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覺得新奇,在法眼中,所有的建築都不正常,沒有那麼真實,並且流轉着光,升騰着煙氣,就像烈日下的冰。
“哦,我去,我看見了什麼?那些竄來竄去的是什麼鬼?”
“畸魂,你總不會以爲,只有人類這一種生物有靈吧?”徐長卿心情不好,懶的再模仿傻刀的口吻了。
大炳伸手指道:“殺這種犬型怪物,算不算在百魂斬裏?”
“畸魂獒犬,惡狗強於常人,一個頂倆。”
“很好!”大炳舔了舔嘴脣,抽刀在手。
“等一下”徐長卿說着走過去,將之後腰的腰帶向下拉了拉,露出腰肉,隨即並劍指一戳。
大炳就覺得後腰眼一痛,緊跟着一條熱線順着脊椎而上,直衝頂門,又從前邊返下。
“舌頂上齶。”
大炳依言一頂,熱線頓時通過舌頭的連接貫通。
天地橋關,也就是武學上說的任督二脈,有兩處關鍵,通會陰最難。而舌頭則如同開關,向上一頂,才能連通。
“現在,咬破舌尖,噴血到刀身上。”
噗!噗!大炳依言噴血,在法眼的注視下,這血彷彿是火水,噴在刀身上立刻蔓延開來,並有熱浪般的扭曲升騰。
“一口心頭血,淬鍊斬邪刀!可以了。”
幾頭獒犬已經奔衝撲來,大炳喊喝聲中摟頭就砍,刀光匹練一卷,就將當先的獒犬狗頭削下。
他心中驚訝,居然還有一定的手感,就象在砍實物,只不過像是在砍蘆棒,一點都不費力,也不曉得是刀鋒利還是怪不經砍殺。
與此同時,威盛公司的五人也已經開打,他們使用的武器與紅狼團不同,他們用電擊槍。
一槍下去,畸魂被電的渾身噴光,身軀甚至會被轟散,也是挺猛的。
仁義哥看大炳砍的眼熱,也好上,徐長卿同樣幫他以心血祭刀,然後開殺。
刀劍本就是殺伐兇器,自有刀劍煞,所以好刀劍天生就能誅邪斬鬼,不開光也一樣犀利,但那樣就只是刀劍本身強,缺乏互動。
而以血祭祀後,就是定了這把刀的主人,一旦完成開光,就會生出血脈相連的感覺。
此地有大鬼,藏拙是不可能了,與其讓大鬼將紅狼團的化作自身力量,徐長卿寧肯將之變成陽力炸彈,讓大鬼喫個狠虧。
“天地借力,大日火來!”
轟!他身上猛的升騰起紅中透白的猛火,很快又化作水樣光華,在甲冑上流轉。
“人道功德,助我除魔!”
金色光華如瓔珞自虛空垂下,最後化作一條絲帶,纏系在他的手腕上。
他左手摁刀鞘卡簧附近的符文,右手扶刀柄。
“斬虛妄!”
猛然拔刀揮擊。
一方天地在那個瞬間猛的一亮,一道金色刀光出現,繼而化作恢宏的紅色光幕,將前方將近一百二十度的區域全部囊括。
咔嚓嚓!所有擋在這紅色光幕前的事物,不管是建築還是其他,全部被切斷,截面被燒紅,繼而發生熔燬現象。
百米外,光幕化作紅色火焰一路燒掠,所過之處,炸裂聲接連不斷……
仁義哥和大炳事先都意識到傻刀應該是藏了兩手的,卻沒想到這兩手如此牛逼,雖然都是虛浮不實的鬼物,可這一刀的威力仍舊兇殘的超出了想象。
但實際上,這一斬正如它的名字,主要是破障,殺伐的威力確實不足,太分散了。
隨着這一刀,真實情況得以展露,打鬥聲和大呼小叫聲傳入耳中,放眼看過去,幾個組明顯都陷入了苦鬥。
徐長卿向着最近一處,直接衝了過去,咚咚!他沒踩一步,腳下皆泥土炸裂,就像重重的踩泥水那般,並且會有火焰綻放。
一躥就十餘米,小鎮不大,經不起他跑。
唰唰幾刀,一個院落中的大型畸魂便被他斬盡,而沒有開眼的幾人只看到傻刀突然出現,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劃出一片刀光,同時周圍的景象也是一變。
“跟隊長匯合,快。”
徐長卿撂下話,便殺向另一處。
第二處的解救也很順利,第三處就不行了,兩頭人形怪物突然從牆中鑽出,擰動身軀,宛如電鑽般躥射向他。
叮叮噹噹!火星亂飛,怪物利爪形成的旋轉鑽頭,完全可以跟他的長刀戰個旗鼓相當。
嘶!另一個的攻擊沒躲利索,在他的臂甲上留下數道深刻的割痕,胳膊也切開條口子,鮮血噴涌。
“陽炎!”他探手在空中飄飛的血液上一抹,鮮血,連帶甲具上的,立刻燃燒,隨後宛如從抽屜里拉出一件斗篷般,燃燒的鮮血化作了火焰的斗篷。他一旋身,便披在了身上。
唰唰!怪物之一繼續強攻,兩支利爪劃出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切割線,離着還有幾尺遠,銳利的氣勁便割的人臉疼。
徐長卿雙腳點地,砰!地面炸裂,他則炮彈般後躥。
怪物緊追不捨,另一個迂迴堵截。
徐長卿在空中旋身,火焰斗篷彷彿鷹翼般猛然展開,使他在空中猛的一滯。
與此同時,長刀放光,一刀斜斬。
怪物躲閃不開,雙爪交叉招架。
喀!光星濺射,利爪碎裂數根,怪物卻也藉機讓開了身體,這一刀只削去他肩頭的一片剝皮。
然而徐長卿刀勢不絕,宛如車輪般,在空中旋轉一圈,又是一記狠劈。
怪物受之前的重斬勁力影響,尚未恢復,這一刀同樣躲不開。只能硬架。
喀嚓!這次怪物損失就有點大了,不但再去數根利爪,一條小臂也被斬斷。
幾乎是同一時刻,另外一隻怪物的攻擊臨身,螺旋鑽頭,利爪在前,如同一多邊旋轉邊綻放的花,死亡刀花。
噗!刀花穿透斗篷,在徐長卿的甲具上切割下數道口子。
而斗篷也在這時鬆脫,順着怪物的旋轉,宛如擰攪的毛毯,將怪物裹住。
轟隆!斗篷大爆,徐長卿則藉着這股力量突進一刀,刺穿怪物後旋身切割,再繼續旋身,從怪物的身側繞過去,揮臂向外擴斬,一刀切下了怪物的腦袋。
另一頭捱了炸的怪物剛踉蹌爬起,匹練般的刀光就到了。就是一刀緊似一刀的劈斬,怪物邊退邊躲閃招架,最終還是被這種緊逼的亂刀給活活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