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度那個傢伙,也真是可以的,連現在蔡星還在上班都知道,作爲一個派出所小警察是不是太活躍了點?嘛和我沒關係就是了,要對此深究是那女人該乾的破事。話說,兩天能把一個人瞭解到這個程度是不是有點恐怖?都是那女人莫名的坦率,其實光坦率還好,加上十萬個爲什麼以及三觀不正就很不好了。
扯遠了,現在我要乾的,是履行和楊度的約定,同時讓這件事情徹底完結。
“嗯 ...... 也就是說,你打算憑藉自己平民的身份去套話,然後錄音,作爲證據嗎?別說,倒是可以,而且比警察有效也說不定。不過,現在蔡星可是處於監視之下啊,你就這麼去接觸的話可能會招惹更多麻煩,這樣吧,你事後只把錄音交給我,我負責幫你暫時撇開我們的人,如何?嘛怎麼說我還有點關係 ...... ”
怎麼看怎麼可疑的交涉,但我爲了早點結束這一切還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我嚥了口口水,踏入了極星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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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恐怖。果然白天最不恐怖的地方晚上反而更加可怕呢,學校公司什麼的。我倒是不在意忽明忽暗的應急燈和走廊盡頭閃着綠光的“安全出口”營造的詭異氛圍,只是開始對這公司佈局在意起來。
剛剛我只打掃了兩層樓,還看不出什麼,現在來到高層,奇怪的感覺撲面而來。
怎麼說呢,和怪物橫行的街道相反的不正常感?就是明明很寂靜很空曠卻總有種被什麼盯着的感覺。這條走廊的各種擺設,加上本身的走勢構築出了極其令人不快的環境。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不快歸不快,該乾的事情還是不能耽誤的。
我終於來到了董事長室。
“咚咚。”我敲了敲門。
“誰啊?進來吧。”
我走進房間,蔡星正全神貫注於電腦屏幕,不知在幹些啥。我吸了口氣,開口說道。
“您好,蔡總。”
“嗯。嗯?你是?”蔡星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看了我一眼,正想再看回電腦,又覺得不大對,雙眼持續鎖定了我。
“我們幾小時前不是剛見過嗎?我,那打掃衛生的!”
“哦——你找我什麼事?”蔡星顯然想起來了,只不過顯得更加疑惑了。
“也沒啥,就想趁着人少來和您交流一下。”“嚯?交流?啥交流?”蔡星貌似覺得很好笑。
“標本製作。”
蔡星整個人一僵。
“你,你說什麼呢?標本?我可不會做什麼標本,我是乾電商的!”過了約五秒,他才顫着聲開口。
“嗯哼,是嗎?那麼你別墅地下那些東西難不成還和你沒關係了?”
“ ...... ”蔡星面如死灰,冷汗如雨,完全一副“沒錯就是我的”的表情。
“你,你擅闖我的別墅了?那,那怎麼會有東西?不,不會吧?我家不可能有化學藥劑什麼的啊,你肯定 ......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懵了。
“我可沒說化學藥劑啊,蔡總?”這心理素質,隨便一問就不打自招,也虧得警方沒證據。
“ ...... ”蔡星徹底癱了。
“你今天不是單純來打掃的對吧?”蔡星顫抖着指出。
蔡星汗如雨下,狂眨眼睛,思考了半天才說:“那 ...... 你看我的日記了嗎?”
“日記?什麼日記?”由於是錄音中,我還是裝作不知道吧,免得麻煩。
“呼 ...... ”蔡星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 我,我是被逼的 ...... ”
“嗯?”這我倒有點興趣了。
“我,我一個月前,具體說是九月二號,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我撿到一個瓷瓶 ...... ”
“瓷瓶?”我心中一動——就是這個!
“對,還是景德鎮的,我略懂這個,當時也不知怎麼的,鬼迷心竅揹着所有人順回公司宿舍了,結果當晚我就不停聽到一個聲音 ...... 嗚 ...... ”蔡星捂住頭,顯得很痛苦。
“嗯?聲音?”我不管他身體的問題,繼續問道。
“呼,呼。對,聲音,一直一直說,讓我想象,想象我孩子沒了時候的情形,這真是這輩子都不想提的事情 ...... 這聲音還讓我想 ...... 我之前稍微有點輕微的抑鬱症,在日記還裏記過很反社會的話 ...... 但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真的對人不利的想法,真的!但是這聲音 ...... 前幾天還行,最後我實在沒忍住,想象了一下別人家孩子被偷時候的樣子 ...... 然後這個聲音就說,我必須實現這個,不然永遠都得被自己折磨 ...... ”
他顫着手着摘下眼鏡,狠狠捂住臉。
我越聽越覺得糟糕。
不過,我還沒有打斷他的打算,靜靜等着他恢復。
“九月十號,我不知怎麼了,找來了小何,就是跳樓的 ...... 我知道他在練一種古怪的 ...... 巫術吧,每個月要消耗很多雞頭,我當時真的是 ...... 精神就 ...... 我提出合作,我給他孩子,他砍頭練功 ...... 用 ...... 我收下剩下的 ...... ”
“別說這
個了。”我忍不住了,打斷了他。回想昨夜看到的徐明晃的扮相,我悚然發覺,那九個尾巴,是九個嬰兒的頭!這麼一想,我真是差點吐了。好在我幾年前也是看慣大場面的,撐得住。
“ ...... 後來,九月十四號,啊不,十五號凌晨吧,我就聽到了,那個聲音說,明日凌晨3點在哪哪哪取孩子 ...... 就這樣 ...... 開始了。”蔡星沒有停止,雙目通紅地說着。
我沉默。
“講真的,我 ...... 我真的很怕,很後悔,非常,非常。”蔡星這一說就像泄洪,傾盆而出,“啊,我真的,不懂了,我只是 ...... 想想,真的只是 ...... 怎麼會?!爲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