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邪問道 >第193章 淡然化身垃圾佬
    狗人壓在徐長卿身上,深受重傷,垂死掙扎,動作激烈,分外瘋狂。

    徐長卿這時需要做的不是推開這傢伙,那絕對是個糟糕的選擇,他也沒那個氣力。

    相反,他鑽在狗人身下,緊緊抱住它,恨不得跟它合體。

    狗人此刻想要傷害徐長卿,主要還是靠咬或者爪子。

    可徐長卿就像嬌小可人的女子投懷送抱,它需要把頭使勁低,嘴巴才能探到頭頂在它****的徐長卿的天靈蓋。

    可要做到這一點真不容易,它的姿勢想要發力比較難,而徐長卿則像樹袋熊般吊在它身上,這百來斤的重量平時不算啥,但在這個比尅地方,就真是個事兒了。

    最關鍵的,它的下頜頂着玻璃刀,鮮血汩汩冒,它低這個頭真的是太不易了。

    那就用爪子吧。

    說實話,狗人希望這時擁有的是一雙人類的手。

    人手的指甲雖然遠不能跟爪子的鋒利比,但很中庸,再加上靈活,它應對各種情況都不會太差。

    不像現在,利爪在光滑的地磚上,支撐和抓地效果並不好,尤其是有一堆線纜,還有滑膩膩的鮮血。

    狗人刨了半天前爪,應是陷入一系列糾纏和打滑,沒能將身體撐起來,更別說用爪子去掏緊貼在它懷中的徐長卿了。

    它現在的狀態也確實差了些,生命正隨着頸部的創口,混在血液中迅速流逝。

    它感受到了乏力、漸冷、光線變暗、視線模糊……

    典型的瀕死感,清晰的體會到死亡的迫近。

    狗人不可避免的更加慌亂,表現爲強化了的掙扎。

    缺乏明確目的性的胡亂掙扎,只會讓它的力量消耗的更快,也讓死亡來的更快。

    昏暗的角落裏,很容易被誤解爲鬼畜級嘿咻的一場較量隨着時間流逝,進入到了尾聲。

    狗人只餘下最後的不規則抽搐,那不是它大腦發出的指令,而是最後殘留在神經元中的神經訊號的釋放。

    又過了一小會兒,徐長卿緩慢的從狗人身下鑽了出來,不是從頭上,而是從腿側,狗人頸部的玻璃仍舊有很有威脅,他不想被割。

    渾身血污,背後還有淤青,身體也感覺各種不適,但沒有明顯的割傷,這讓他送了一口氣。

    他比較擔心創口感染,手頭什麼合適的工具物資都沒有,一旦發生那類傷情,很容易就會錯過最佳治療期。

    活着的狗人對現在的他是巨大的威脅,而死去的,卻可以解決很多燃眉之急。

    但他最好能快一點先離開這裏。

    這裏是魔土,污濁之力和陰煞在這類地下空間極其活躍,從某個角度講,這裏就是糞坑。

    出口是惟一的,看起來危險,隨時都會發生二次垮塌,但實際上還好,狗人就是這裏進來的,他見到了一簇掛下的狗毛。

    地表比起地下也沒好多少,正在下雨。

    魔土含有大量陰煞的凍雨極爲可怕,可以讓雨水低於零度卻不會凍結,缺乏防備人會在雨中活活凍死。

    徐長卿倚在窗旁,一邊揉搓按摩,一邊看着外面的雨景。

    房間無窗無門,通風的很,也只有這種角落還有點避風雨的效果。

    寒冷,飢餓,皮肉疼,耳鳴,視野不清……他太久沒有體會這些感覺了,久到近乎遺忘,如今,這些又都回來了,感覺自然是不好的,卻有種分外真實的感覺。

    就彷彿有人在他耳畔細雨,他那些關於仙道、地球的記憶,都是虛假,只有眼前的纔是真實。

    他哂笑的哼了一聲。

    這道法宛如心魔,很懂得見縫插針,他不過是小唏噓早年未入先天時的身體感覺,對方就敢弄出這類混淆視聽的東西糊弄他。

    他清楚對方的險惡,不用明辨,只要糾纏,對方也算達成了目的,它會展開更多,跟你吵,理由強牽附會都不重要,關鍵是吸引注意力,將你漸漸拉到一個低的檔次,最後甚至靠胡攪蠻纏引動你的情緒。

    精力便這麼消耗掉了,渾渾噩噩的,還能做什麼事?就算強做也很容易出錯。

    這類雜念陷阱沒的方法,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集中注意力,將精力放在做事上,放在當下,別想太多。

    但這樣其實也算是中計,它就是要你胸無大志,扮演好現在的角色,靠着數量衆多的事件消磨,哪怕你能做到從來不出錯,最後也磨去了棱角,真正的記憶漸漸淡化,成了南柯一夢。

    所以比誰活的更久的這個主題,本身也是陷阱,一旦超過某個時限,參與者就慢慢沉淪了。

    感覺自身狀況稍好一些,他去地下室將狗人拖了出來,又蒐羅了些線纜、銅絲之類,將狗人吊掛在一截斷裂的橫樑上,用玻璃當刀片使,開始剝皮。

    成爲普通人後,做什麼都不方便,乾點活,就覺得力不從心,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考慮各項因素,比如活動強度,太劇烈了不但對他現在的肌肉不好,還會流汗,他現在沒有乾淨的水可補充。

    外面雖然有雨水,但那水比海水都不如,直飲就是作死。

    狗人的血同樣不能成爲飲品,他當初祭煉桶鎮時,殺過幾頭狗人,還烹製食用過,食用之前檢查,發現血液中有某種病毒,對人有害。

    再一個就是其爪子上,有着多種細菌病毒,被其撓上一爪,哪怕只是輕微的撕裂傷,也絕不好玩。

    現在泡製狗人,吊掛就是爲了儘快放幹其血,即便如此,肉也得在水裏將血水泡掉,纔好烹製食用。

    他默默算了下,即便他馬不停蹄的操作,也得在四個小時之後纔有食物可喫。

    剝下狗人的皮,他拿銅絲當針線,以大針腳給自己縫了褲褂。

    其

    實就是處理了下襠部和腰部兩側。

    狗人是人形,他是像處理連體緊身衣那樣剝皮的,腰上轉圈一刀,分開上下,胳膊和腿的部分,都是翻起來,成正圈兒的剝扯下來,這樣就不用再縫了,直接就是個完整的袖子、褲腿。

    當然這麼處理的一個前提是狗人魁梧,他則乾瘦,大號衣服小號人,能穿。

    根本沒有泡煮,也沒有去苦肉,直接就穿在了自己身上,他現在需要體溫,光是靠拿白衣,他都快凍死了。

    這時候穿,是不能毛皮相內的,誰知道這傢伙毛皮裏有多少細菌和跳蚤之類的寄生物。

    可如果穿皮膜的那一面,那種黏膩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並且十分沉重,這些都得忍着,沒有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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