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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以南的某處村莊,原本正值春耕夏種之時,此時卻亂了時序,村民們紛紛閉門不出,百里無人。
村口原本是屠戶的場所,此時卻被數頭七品飛身託跡的魔族佔了去,將一個只有四品龍虎之力的壯年壓在地上,沙啞的聲音帶着冰冷與殘酷:“說,剩下的村民去哪裏了?若是再不肯說,這便吃了你!”
這壯年是這個村子唯一到達四品的修真者,也是此地的村長,然而平時在村民眼中無所不能的村長,此時居然也毫無反抗之力。
壯年仰天大笑,一口唾沫呸在魔頭的臉上,憤恨道:“老子豈會向魔物低頭?要殺便殺,要喫便喫,要抓村民,休想!”
“呔!豎子該死!”魔頭大怒,伸出獠牙就要啃下去。
壯年眼睜睜看着魔頭,卻是半點不懼,視死如歸。
千鈞一髮之際,一杆長戟破空而來,直接穿入魔頭的天靈,那魔頭頓時死得不能再死,眨眼間化作濃郁墨黑的魔氣。
壯年見得此景,頓時舉目瞭望,遠遠看見山林的盡頭站着一銀白長衫的少年,風姿俊朗,氣度不凡。
另外幾頭魔族見得此情景,當下圍攏了來,就要將這壯年先殺死。然而遠處的少年微微擡手,長戟自行,一個迴旋,將這些魔頭的頭顱全數砍下,化作魔氣逃散而去。
壯年見自己獲救,立即雙膝跪拜在地,高聲唱道:“謝恩公救命之恩!”
少南行緩步而來,卻是一步數裏,直接站在壯年面前。他伸手虛託,壯年便被他扶起。
“此地的村民都遇難了?”少南行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甚或有幾處散漫着濃郁的血腥味,躺着幾具屍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悲天憫人,無比悽愴:“是我來晚了……”
“是,是……”壯年聞言,頓時嚎啕大哭:“村裏的壯丁全抓走了,我來不及,只能將孩子們先藏起來了,是我無能啊……”
“孩子們呢?”少南行問。
“在,在地道里!我帶恩公去!”壯年知道,唯有抓住眼前人,才能保護村莊最後的希望,當下便在前方帶路。
少南行跟着壯年繞過幾座傾頹的廢墟,來到一口枯井前。“恩公,這枯井下就是地道!”
當下,那壯年便率先跳了進去。
少南行收起長戟,腳尖點地,如謫仙降世一般飄身落下。
井底有兩個通道,彎彎扭扭延伸了數百米,這纔出現一個數丈見方的地下空間,裏面唯有一些稻草,但好在有些屯糧,這也是這段時間魔兵肆虐提前做的準備。
少南行便看見,有二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孩童萎縮在牆角,噤若寒蟬,見到了壯年,這才一下子哭了開來:“阿叔,阿叔,魔兵走了沒有?阿爹和阿孃呢?”
面對稚子最真切的詢問,壯年唯有嘆息,說不出口。
他轉過頭,“咚”地一聲,雙膝跪地:“恩公,求你救救孩子們吧?我死不足惜,可他們還是孩子啊!”
一個接一個的響頭磕在少南行的腳前。孩子們大多懵懂無知,少許懂事些的,便也拉着弟弟妹妹們與壯年跪在一起,磕頭連連:“求仙人救救我們吧……”
少南行目中慈悲,卻也唯有哀聲。他扶起壯年和孩子,道:“我無法陪着你們,但你們可以向南行,去玄都吧,天子腳下,魔族不敢侵犯!”
“可是我們一出去就要被魔頭抓去,只怕還沒有到玄都,就要……”壯年摟着一哭鬧不止的襁褓嬰兒,一邊哄着,一邊流着淚:“這些孩子都太小,長途跋涉,只怕要喫苦的,就算是那黑河,也未必能度過啊……”
少南行雙手掐訣,在地上尋了幾枚石子,直接銘刻上符文,交給壯年:“這些石子上面有我的術法,遇到十品以下的魔族都不足爲懼,只要捏碎就能出現防禦陣法,維持一個時辰。”
壯年接過石子,小心又小心的藏好。
少南行又給了壯年一把劍,道:“這劍威力尚可,我教你駕馭之法,可短暫飛行,以你的修爲,一口氣飛出十里地不是問題。”
壯年便千恩萬謝的收下了。
護送壯年和這些孩子離開二十里地,少南行北望看向聊城高高的城池,又看向西南方和東南方沖天的魔氣,眉頭深鎖。
壯年見少南行神色,便道:“恩公是要去聊城嗎?且小心吧,聊城有大難,城主受傷未愈,守城,怕是難了……”
“多謝。”少南行面露擔憂,對壯年點點頭,虛手一招,面前現出一個黑洞,一頭狼獸自黑洞中緩緩步出,強大的氣
只見狼獸微微矮身,猛然一蹬,直接步入虛空,再無蹤跡。
壯年見狀,心神巨震,忙跪地大呼:“恭送恩公!”
