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邪問道 >第21章 黑風驟起迷人眼
    徐長卿開車徑直回家,之前他就打電話給僱工老李,等他道家,老李已經開着皮卡到了,家中養的盆栽,有幾盆要運到藥園去養。

    兩進的園子,外間的藥鋪依舊關門落鎖,後院的正屋也都封存,只留廂房,僱了多年的老鄰居看門灑掃,這並非第一次離家遠行,自有章程可循,雜而不亂,井然有序,半下午便安排妥帖。

    載了一個大號行李箱和一個提包離開祖宅,徐長卿駕車駛往錦繡花園。

    高州作爲宜居的衛星城,各類知名別墅住宅繁多,這錦繡花園便是其中之一,所處地段繁華,卻又做到了鬧中取靜。

    唯一不美,就是缺乏沉澱,沒有老屋老區的那種盎然古韻。

    錦繡花園內的住戶多是中產階層,相對而言更富人氣,不似富豪區那般高冷,人文氛圍也不錯,以有教養和裝作有教養者居多。

    他在這裏有座宅子,前有草坪、後又花園,帶車庫,主屋兩百多平,兩層有閣樓,傢俬齊全,往日他修行苦悶了,偶爾會來小住幾天,換換心情。

    離着小區前門還遠,就見警車沿路停了許多,甚至看到了裝甲防暴車,有荷槍實彈的警察在拉警戒線,看那意思是要封鎖區域。

    眉頭微蹙,他打方向盤拐道離開,繞了兩條街,從後門進入小區。

    進門不久,便與一隊特警擦肩而過,看那意思,後門也要封。

    將車停入車庫,保姆已經在門口相迎。

    “琴姐,這次大約會多住些日子,知道前門那邊出什麼狀況了嗎?”

    趙雅琴四十多歲,是位家務能手。探親出車禍,男人走了,她也瘸了一條腿,經人介紹來徐家做工,跟徐長卿相得,處的如同家人,這一晃都快五年了。

    探手接過提包,趙雅琴道:“之前在屋裏隱約聽到砰砰的聲響,也沒在意,剛纔聽劉太太過來,說是大婦上門,槍殺了小三什麼的。”

    徐長卿聽的哭笑不得,這劉太太是他家鄰居,八卦心極重的家庭婦女一枚,往往捕風捉影、言辭不實。

    “槍殺小三,這戲碼狗血了點。不過,警方的動作很大,的確不是一般事。”

    正說着,手機響了。知道他手機號碼的可不多,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劉建軍。

    接通後,就聽劉建軍頗爲急促的確認:“長卿?”

    “是我。”

    “我長話短說。參與胡福豪宴會的玄門人士接連遭受襲殺,槍手擁有機槍、手雷、甚至RPG,且身份全是隨機民衆,懷疑心智受控,你千萬要小心。”

    “是不是有一起發生在錦繡花園?”

    “對,金陵名家雷千友在那邊租住,連同門徒和好友,都讓人給突突了。怎麼,你在現場?”

    “我在這邊有宅子,可惜來晚了。”

    “不晚、不晚,軍警現在還在那邊與槍手對峙呢,我們的人正在趕過去。”

    “需要我幫忙知會一聲,我住C08。”

    “我讓負責人郭銘去尋你,勞煩了。”

    “客氣,我這也算是被同行欺上門了。”

    徐長卿確實有這種感覺,高州不大,他視作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超凡力量在這裏興風作浪,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劉建軍道:“我已在北歸途中,你的條件上邊基本認可,翌日並肩奮戰可期,說不定會火線上崗,我在這裏先預祝一聲:護國衛民,功德有成。”

    “嗯,程序走到位我不會推諉。守善除惡,與君共勉。”

    “共勉。”

    掛斷電話後,徐長卿開始收拾準備,事關性命,不比請客喫飯,他也不敢託大。

    郭銘來的很快,確認了徐長卿身份後,他以軍人特有的言簡意賅表明了來意。

    徐長卿微笑,只問一句:“我說了能算嗎?”

    “能。”郭銘大聲回答。

    “好,我們走。”

    掛了臨時證件的徐長卿跟隨郭銘趕到錦繡花園A區的對峙現場。

    封鎖現場的特警很專業,沒有拖延怠慢,沒有以貌取人,在確認了身份後,立刻講解現成情況。

    槍手在射殺目標後,未第一時間撤退,目前被擊斃兩人,尚有五到八人困守於一幢別墅,手中有人質。

    徐長卿在指揮車後,接過特警遞過來的望遠鏡,觀察了一番。別墅同樣是帶閣樓的二層樓,窗簾都拉着,能確定的火力點有三處,不過對方以人質爲盾,讓特警隊的精確射手很撓頭。

    “一次隱祕探查。”解釋的同時,他從單肩包中摸出一枚符丸。

    這單肩包是件法器,只要拿,想要之物永遠排在最上面,一拿一個準。

    運轉發力彈射符丸,符丸在空中化作一隻靈貂光影,隨即隱沒消失。

    這景象被現場不少人觀察到,但因爲事先打了招呼,又有紀律,並未引發慌亂或熱議。

    過得片刻,就聽徐長卿道:“成了。槍手僅是心智被魅惑,制服不難。”

    說着,再彈射一枚符丸,這符丸在空中化作十四道流光,每一道都如蛇靈動,劃出各自軌跡,先後飛入別墅。

    約莫十多秒後,徐長卿再次以符丸偵查探看,隨即對負責事件的特

    警隊隊長道:“都昏睡過去了,注意,槍手有九人,其中一個是少年,表面身份是人質。”

    隊長點點頭,指揮兩個戰鬥組一前一後迅速撲向別墅,功夫不大,通訊器裏傳來全部擒拿的報告。

    人質、槍手,先後被擡了出來,徐長卿令其一一從他身前擡過,輪到少年,他在其頸動脈上摸了摸,又翻開眼皮看了看,道:“意識被深度腐化,可以理解爲邪教狂信徒,高爆發力,不畏死,小心羈押,以免自戕或傷人。”

    那隊長立刻召來四名特警,反覆叮嚀,特事特辦。

    這時,接了一通電話的郭銘湊上前,道:“徐老師,濱河小區那邊情況更惡劣,勞您大駕。”

    “稍等。”徐長卿說着嘴裏唸唸有詞,手虛虛罩住少年面部,隨即彷彿提拿某種物體般上引並攥緊拳頭,隨即又拿出一枚符丸,緊握的拳頭彷彿往其中塞東西般與符丸一合,緊跟着遍射出。

    符丸在空中化作一隻發光的遊隼,清鳴一聲,消失不見。

    徐長卿對郭銘解釋:“尋根溯源,需要點時間。走吧,去濱河。”

    高州四面環山,盆地裏是最繁華的街區,濱河小區位於城北,背山傍水,住宅檔次要比錦繡花園高一級。

    徐長卿一行趕到時,特警正在與槍手對射,烈度不算高,但也不冷場,槍擊聲和子彈破空聲沒個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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