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巫司天 >第四百零九章 追求
    罪天司選拔人才的消息倒是一傳十十傳百,絡繹不絕着且有人來。

    而白城、儒城兩位城主迅速趕回之後,魔災倒也控制下來,至少比起聊城來,這兩城的魔災倒是要緩和了不少,至少除卻三尊之外,再無強者。而三尊此刻也已經離開鎮守,這魔災的力度也就降了下來。

    白城白玉白瓦,人人喜純白之色,走在街道上,配上碧柳紅花,倒也是十分的別緻淡雅。

    而在白城之內有一座通體白玉雕刻出來的酒樓,享譽整個北隅,頗爲獨特。聽聞這酒樓原先是一座山,山體本身便是一塊無暇白玉之石,內中有溫泉玉髓,流淌波動之間使得靈氣格外精純馥郁。後來有個名不見經傳的修真者偶然發現了這座山的價值,便憑藉一擊之力開闢出一個酒樓來,而將山中溫潤玉髓製成天然的玉·漿溫泉,供人洗浴。這一下倒是惹來不少達官貴人,這酒樓也一下子聞名於世,久而久之,這酒樓就有了自己的規矩,那就是一天只能有一人在這玉·漿之內沐浴。如此一來,這便成了攀比的砝碼,常有人炒得高價得一薄面。

    此樓坐落在白城靠向東南方的山脈之中,與城主府相去不遠。名喚白玉樓。

    而白玉樓內一間還算寬敞的廂房內,一個紅色的人影取下發間紅色簪子,一頭烏髮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垂到了腳邊。

    這時,一個身着黑衣勁裝的高髻女子推開了房門進來,端來一件青白色錦衣,恭敬道:“先生,浴衣已經取來了,玉·漿池也已經備下,可要更衣?”

    沈燕蓉看着銅鏡裏的自己,一身紅豔,宛若驕傲的鳳凰。她伸手用簪子將自己一頭黑髮全素挽起,成一個高高的田螺髻,隨即解下身上厚重而莊嚴的紅色袍子。

    “玄衣,你來看我後背上的鳳凰,是否又深刻了一些?”沈燕蓉淡淡道。

    被稱作玄衣的女子點了點頭,走到沈燕蓉的背後,揭下沈燕蓉貼身的褻衣,一隻妖豔的鳳凰赫然刻畫在沈燕蓉白皙完美的背上,精細的羽毛,亮麗的色彩,呼之欲出的身姿,靈動驕傲的眼瞳,就好像是要活了一般。

    玄衣看了一眼,對鏡子裏的沈燕蓉點了點頭,微微蹙眉道:“先生今日用了這鳳凰的力量了?”

    沈燕蓉穿上褻衣,也不語,只是神色沒來由地凝重了些。

    玄衣知道沈燕蓉素來不怎麼喜歡言語,便也不再問,見沈燕蓉開了門出去,便連忙取了歡喜的衣裳跟了過去。

    來到玉·漿池,此地一片溫潤潮溼,飄散的水霧濃密地根本看不清三五步開外,好在兩側有引路的燈臺,倒也不至於迷路。

    隨着燈臺來到玉·漿池,沈燕蓉褪下衣衫步入池中。

    玉·漿厚重而溫潤,就好似一雙柔美溫和的大手包裹着自己,撫慰着自己,心裏頭的一絲壓力也漸漸舒緩了下來。

    她回想起今日清早這一幕,一個身影卻如何也揮之不去。

    他那般溫潤,卻又異常聰慧。他那般年輕,卻又格外老成沉穩。他的模樣也格外的好看,好似從未見過這樣的一個人,能讓她記住眉眼的輪廓。

    尤其是那雙眼神,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神,若說是欣賞,卻又好似戒備,若說是仰慕,可又異常內斂,若說是詫異,可爲什麼又滿心歡喜。她看見他漆黑的眸子乾淨無暇,倒映着自己的樣子,就好似,自己就是他眼中的唯一……

    可……

    沈燕蓉微微蹙眉,沉了沉身子,將脖子都浸泡在玉·漿裏,那溫潤的感覺讓她舒服地似要長吁出一口起來。甚至讓她覺得有些餓了,想喫些什麼,飲些什麼。

    她的眉頭又緊了些,暗自惱怒着,自己怎麼會想起喫食來了?幾時自己也得了如此閒情雅緻?她如何能對自己如此懈怠?

    她暗自咬着嘴脣,可一雙眼的迷離,卻依然看着眼前一個淡淡的影子,好似就在眼前一樣。

    “嗯?不對!”

