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邪問道 >第136章 大義冠冕被犧牲
    “哇哦!”

    “厲害了!”

    “完美!”

    “太強悍了!”……

    一干科研人員藉助儀器給徐長卿做身體檢查,過程中這類感嘆語句幾乎沒有斷過。

    與此同時,檢查動力裝甲的那幾位,發出了同樣的感嘆。

    徐長卿一臉淡然,這很正常。

    他藉助長生原血,對軀殼完成了魔改,這種改變不是挖掘自身潛力,將之全部發揮,而是替換,從根源上改變血脈。

    導致的結果就是無論是心肺功能、還是大腦活躍度,又或其他系統,都強的不像話。

    可以說,即便美國隊長在此,比綜合指數也得甘拜下風。

    這軀體現在已經是普通人類的極限。沒有突破完全是因爲缺乏足夠的能量,使之進入另外一種狀態。

    這樣的軀體如果得不到好評,什麼纔算好?

    至於動力裝甲,已經被他法器化了。

    仙道技術對應邪魔的文明科技,但更深邃高明,以之打造出來的產品,效能自然不是人類爲了適應而各種妥協的山寨品所能比的。

    甚至可以說,這動力裝甲目前就是這個世界最高級別的此類傑作。當然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作爲一個自傲的人,一個生活在天朝人終於用實際行動重新晉升爲地球最強民族之一的奮起時代的人,徐長卿挺討厭鬼祟和下三濫。

    偷偷摸摸,裝瘋賣傻,佔別人點小便宜沾沾自喜……

    他厭惡這套,做事時也本能的排斥這類行爲。

    所以他總是顯得比較大方,甚至不介意揭露自身降臨者的身份。

    他喜歡用一些大氣的方式解決問題。

    至於會不會被某些人當成是人傻錢多的二貨。

    他要說,價值觀這種東西其實很不好說。

    比如說古董金銀器,這類東西在廢土既不能喫、也不能喝,當夜壺都嫌沉,很多人都不認可的。

    能說這類人都是傻缺?

    不能,對任何人而言,價值不是源自其本身,而是需要與否,需要纔有價值,不需要它就沒價值。

    所以有時候真的不能太計較這種事。

    可大氣歸大氣,他並不傻氣,他知道在談交易之前,人心這道坎,便是眼前的這些科學家,都未必能過的去。

    就衝主事人說的一句話:“太極品了,你和這套甲冑,絕對是世界級的寶貴財富。”

    情真意切,但,看的太重了,很難以平常心相待。

    徐長卿感覺着情況就要糟。

    果然來了。

    這位半禿的很有學究範兒的教授頗爲語重心長的說:“你應該在大後方,全力配合有關部門的研發。”

    他爲此還強調補充:“理論上,爲了將你成功送回去,這裏的人都戰死都值得的,一旦以你爲開端,取得技術突破,億萬民衆將得到解救,甚至成爲戰爭的轉折點……”

    教授陷入了某種狂熱狀態,越說越激動,徐長卿卻感覺一片冰心,細思極恐。

    什麼叫全都戰死都是值得的?

    這樣的主義,這樣的信仰,真是可怕。

    徐長卿表態道:“我怕的就是這個,我不想被代表,不想被犧牲,我沒有拯救全人類的覺悟,那麼崇高的使命感對而我太誇張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不從哲學角度探討這個問題,我們只說實際利益。”

    教授換上一副循循善誘的嘴臉。“換個角度理解,你不用在戰場上選擇殺與被殺,而是可以在安定的環境中舒適的生活,國家將竭盡全力滿足你的物質需求,甚至你喜歡什麼人,也可以爲你創造機會。你的親人也都爲之受惠,而你需要付出的,僅僅是配合專家搞科研,這難道不好嗎?”

    教授描繪出的這幅生活畫卷,如果是那種混喫等死的,或許是正中下懷。

    然而混喫等死的,可不會成爲修羅戰士,萬事皆有因,有前置的、有後補的,總是有個說法,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怎麼樣了。

    在先後經歷了死羊坑伏擊事件,以及萬仙殿開啓事件後,徐長卿越來越相信這一套,相應的對天上掉餡餅那套則嗤之以鼻。

    以前他還多少相信些運氣之說,但如今他赫然發現,所謂偶然,不過是更大範圍內的必然。

    就像他自己,以諸天萬界、歲月長河的角度看,幾乎沒有任何一樣是偶然的,就連習慣使用的法門,都有着說法,都是受某種力量影響。

    雖然不愛聽,但他還是耐着性子聽完了教授開價。

    一句話,好喫好喝圈裏養的豬,代價就是個人自由及理想被剝奪。要奉獻,要崇高,因爲國家需要。

    國家是個什麼?

    有些歌唱的好,國就是大的家,家中包括你我他。

    從這個角度看,有很多事是可以理解的。

    大丫啊,家裏負擔太重,你早點入社會工作吧,掙錢貼補家用,供弟弟妹妹上學。

    這樣的事情身邊是有的,這是發生在家裏的事。

    相應換成國,一兩代人當大牲口用,艱苦奮鬥,換來後來人快速發展的基礎。

    一個小,一個大,道理一樣。都是說奉獻。

    能不能?

    可以。

    進入社會年頭夠長的人會發現,夢想這種東西,尤其是學生時代的夢想,充滿了許多不切實際的綺念,就算不被拿走,真正能實現的也是個低概率事件,絕大多數人的夢想都跟他們的人一起泯滅於衆了。

    只不過,自己不爭氣一點點丟掉和被旁人剝奪,是兩個感覺。

    已失去是一種寶貴,被奪取則加重了寶貴程度。

    理所當然的認爲它肯定是好的,否則別人怎麼會奪呢?

    然後會想假如我要還在上學,現在如何如何……

    其實拍良心說,假如還在上學,僅是可能如何如何,而不是必然,如果真是高考狀元般出類拔萃,家裏人一不瞎眼,二也不是算不過賬,褲帶勒的再緊點也是要讓兒女把這學上完的,就算不爲光耀門楣,也要考慮投資與回報,殺雞取卵的事有多少人會幹?

    所以這麼一分析,得不到、已失去的情結可以說很大程度的影響着一個被剝奪了理想的意識思維。

    屬於我的那都是好的,尤其理想這種光是聽聽就逼格極高的玩意。我的命運由此被改寫了啊,說不定我本來是可以成爲大科學家的,結果成了只能研究要你命三千的達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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