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邪問道 >第377章 黑血洗出奠基路
    小行星帶的人類生活區有三類,特徵分明。

    最高一級的區域,比如總督或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居住的地方,是生態花園,潔淨、雅緻、自然環境模擬系統到位,鳥語花香,綠草成蔭。人均空間面積在一百立方米以上算上天空。

    普通街區,綠色多以盆栽和行道樹、公共花圃之類的體現,天空不是環境模擬,而是壁燈、頂燈那般,一眼就能看到規則的縫隙,如同彩燈拼圖般,弄出個藍天白雲。

    房舍道路,都是在以前的礦道基礎上修築而成的,所以寬度、高度都不行,路也不怎麼值,徐長卿稱之爲近未來筒子樓,有着那種共用一個門前廊道的筒子樓的擁擠和凌亂感,但細看,房屋格局、所用建材什麼的還不錯,內部生活設施也堪稱齊備方便。

    扎希德的住所原本就在這種地區,不過是租的。那貨是真想着有一天能拿回王位,回到地球。也不想想,等着別人爲你的王位奮鬥,歷經萬難幫你幹掉篡位者,這樣的王位就算給你,你真的敢接

    無所謂了,反正原來的中東王子已經駕着彩虹毒品:超級彩虹迴歸真主懷抱了,也許還有72個處女在等着他。

    而現在的徐長卿,也沒興趣在這裏安家置業。他寧可選擇一艘船,時刻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沒有他的家,他就是個過客。

    生態區和普通區之外,是看起來宛如施工尚未結束的爛尾樓般的區域,那裏就是貧民窟。

    哪怕是港區、倉庫區、甚至走各類管道的井道體系,都起碼有着混凝土的內壁,見棱見角。貧民窟沒有,相當原始的風貌,彷彿置身洞窟,當然本來就是洞窟。整個阿爾法空間站就是被掏空的巨大隕石。

    住在這裏,最大的問題並非是感覺自己像是生活在魔幻世界的矮人,而是低重力帶來的種種問題。

    在這裏,能夠看到不少肌肉骨骼發育成問題的人類,讓人懷疑早就被人類打敗的脊髓灰質炎病毒又回來了。

    那種讓人聯想到竹竿、高蹺的怪異高個子,在這裏都算是正常人。

    那些情況比較嚴重的,骨骼脆弱的就像粉筆。不誇張,就是粉筆那樣的密度和脆度,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骨骼掰斷。

    可以想象,在競爭無處不在的人類社會中,這樣的人的境遇有多艱難。有着這樣親人的家庭,日子過的有多愁苦。

    作爲旁觀者,徐長卿刻意大言不慚的說:“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這是兩百年前就喊出的口號。”

    可當看着這些人挺着虛弱的小身板努力謀生的樣子,這些話是沒法說出口的。

    誕生於這個世界不是他們的錯,若是有錯,他們唯一做錯的,就是投胎在類似阿爾法空間站貧民窟的地方。

    軟弱無力,人類文明中的大多數悲劇,都跟這四個字有着或多或少的關聯。

    徐長卿也是有惻隱之心的,看不到的也就罷了,看到的,他也有搭把手拉扯一下的衝動。

    如果是未受諸多法則約束的情況下,他會從根源上幫這些人,給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他相信這些人遠比那些正常人珍惜他們的生命,會活的積極,活出精彩。

    可現在,自私如他,自然不會毀家紓難幫助這些人,而是順手小幫他們一下,比如從人事角度,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具體的做法,則是釐定阿爾法空間站的地下秩序。

    事實上,早在他還帶着君士坦丁號的倖存者們參與各種燈紅酒綠的活動時,相關工作就已經展開了。

    有熱血而沒腦子的理想派,往往能與野心勃勃、居心叵測者組團,從而誕生激進分子團體。

    這幫人每每發生點大事件,就要出來搞搞事,同樣屬於蹭熱度,爲自身謀取各色利益。

    結果他們就成了徐長卿進行陰暗勾當的擋箭牌。

    原始積累時期往往很難看,尤其是對時限有嚴格要求的情況下。

    徐長卿玩的這一出也一樣,血腥、暴力、殘酷,不理會人家的苦苦哀求,甚至不答應人家的速死請求,不斷的折磨,直到對方放棄一切尊嚴、自我,瀕臨徹底的崩潰。然後,重建開始了。

    被徐長卿稱之爲心靈矯正手術的玩意,說白了就是一個高段位瘋子用瘋狂的手段把正常人折磨成普通瘋子的過程。

    場面難看,不僅僅是屎尿屁混着和鮮血汗水恣意橫流,還表現在徐長卿的模樣,比本源世界20世紀後期天朝拍攝的愛國主題影片中的反派還醜陋,就是那種黑白電影,一臉猙獰橫肉、光靠賣相就能讓人憎惡,能把小朋友嚇哭,人物塑造更是壞的流膿、毫無人性、爲了壞而壞的傢伙。

    在構建地球教的初期,他是真的扮演了這樣的角色。沒有助手,只能親力親爲,並且這是在奠基,骨幹的優劣直接決定了未來這個組織的風格特色,他得弄幾個合格產品出來,容不得他不下辛苦。

    地球教這個機構名稱,自然又是習慣性惡搞,來源於田中芳樹的銀河英雄傳說,英雄總是死於宵小,小說中帝國的齊格菲,聯盟的楊威利,都是死在地球教的手中。

    這個教會的教義也挺有意思: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任何人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不管你是銀河霸主,還是宇宙英雄。

    其實就是一幫被人遺忘的遺老遺少,抱着昔日輝煌不肯放,無權無力,只能忽悠信衆

    ,打造狂信者死士,使用非主流手段秀存在感的可憐可恨之人。

    兩個月之後,這個組織已經從奠基階段,進入到蟄伏階段。

    激進份子團體,隨着君士坦丁號事件的結束,退出亢奮狀態。

    這些傢伙除了蹭事件熱度,擴大影響力,做廣告招攬人手,其實也是在向官方伸手。

    就跟通過哭鬧,向大人要糖果差不多。

    官方不是不知道他們的伎倆。

    可這是社會問題,不從根本上解決,這類個人和組織就永遠不會消失。

    而且,清理這種組織,還涉及一個成本問題。在經歷了很多次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後,官方也麻木了,平時睜一眼閉一眼,非常時期,只要要求不過分,給點好處,也就打發了。

    當然,激進團隊也得識時務,那種由愣頭青組織的真愛民或愛國激進組織,往往會死的很快。

    所以這就像扮演粉絲賺錢,哭出眼淚的加200一樣,是種工作,長期工老油條跟着混生活;頭目忽悠點自認爲進步的腦殘青年衝鋒陷陣,還能是不是給自己發發福利,睡幾個滿腦子浪漫革命情結和不切實際理想的傻萌妹子;領袖一般都是奔着議員什麼的去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