少南行一路向北,狼獸在城主府前現出蹤跡,門口守衛之人頓時如臨大敵,只是攝於狼獸威勢,居然發覺動彈不得。
青槐原本在中正殿處理政務,尤其是爲瞭望臺覆滅之後做的補救措施。
忽而感覺到空氣中靈氣大量波動,氣勢之恢宏讓他頓時大駭,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府前臺階上。看着那隻狼獸,與狼獸上的一人,揹着一杆長戟,面沉如水。但起碼不是魔族,倒是讓他放心不少,當下問道:“你是何人?”
少南行略微打量了一眼青槐,見對方是十四品的修爲,也算是不錯,略微點頭算是見過,道:“我來尋少忘塵,你可知他在哪裏?”
青槐微蹙眉頭,心中滿是疑惑:“怎麼是來尋師弟呢?”口中卻是直接喝道:“無禮!”
少南行微微一笑,卻是知道此地不是玄都,他少南行並不是人人都認得的,只好報上姓名:“少南行,少忘塵的兄長!”
“你是少南行?太玄真人的唯一弟子?”青槐頓時大駭。他在修真界也算闖蕩日久,這樣的訊息他自然是知道的。
少南行點點頭,道:“不錯,此次下山,我便是來尋塵兒的,聽聞他到了聊城,他人呢?”
青槐不敢怠慢,倒不是因爲少南行的修爲,而是少南行的身份。他道:“令弟已經拜軍師爲師,也是在下的師弟,這樣說起來,與閣下也算有些淵源。不過不湊巧的是,師弟已經出了聊城,此時應該在虞城,我想以閣下的修爲,約莫小几個時辰也就道了。”
“虞城?”少南行微微皺眉:“虞城在何處?”
“此地向西八千里,以閣下目力便能看到了!”青槐道。
“好,多謝!”少南行微拍狼獸腦袋,狼獸嘶吼一聲,就要起步。恰在這時,綵鳳急急忙忙從門口出來:“且慢!”
少南行和青槐便一道看着綵鳳。
綵鳳對青槐對了眼,微微一笑,轉而對少南行福了身子,道:“敢問是太尉長子少南行麼?”
少南行略微打量綵鳳,點了頭。
綵鳳展顏一笑,頓時道:“我們靈犀少主請南行公子一敘,請!”
見綵鳳做了邀請的姿勢,少南行卻皺了眉,略微思忖,便灑脫跳下狼獸,譴回之後跟了綵鳳進了門去。
一路進了靈犀殿,少南行也不做聲,只是瞧得靈犀殿內的院子種滿了墨竹和沁黃梅,倒是有些微微動容,不過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才轉過廊子,少南行便聞聽得有悠揚的琴聲傳來,慷慨激昂,好似千軍萬馬,氣勢磅礴。他不由得稱許道:“好無畏的琴聲,不知彈琴人是誰?”
綵鳳便笑道:“是我家少主,南行公子請!”
等到徹底走出廊子,才見一小亭靜立,亭中一人,一琴,人絕色,琴絕豔,一時不由得看得癡了!
直到綵鳳再三催促,少南行這才醒事,趕緊進了亭中去,躬身一禮:“想必姑娘便是靈犀少主了!”
歲靈犀今日着了一身淺水綠的衣裙,宛若一朵盛開的嬌嫩的花朵,只是她的琴聲鏗鏘有力,又好似蒼松勁柏,動靜之間,十分靈動。
手按琴絃,餘音才絕。歲靈犀起身對少南行行了一禮,道:“是該靈犀見過南行公子纔是。說起來,北隅三十六城只相當於一個郡縣,如何比得三公之首的太尉大人?”
少南行便笑道:“若天下郡縣都如聊城這般,那天玄王朝只怕是古往今來最大的疆國了。聊城雖是城池,卻比之玄都也不差幾分,比起王侯的封地更要繁榮昌盛,這一城之主,怎會只如一介郡縣呢?”
歲靈犀抿嘴一笑,道:“南行公子喜什麼茶?”
“客隨主便!”
“那就嘗一嘗今年春雪的第一茬凌風吧,與南行公子凌雲之才、君子之風也算是相得益彰!”歲靈犀淺笑着,素手微拂,一套青白瓷的茶具便現在石臺上,點三葉嫩青的茶葉,隨即引來靈泉之水,以藍火燒熱,盡去水中雜質,沖泡而下。頓時,茶香四溢,乾淨凜冽。
一泡去水,再行一水,歲靈犀蘭指拈起茶壺,爲少南行倒上一杯清茶。“公子請!”
“姑娘動作行雲流水,水質與火候都極爲講究,這一杯茶,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少南行溫潤的笑着,端起茶杯,一嗅其香,淺嘗其味,道一聲“好茶”,隨後一飲而盡。“茶香馥郁卻不盈餘,茶色清白如凌雲,茶味微澀而有回甘,口齒生香,果然好茶!”
“公子是喜茶人!”
“姑娘是愛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