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月以葛優躺的懶散姿勢,癱在篝火旁的長條沙發上,一邊啃着雞翅膀,一邊罵罵咧咧:“我當初就是信了你的邪,以爲你是個奮發向上的精英,白白浪費了個小要求,現在想想,真是虧大了。”
徐長卿則坐着個馬紮在一旁烤火,聞言笑:“虧你還能把這事翻出來,說吧,這次準備打多少隻蘆花雞的秋風?”
“一百,不兩百!”
“可以,不過我就是有點奇怪,你的百草園不是也經營的挺不錯的麼?”
“那不同,你那飼養地是從舊日薅回來的土石,我的是魔化後又被正能轉化的,養分含量上就差下了。”
“我呸,你就說你不佔點小便宜心理不平衡。”
這一年糗在營地中,徐長卿跟燃月也算慣熟了,可以言行無忌的開開玩笑,說點髒話。
當初燃月擔心徐長卿建造黃金屋太過嘚瑟,使得本就風氣不好的營地攀比風盛行。一旦降臨者爲了滿足黃金屋條件而行險,死亡概率就會增大,這無疑不符合陣營的長遠規劃。
於是燃月提出了小要求。
哪知道這種擔心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徐長卿一宅就是一年,每天過的日子就跟巴黎聖母院敲鐘人相仿,人們知道有這麼個人,但基本上看不到。
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被人嫉妒跟風,很多降臨者到現在都不清楚,是徐長卿第一個造好了黃金屋,並且規模、品質,都是最好的。
“知道麼,你這已經不是扮豬喫虎,而是錦衣夜行,你說你丫是不是心理變態,人艱不拆,你卻非得裝慫等人來踩,你咋這麼心理陰暗呢?”
徐長卿不以爲意的道:“在各位少俠眼裏,我逼格太低,踩起來沒有成就感。這些努力奮發的好學生,一般都是45度斜上看,而不是斜下看。”
燃月哼哼了兩聲,“奮發?無非是大魔死光了,簡陋佔便宜如狼似虎,紅了眼珠。唉,不說他們了,沒勁,還是再聊聊你回到過去裝逼這碼事吧。”
燃月知曉徐長卿回到歸去的過程算是曲折的,他險些從死界的那幫存在那裏購買時空守衛的屍體,是徐長卿不忍看他挨宰,提了個醒,他這才知道,原來時空守衛的源頭在徐長卿這裏。
再後來軟磨硬泡知道了徐長卿在舊時的大概經歷,經常拿其當碟菜,打發無聊的時間。
“說說那頭紅龍妹子唄!你宅了這麼久,就沒發生點什麼我與紅龍不得不說的事?”燃月挑眉飛眼的說。
“看門狗,前往死亡領土的門戶由它看守。我對人獸雜交沒興趣。”
“我去,話一從你嘴裏說出來,咋那麼毒呢?啥叫人獸雜交?論智慧生命的等級,龍在人之上好吧?人家好歹也是黃金之民,你不過是晉級白銀種而已。”
燃月三兩口啃玩雞翅,挺身坐起,探着頭道:“告訴哥哥,你是不是Gay?不怕,哥會替你保密。”
徐長卿笑:“懷疑我是基佬,還湊的這麼緊,你這是生怕別人不誤會嗎?”
“切!”燃月撇嘴:“我是不是爺們兒,營地裏的妹子都能證明。”
“這就是結症所在了,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徐長卿聽聲就知道是白英,白英受過割喉的致命傷,聲帶永久受損,聲音很有特色,他面不改色的道:“好過不當個東西。”
白英知道徐長卿是在影射某些降臨者和戰鬥修女的關係,神色不由一黯。
燃月打岔:“你們倆啊,一個石男,一個亞馬遜,請別在我面前談男女問題了,冷!”
白英並不清楚亞馬遜的梗,但能領會意思的。
她剛要開口,徐長卿已經起身告辭了,他知道白英找燃月多半有正事。營地事務或私人事務,他都沒興趣摻一腳。
這一年來,他就是靠着這種不好奇,不過問,不掛心,不參與,才創造了刀牙營地的懶宅記錄。當然這個‘懶’字他是不承認的。
白英衝燃月眨眼。
燃月明白了,直言道:“稍等,這次恐怕要勞煩到你。”
徐長卿有些詫異,這一年來,降臨者平均三天一位,即便有一定的戰損,經磨合而適應了極界戰鬥生涯的也超過了一百位。
其中的大部分,都已是入道者後期,還有個位數的金丹。不缺戰力,特殊法器什麼的也不缺。
比如黃金屋,他的黃金屋固然有着不受極界影響的特殊之處,而成爲頂級一流,但論實用性,某幾位降臨者的黃金屋也不比他的差太多。
既然不是那種人無我有的獨一份,那就談不上不可或缺,這也是他能在刀牙營地宅的下去的一個原因。
結果聽白英講述,他才知道情況確實有些棘手。
二十三名降臨者共同攻略一處魔淵,按照預先制定的計劃,當天便會折返,然而已過去七十二小時,仍舊無一人迴歸,留守在外圍的戰鬥修女求援。
而營地中,擁有堡壘型黃金屋的恰好各有去向,只餘他有空閒。
白英並沒有指望徐長卿下場撈人,而是拿他當出租司機。
“可以。”徐長卿也不廢話,直接應下了。
兩人來到營地中的訓練場,戰鬥修女已經集結,算上白英也才七位。
徐長卿疑惑的看向白英。
白英解釋:“第一類情況,通道障礙,空間屏障,我可以接觸。第二類情況,只能集
結高端戰力營救了,希望不是第二類。”
徐長卿點點頭,手一揮,一道門戶便出現在空地上。
包括白英在內的戰鬥修女都有些小驚訝。
這是徐長卿的黃金屋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不得不說,非常另類。
別人的黃金屋都是整幢出現,徐長卿的卻能以門的方式出現。
這意味着錨定方式、技術等一系列的不同。
此門有些像是石龕,呈內凹樣式,十二階圓弧形狀的臺階層疊向上,兩側可以看到一小部分石基以及門柱,外層是多立克式石柱,內層是科林斯式石柱。
拾階而上就會發現,兩側是柱廊,而正面也沒有明顯的門,只有一面門扉式樣的光幕。
白英一行隨徐長卿穿過光幕,便發現自己進入一個巨大的圓形空場。
這圓形空場若是改成體育場,足以容納五萬名觀衆,它由柱廊圍成,從空中俯瞰,就是一個圓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