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斬邪問道 >第200章 原始積累常血腥
    人生沒能沒理想,但落到實處,尤其是對現在的徐長卿而言,不適合唱高調。

    前腳還靠反劫掠湊齊了拾荒者的畢業裝,後腳就說打打殺殺不好,這逼裝的太賤。

    所以創造什麼的,是宏大願景,是他爲自己的體系構劃的未來藍圖,卻未必適合眼下推行。

    就像某人說的:理想和愛好一樣,都需要金錢支撐。

    他現在是原始積累的階段,好高騖遠是大忌。

    反劫掠,讓他的綜合生存力獲得了跨越式提升。具體的說,生存也用品一下子豐富起來。

    衣服方面,未沾血的目前只搞到一件抓絨衣,一條牛仔褲,一雙威朗運動鞋。剩下的不是血衣,就是目測號碼過大,拿着會拖累到他,於是都扔到商務大廈,回頭再處理。

    抓絨衣略大,但這正是他想要的,相比韓版那種緊俏款,他更願意接受略顯邋遢的寬鬆流。

    牛仔褲需要卷褲邊,這完全不是問題。

    鞋子40碼,穿鞋大一碼,非常好。四個劫掠者都是人高馬大,理論上腳上的鞋子應該一個比一個像船,結果其中之一是小腳,運氣。

    可這貨是個爛腳,多種腳氣疊加,那味道,能把蒼蠅薰死。

    徐長卿很清楚,腳氣是由菌引起的,並且是會傳染的,洗刷、燙煮、烘烤,不經過這些程序,這鞋子沒法穿。

    衣服其實也一樣,越是窮困,越要做好衛生工作,因爲病不起。

    再臨商務大廈,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這時候徐長卿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早先的落魄,而是真有了幾分廢土行者的風采,類似【艾利之書】中的丹素華盛頓。

    牛仔褲、抓絨衣、運動鞋,這是現代風;自制鼠皮坎肩、護膝、護肘、手套,這是廢土格調;迷彩圍巾、防風眼鏡、戰術背心、快拔套手槍,這是軍迷裝扮;三者結合,集軍、民、野性於一身,就是廢土行者風。

    被野獸啃過的屍骨,樣子很難看,這也是他隔一天才來的原因。

    看動物世界就知道,當猛獸將大肉喫掉後,下一波食客是食腐系列,比如禿鷲、烏鴉、豺狗,它們能將骨骼縫隙中的筋肉都雕琢出來喫掉,對內臟中毒含量較高的消化器官和濾毒器官也能下的去嘴。

    在魔土,食腐的主要扮演者之一是蟑螂,兩個夜晚,足夠它們將能清理的清理乾淨了。它們甚至能把凝聚的血塊都清掃乾淨。

    感謝人類的住房習慣,人造大理石的地磚,滲水性較弱,給了血液凝結的時間,使得自然側的毀屍滅跡活動顯得很完美。

    森森白骨,四個人,在不到四十八小時後,就只剩下散落的森森白骨,那種做人體骨骼標本而特意用化學藥水泡、又或煮洗的,也不過就是這個程度。

    散落的、被撕碎的內衣無聲訴說着造成這一切的真實時間,徐長卿不覺得可惜,他對別人的內衣沒興趣,尤其是底褲,他寧肯繼續穿自制的兜襠布。

    這兩天時間裏,沒有智慧生物來過,因此包括當之前未帶走的包袱、血衣,都在。

    這是個好消息,不僅是又多了一批家當,還在於死掉的四人不太可能是一個組織關係嚴密的團伙的成員。

    失聯四十八小時無人來尋,就是個證明。當然想要確認,還得進一步觀察。

    血衣的號碼雖大了些,也還是有漿洗再利用價值的,魔土上的大量棉織品,都因爲陰煞帶來的多雨潮溼,陪伴家俬一起黴爛掉了,乾淨無破損的衣物,都是能賣的上錢,或以物易物的。

    血衣中有小驚喜,一些人們經常裝在衣兜裏的零碎。

    共有打火機兩枚,一枚是一次性的氣體打火機,還能用。還有一枚是類似ZIPPO的經典款揭蓋打火機,紅星牌,看多少顯得有些粗卓傻氣,製作也不算特別精細,用材很棒,有軍工產品特徵,也有些年頭了,應該是比較有說道的,否則不會沒油了,仍揣在身上。

    還有一部三防手機,小磚頭的那種,非智能,基本功能都有,日曆、計時、指南針、計算器、手電筒、還有收音機,哪怕能量干擾厲害,基本沒信號,收音機也基本用不成,實用價值也不小。

    最上檔次的,還是一款高檔登山揹包,高分子面料,防劃防水,最關鍵的是背板是可調節的,能根據使用者的體型和脊椎彎曲度進行細部調節,雙肩背外加胸帶、腰帶,裝的多還貼身緊嵌。

    唯一不美,就是原本的使用者不愛惜,有兩處破損,需要織補,另外就是很髒,泥油遍佈,以至於他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它的好,否則肯定是當做核心收穫帶走的。

    另外還發現一卷防水油布,2×3,薄厚適中、分量也不重,這是好東西,可以配合樹枝繩索當雨棚,也可以配合繩索當包袱皮,還能當防潮墊,能鋪能蓋能保溫。

    還有就是一口帶柄的小湯鍋,十五釐米左右的鍋沿,不鏽鋼的,凹了一塊,但不漏,能當帽子戴,徐長卿也這麼做了。

    迷彩圍巾宛如民國村姑般往頭上一系,頜下打結,以此當內襯,湯鍋兩邊貼上沿鑿孔,繩子一拴,也勒在頜下,鍋握柄向後,像個豬尾巴似的翹翹着,妥了。

    這比掛在身上叮叮咣咣不利索強。

    其他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甚至出現了壞消息。

    一條睡袋都未發現,這不是個好徵兆,這多半意味着四人沒打算在角城過夜。

    考慮到當時遭遇四人已經是午後接近14點有多,他認爲,存在着這樣一種可能:這四人要麼在附近有營地,要麼就是跟隨着一個團伙。

    而如果是後者,之前的推測就要被推翻了,如果是一個相對鬆散的組織,又或是存在自負盈虧的法則,那麼就會容忍更長時間的外出未歸。

    在這樣的背景下,尋人的情況是會發生的,爲人,也爲物,因爲這四人

    身上有什麼,組織是大概能確認的。若是被其他人得了去,不管怎麼得的,都是個藉口,說不定就能額外再撈一筆。

    考慮到這種可能,他抓緊時間收拾,隨後快速離開了商務大廈,從再訪大廈到回到據點,時間還不到一小時。

    他知道他的這個據點需要認真僞裝一番了,關鍵是要掩蓋地下室的存在。

    它的地面部分,是一家醫療機構,規模不大,給人感覺就是爲角城生活工作的人服務的。

    它遭遇過不止一次洗劫,藥品、醫療艙、乃至可調節的病牀都被搬走了。

    它的地下部分本就隱祕,有遇到了坍塌,可現在坍塌部分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他現在要做的重點就是把這個漏洞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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