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遠處停着幾輛馬車,因爲角度問題,後面的馬車都被前面的馬車遮擋了,停在那並不明顯。

    領頭的馬車青色布簾被人拉開一點,看着一個小廝扶着臉色青白的公子離開……

    “沒想到我這四弟妹還真是一個妙人啊?”宋輕煙示意丫鬟把簾子放下,嘆了口氣:“讓人往前走吧!”

    “李叔,過去吧!”玲瓏看着自家夫人低聲問:“夫人,四夫人在門口這麼囂張跋扈,她就不怕老夫人責怪嗎?”

    宋輕煙低嘆一聲:“肯定是因爲有依仗,沒看到護衛都聽她的嗎?等下把給她的見面禮加厚一倍!”

    “是!”

    青梅覺得自己這樣一折騰,起碼許家大房再出事的時候,別人不會覺得自己和他們是一夥的,也免得再有人覺得自己見死不救。

    她走到半路,外面的小廝又快速的來報:“四夫人,三夫人回來了!”

    因爲經歷過剛纔的事情,小廝的態度格外的恭敬。

    “哦,紅萍你去請二夫人!”青梅轉身往外走,心裏很好奇三嫂是什麼樣子的。

    她看到宋輕煙的時候,下意識的多看幾眼,她頭上挽着凌雲髻,戴着金絲八寶簪,身上穿着雲霧綃翡翠撒花長裙,腰上繫着紅色繡金絲腰帶;高挑秀氣,膚色瑩潤,蓮步輕移,眼如水杏帶着笑意,容貌豐美,真正是個美人。

    宋輕煙看着青梅溫柔一笑,率先開口:“你就是四弟妹吧?我是你三嫂!”

    “青梅給三嫂請安!”青梅趕緊屈膝一禮。

    “弟妹快請起!”宋輕煙趕緊上前扶住她的手,覺得她的手不如自己的細膩柔滑,近看她的肌膚只能算是白淨,也不過是中人之姿,不過那桃花眼倒是生的格外美麗。

    就這麼一箇中人之姿的姑娘,倒是委屈了那清雋如仙的四弟了;不過她沒家世,沒十分的容貌,卻能做穩四夫人的位置,才更讓她好奇。

    青梅覺得她的手嫩滑無比,近看她肌膚白裏透紅,而且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心裏覺得這是一個講究的美人。

    “三嫂回來一路勞累,想必也辛苦了,去給娘請安後就去摘月樓休息吧?”

    宋輕煙也鬆開她的手,笑得很是溫柔:“好,有勞弟妹想的周到,我倒是想早點回來幫把手,可是兩個小的在路上身子不舒服,這才耽擱了!”

    青梅也關心的道:“那可是孩子的身子要緊,現在回家好好養養!”

    後面的丫鬟婆子,小心的簇擁着兩個孩子過來,小姐已經有了幾分稚嫩的風華,公子也很眉眼清秀。

    宋輕煙讓他們行禮,大家一邊說笑,一邊往頤和堂走去。

    這個時候,馮寶娟帶着丫鬟過來,看見她就笑:“三弟妹,你們可回來了!看我們的三小姐和四公子長的越發出衆了!”

    兩個孩子又乖巧的見禮,而宋輕煙也和她行禮問好,一時間倒是熱鬧的很。

    溫老夫人見了宋輕煙和兩個孩子,臉上也露出了點笑容,溫和的道:“你們回來就好,這一路也辛苦了,趕緊回去歇歇,晚上再大家一起喫個飯!”

    “是,多謝孃的牽掛!”宋輕煙低聲的辯解:“三爺再三囑咐我們早點回來,哪知道兩個小的輪流病了一場,這才耽擱了半個多月!”

    溫老夫人收斂了笑意,淡淡的道:“那趕緊下去好好歇歇,再去外面請大夫回來好好看看孩子,這個時候可馬虎不得!”

    “是,多謝娘指點!”

    溫老夫人揮手示意她們下去,又叫住了青梅問:“小四家的,你今兒早上給我來這一手,是什麼意思?”

    宋輕煙離開大廳的時候,下意識的回身,卻見青梅已經靠到自己婆婆的肩膀邊,俯身在她耳邊說着什麼……

    而溫老夫人的臉上,卻沒有不滿的神色,反而含着一絲笑意。

    在她的記憶裏,自家婆婆就是一個十分講究禮儀的夫人,而且很有殺伐決斷,對府裏的事情那是說一不二,可是對她們這三個兒媳婦,卻並不十分親近。

    她走出院子,才笑了笑,低聲道:“沒想到四弟媳這麼伶俐,能把娘哄的這麼開心,改明兒我可要和她討教一二纔是。”

    “哈哈!”馮寶娟笑了笑:“行啊,到時候也帶上我去聽聽!”

    宋輕煙抿嘴一笑,低聲問:“二嫂,您和我說說,最近我們府裏出了什麼事好嗎?”

    “有好多事啊,大公子的婚事不成了,不過你也沒有白回來一趟,我家的婚事……”

    再說許梓健,先坐着馬車去醫館看了看,好了後就回家,讓人去請自家爹過來。

    他到底不是傻瓜,青梅這樣對自己,是不是因爲溫家大房出了什麼事?還是因爲單純的看自己不順眼?

    許延成很快回家,看着夫人和女兒都在兒子的房間,聽了他的話後,倒是搖頭,低聲道:“估計是大房和四房有了齷蹉,你就是剛好送上們,被殺雞儆猴了!”

    馮寶娟在邊上抹眼淚,看着兒子心疼無比:“爺,你可要爲咱們兒子討個公道啊?”

    許梓健卻在牀上不滿的哀嚎:“爹,你既然知道大房和四房有矛盾,就不應讓我今兒上門啊?難不成我還白捱了頓打嗎?”

    許延成也很無奈:“我也是今兒早上才聽溫大爺說的,這事他也只是模糊的發了幾句牢騷,我也沒想到青梅敢下此毒手啊?”

    許俏蓮神色不安的道:“爹,您再去探探溫大爺的口氣,我總覺得心裏不安的很。”許延成神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們最近都安生點,免得事情有變。”

    他去了衙門,剛好可以喫午飯了,溫君和喊了他一起用飯,還低聲的賠了不是,說了些感激許俏蓮進門沖喜的話,又說自家娘偏心,等以後……

    許延成這才鬆了口氣,讓人趕緊送信回家,自己又安心起來。

    許梓健藉着自己受傷,自然是在家裏好好的養傷,看着自家爹和牡丹在那柔情蜜意的難捨難分,心裏癢癢的,決定自己什麼時候動手。

    許延成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好的豔福,能得到牡丹的垂青,人家還私下倒貼了他五千兩銀子。

    他心裏越發覺得是真愛,是因爲自己長的像她那早死的表哥未婚夫,這才能得到她的滿心喜愛。

    可是他的年紀真的不小了,比不得年輕的時候,那麼精神抖擻,有時候難免力不從心。

    偏偏牡丹很是體貼,自掏腰包買了補品給他補身子,又好好的勸他去宋氏那住,免得他累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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