隔壁的單子拿來,恭謹的遞給溫澤生。

    溫澤生看着五十文一碗桃花膠,五十文一籠的小籠包,三十文一碗的擇子豆腐等等,絲毫沒覺得貴,點頭道:“看着都很不錯,那就先每樣來一份!”

    順勢把單子遞給自己邊上的許延成,許梓成自然也不會細看,遞給邊上的宋氏後,溫和的道:“給我們都來一樣的!”

    宋氏接過單子一看,瞬間驚訝不已:“你是不是拿錯了,我看到樓下的單子明明是幾位一碗啊?”

    青梅挑眉一笑:“許伯母說的不錯,因着溫公子是貴客,我這才用祕法熬製的點心,自然比普通的貴!”

    “好!”許梓健愛面子,一口應下,看着青梅別有用意的笑了笑:“要喫自然喫好的,可是要是不好喫怎麼辦?”

    青梅笑了笑:“既然是你們請溫公子喫,那溫公子要是有一樣喫不下,就算我這祕法熬製的東西不好,自然是不能讓你們付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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