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邪問道 >第513章 野性遺蹟率性唱
    爲什麼要樹立標準,然後規範自己。

    爲什麼如此編整自己

    爲了成爲某樣的人

    真的知道那樣的人究竟代表着什麼嗎

    其實不知道,至少不全知道。

    在成爲那種人的路上,纔會編整自己。如果已經是,就感覺不到編整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想要成爲的那種人,是一個設想出來的存在,而設想的主要來由是大量自己認爲對或好的信息彙總。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對或好的信息彙總,其實是屬於歷史巨人的,自己本身並沒有證明其深刻性,至少沒有全部證明。

    結果就是用自己並不真正理解的準則,塑造了一個自認爲有達成價值的目標,然後向着這個目標出發了,並以達成而視之爲最大的成功,這是不是有點loser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纔有人歇斯底里的吼:“假的,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他媽是假的”

    真正屬於自己的真實很少,所謂的繼承,對自己而言,其實就是從虛假起步。

    有一堆虛假在那裏,經別人的推薦,以及你自己的選擇,挑了一些出來,構成了自己,包括人格。這就是教育、灌輸、學習、掌握的本質。

    大部分人,一生都不需要爲這種問題操心,就像蜉蝣不需要找父母一般,它的生命就幾個小時,朝生夕死,它把它那點傳宗接代的事保質保量的完成,那就ok,它的遺傳基因裏就這麼寫的。

    可長壽者得考慮。

    去僞留真。

    起步於虛假之上,然後達到一個高點,再向下俯瞰,將那些虛假換成真實。

    這時候再看,不管是什麼樣的,那纔是真正的自己。

    所以說照見本性這一步,可大可小,在別人開闢的道路里攀爬,照見本性就簡單的多,因爲把那些對其而言其實並不真實的虛假當做了真相,有了那麼多的真,照見本性無非就是細細梳理一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想要什麼等等。

    而像他這樣要開宗立派、稱尊論祖的,如果不來次大推倒,那等於是在別家流派上開分支,而不算是真正的另立。

    徐長卿也知道,像他所認知的這種另立,諸天萬界恐怕都罕有。那些拿來主義,那些把別人發現的道理當做自己發現的道理的,那些繼承別人所學,攀爬發展的,無論他爬的多高,成就多大,都是虛假枝幹上的繁茂,爲人做嫁衣而不覺。

    就像神域的那些腦算機,研發出了很多的技術,可歸根到底,這些研發的思路是他的,成果也是他的,而對腦算機來說,研發這個動作都不是它們本來就有的,而是他要它們這麼幹,而它們的思路中則完全沒有這個概念,就是那麼做了,那就是它們所願意幹的,爲什麼願意,不知道。

    慣性,一種宏大的,大象無形級別的思維慣性,一代代的人類就在這慣性的趨勢下,有時快、有時慢的推動着文明前行,他們說他們是爲了生存,可死亡就在前邊,橫死也隨時可能發生,他們還是要積極的向前奔,被社會之力驅策。

    驅策者貌似是統治層,但實際上統治層也身在其中。前行,是他們找到的那個最不差的、最具可行性的策略。他們也搞不明白爲什麼一定這麼做,問起來只能是回答:“總不能去死吧”

    從活着這個概念起步,所謂的生命的意義一點點的疊加,從樸素到奢華,開枝散葉,越來越複雜,形成的現象總和,叫文明。

    我們創造了文明,就是給活着增加了無數的附加值,並且一直加下去,我們稱之爲進化之路。

    那麼,生命的意義也推導出來了。就是一項宇宙的逆向工程。

    宇宙在崩散,物質、能量、信息。

    而生命在進化之路上,完成了收集各種散碎的信息的過程。

    以陰謀論的角度看,實驗室的一次爆炸實驗,也就是這麼點事,爆炸後收集各種信息數據,參數不就這麼來的麼。

    那麼,仙道創立者很可能是整個諸天萬界的創造者。

    他之前的推測是,它們想通過一系列的操作,尋找最終用在它們自己身上的方法。

    如今他覺得,這種認知恐怕仍舊是有些自視過高了。

    就像康斯坦丁所言:造物主眼中的我們,就是我們眼中的螞蟻農場。

    沒有特殊的意義,不需要通過觀察螞蟻的生活來拯救自己的世界,就是一時覺得有趣,所以就那麼做了,然後就扔到了一旁。

    話說回來,螞蟻怎麼能揣度人的思想呢根本都不是一種思維模式。

    沒有意義。是自己需要,於是給自己加了個意義。而這種需要又基本是由自己並不能真正理解的道理所編織的。已經中毒,已經被洗腦,被編程,但不自知。

    徐長卿進入一種超乎尋常的茫然狀態。

    這不是誰說點大道理或灌點心靈雞湯就能幫忙解決的。

    他這個高度,不需要聽誰的教導,有這個資格的人已經基本不存在,他的問題只能他自己解決。

    原本是打算送上禮物就離開的,後來還是參加了婚禮,跟新郎握手時的感覺難免有點怪。

    倒是新郎很大方,拿他當克拉拉的前男友看,同居過、後來成爲朋友的那種。

    如此一來,他也不好意思去想這事究竟算是他在新婚前夜綠了人家老婆,還是屬於他大方送女了。

    不得不說,送女這概念本身就有歧義,以將人當做貨物看待的。

    儘管從某些角度,人確實被他認可成資源,但輪到自己名下,還

    是會不自覺的拔高檔次,說難聽點就是我放的屁都是香的,我過手的,在同類產品中那都是有價值的,我賦予了其價值。

    這樣的一種價值賦予性,很多人甚至沒有真正形成過概念,也就愈發不會意識到,這其實是通過反襯在擡高自己。

    克拉拉的婚禮是必教西式的,儀式之後沒多久,就駕車過二人世界去了,留下一干親朋好友,或者敘舊攀談,或者就可以離開了。有食物提供,但就是冷餐沙龍那種級別的。

    徐長卿跟衆人都不熟,也就告辭離開了。

    回酒店換了身休閒的衣服,搭乘航班前往北美。

    向西要減時間,抵達東海岸,那邊還是當天上午。

    徐長卿租車自駕前往野性紐約。

    當初神域進行地球生態還原工程時,幾處特別的城市遺蹟沒有進行爆破,其中就有紐約。

    後來雖然沒有刻意施爲,但仍舊有開了掛的植物種子落入城區,以至於城區被綠色植被淹沒,這是野性紐約的名稱由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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