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華聽都沒聽過，他下意識就覺得老婆是玩遊戲充的值，但，心裏默默算了算，兩個月充了二十幾萬？尤其是最近這半個月，最多的一天是兩萬。臥槽你玩的什麼遊戲！
想到這，他心裏有點發酸。
自己想換個好一點的工具，幾千塊錢都不準，轉頭就在遊戲裏幾千幾萬的充值買皮膚。
難道老公還沒遊戲重要？
李卓華氣得想打人。
他老婆縮着身體，擡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小聲道：“那、那是一個直播平臺。”
李卓華：……
在老婆斷斷續續的話裏，他大概知道了真相。
原來，一切都是太無聊。
楊曉雪偶然一次下了個直播軟件，裏面彈出個帥氣的小哥哥，比電視劇裏的小鮮肉還好看。
特別是那張嘴，跟抹了蜜似的，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往外蹦，聽得她一顆怨婦心瞬間回春。
然後，就打錢。
別說，這付了費的跟免費的就是不一樣。
瞧瞧。
光是她的粉絲打賞排名就往前頭升了不少，偶爾覺得花錢如流水只想靜靜地當個觀衆，結果，小奶狗就在直播裏深情的呼喚她。
她扛得住嗎？
錘子！
反正，老公也不查賬，還不是隨便她用咯。
花唄！
實在沒錢就讓男人多出去接幾個活，錢就到手了。
李卓華握緊拳頭，“你把我的錢送給別的男人！”
楊曉雪咬着嘴脣，後退幾步，不敢看他，小聲道：“誰叫你那麼忙，不陪我，我真的太無聊……”
李卓華：……
家裏的錢被老婆敗光，他又不能看着母親死去，只能給岳父家打電話，想借點錢應急。
之前給的錢，怎麼可能要得回來，還傷了親戚間的情份。
就借。
借個逑！
岳父東拉西扯各種哭窮，最後假惺惺的說家裏只剩一千塊錢，問他要不要，要就轉過來。
……
李卓華最後還是問親戚朋友才湊到了一點錢。
遠遠不夠。
爲啥？
他親戚朋友有困難向他張嘴的時候，他從來沒幫過，別人現在幫他，也是看在他父母的面上。
不然，休想！
但錢遠遠不夠。
李卓華只得更加努力的工作，三十八九度的天都在做事，回到家還得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然後再去醫院裏陪牀。
老婆？
楊曉雪怎麼說的，“你媽又沒生我養我，又沒幫我帶孩子了，憑什麼要讓我去伺候。”
恩。
網絡上很流行的說法。
但李卓華不知道，他要養家，很少上網的。
怒道：“我媽不給你帶娃，是誰不許她帶的，是，她是沒怎麼帶過兒子，但你嫁到我家，一直是她在做飯洗衣，這些，你什麼時候做過。”
楊曉雪：“我跟你結婚不是來當保姆的。”
李卓華冷笑一聲。
沒再說話。
這次爭吵過後，他一連半個月都沒回來。
死了。
因爲太累，在去醫院時直接倒在路上，累死了。
唯一的兒子死了。
本就沒脫離危險的老母親也馬上停止了呼吸。
後面的事就很簡單了。
楊曉雪帶着兒子改嫁，不到兩年，兒子就被繼父打死，丟到河裏做成失足墜河的樣子。
李卓華的老父親得知後，吊死在楊曉雪的家門前。
恩。
一家絕戶。
楊曉雪的二婚老公被抓，她帶着全家的財產，又嫁了。
思如來的時間很關鍵，剛從醫院裏回來。
回家拿錢。
李卓華在醫院就給楊曉雪打過電話了，讓她趕緊轉幾萬塊錢到他手裏上，楊拒絕了。
說沒有錢。
他以爲楊曉雪依舊對他媽有意見不願意出錢，這才匆匆趕回來，結果，結果是一樣。
nomoney
兩站後，思如下車。
事故易發點公交車順利的到站，並沒有發生強制讓座事件，或廣場舞大爺掌豁小學生的事。
恩。
人心還是善良的。
她快步走回小區，李卓華當初買房時這裏附近還是一片荒地，現在，各種設施都齊全。
很好賣。
思如迅速走回家，楊曉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裏抱着一包零食，笑得前俯後仰的。
“回來了？”
看了思如一眼，“我今天買了牛肉，你去做了。”
思如：……
哦。
她忘了件事，在家裏李卓華不光要外出掙錢，下班回來還要做飯洗碗，吃了飯還要洗衣服打掃房間。
楊曉雪？
只負責貌美如花。
不過，歲月一向都是把殺豬刀，把李卓華身上的肥肉割了下來，全部貼到楊曉雪身上了。
真油膩。
思如皺起眉頭，“媽生病了，還在醫院做手術，我回來拿錢，你把卡給我，我去取錢。”
說的話跟李卓華當時一模一樣。
楊曉雪翻了個白眼，“家裏哪有什麼錢。”
撇嘴，“你媽好好的一個人，得什麼病了，讓醫生開點藥不就行了？還用得着做手術。哼，不會是你們一家人合夥起來騙我吧。”
“騙你？騙你有什麼好處。”思如神情極度不耐煩，“快把卡給我，我馬上就要走，爸還在醫院等我呢。”
她催促道。
楊曉雪臉色也冷了下來，說道，“家裏沒錢。”
恩。
接下來的發展就跟李卓華一樣了。
一個要錢，一個死活咬着說一分錢沒有。
思如看着她，面無表情，“我的錢呢？我一年少說也有二十幾萬，別告訴我說用光了，家裏沒有房貸也沒有車貸，兒子是義務教育，就算上培訓班也花不了這麼多。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道理來，咱倆，就到頭了。”
楊曉雪瞪大眼睛。
放在零食口袋裏的手僵住，她不可置信，“你要跟我離婚！”聲音又尖又難聽，“你爲了錢居然要跟我離婚，李卓華你不是人！”
思如冷冷一笑，“你纔不是人，你不是東西！”
“也是，死的是我媽，要是你媽快死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像今天這麼冷血自私。”
楊曉雪尖叫一聲，就朝思如撲過去。
“李卓華，你咒我媽，你媽纔不得好死！”
思如一腳踹過去。
看着抱着肚子縮在地上嗷嗷喊痛的楊曉雪，她有點擔心，男人動手打女人了……糟糕，會被鍵盤俠攻擊死的。啊，忘了件事，她不是男人。
李卓華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思如擡起下巴，目光冰冷，“我一年二十幾萬，不說多的，一年存一萬塊錢能存到吧，今天我就在這裏說清楚，拿不出十二萬，你就給勞資滾蛋！”
李卓華咬着嘴脣，“那、那錢都花在咱們一家的生活上了。”
思如：“一個月要花兩萬，你當我是傻子嗎？”
試想，一個普通的一家三口，沒有房貸車貸，能花到一萬，日子就過得很不錯的了。
李卓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