    乍然,沈燕蓉柳眉倒豎,伸手往玉·漿池內一拍,頓時借力而起,岸旁玄衣端着的素色錦衣直接套在身上,將她的身姿勾勒得格外完美,晧頸白皙修長地如天鵝一般。

    她的雙眼緊緊盯着玉·漿池那旁的一個影子,在水霧之中如夢似幻,她方纔竟是看錯了,竟然以爲那是……

    如此一想,心中越發惱怒,伸手一掌打出,直接將與那人之間的霧氣全部蒸乾!

    祁御霄原本還在跌跌撞撞地找着什麼,可身後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又覺得眼前清明瞭不少,轉頭一看,頓時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笑道:“沈姑娘好,許久不見,着實讓在下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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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玄衣頓時站在沈燕蓉的面前,她也很生氣,自己分明已經打點好這玉·漿池,不許任何人進來,怎麼還會有一個男子在這裏偷窺?若非沈燕蓉警惕性極好,若是當真被看了去,那她簡直萬死難辭其咎!這樣一來,玄衣氣得滿面潮·紅,當即喝問道:“哪裏來的登徒子,竟敢偷窺先生沐浴,你是不知死麼?”

    祁御霄看了一眼玄衣,見玄衣長得也頗爲俊俏,有一種潑辣冷傲的美感,當即笑道:“沈姑娘幾時身邊多瞭如此一美人兒?竟是連聲音也如黃鸝一般的好聽,敢問姑娘芳名?”

    玄衣對此嗤之以鼻,當即喝道:“無禮!速速滾出去,否則劍下伺候!”

    玄衣伸手一抖,頓時一把修長軟劍挽着劍花便直對祁御霄的面門,竟是半點也不給好脾氣。

    祁御霄咧嘴笑了笑,眼神繞過玄衣看向沈燕蓉,道:“姑娘不必生氣,我與你家先生是舊識!是吧?沈姑娘!”

    沈燕蓉冷冷地看着祁御霄,對玄衣道:“殺了此人,我教你第二套功法。”

    玄衣聞言,頓時大喜:“是,先生!”

    當是時,只見得玄衣手中軟件靈活多變,似鞭似劍,鋒利之下又多靈巧,化作千百劍影直襲祁御霄,竟是半點也不收手!

    “啊呀!好歹麼也是相識,何必手下不留情啊!”祁御霄見沈燕蓉當真是半點情面不留,也是微微色變,手中扇子着急忙慌的阻攔着玄衣的劍影,一來二去之間,打了上百招,連玉·漿池的玉·漿都被震地滿地都是。好歹兩人修爲差不多,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沈燕蓉一直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也不催,也不急,好似此事與她無關。

    “沈姑娘,我可不是什麼惡人登徒子,這打打殺殺的也不應該呀!”

    “啊呀姑娘,你下手何必這樣狠辣,這胯下可是寶貝,你這下手忒狠!”

    “想我堂堂玄寧王爺的世子,怎麼就成了登徒子,是該反省,是該反省!”

    玄衣原本想着沈燕蓉會教她功法,心中對祁御霄又有偏見,下手自然是又狠又準,毒辣非常,甚至專攻祁御霄的下盤,在她看來,這種登徒子留着這麼個玩意兒也是禍害。

    可她卻忽而聽到祁御霄自稱是玄寧王爺的世子,心中一怔,下手已經慢了下來,轉頭看着祁御霄:“你是玄寧王爺之子?”

    “這是自然,姑娘下手太狠,可也沒容得下在下介紹自己啊!”祁御霄不曉不得。

    玄衣不敢再下手,轉頭狐疑地看向沈燕蓉。

    沈燕蓉知道這一架再難打下去,便也沒有繼續下令,而是淡淡道:“你來做什麼,我不喜歡被人跟蹤。”

    祁御霄連連對玄衣說:“大美人兒功夫不錯,就是下手太狠,你家先生已經熄了殺意,你也便收了劍去。”

    玄衣悄悄地看了一眼沈燕蓉,倒也將信將疑將劍收了,站在沈燕蓉的身後。

    祁御霄繼續覥着臉笑道:“如何算是跟蹤?跟蹤是小人行徑,我好歹麼也是皇親,這等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你找我作甚?”

    “找你……”祁御霄一愣,舔了舔嘴脣,輕咳一聲,將額前碎髮捋好,又理了理衣衫,打了摺扇,露出和煦一笑:“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自然是來追求沈姑娘的,想請沈姑娘去我玄寧王府做客。”

    “哦?”

    沈燕蓉淡淡應了一聲,依舊淡淡地看着祁御霄。

    祁御霄眨了眨眼睛,笑着又道:“我王府就在白城境內,沈姑娘來了白城,我自然也要一盡東道之誼的!”

    玄衣見沈燕蓉不語,便好奇道:“我聽聞玄寧王府不在北隅任何一城,怎麼會在白城之內?”

    祁御霄輕咳一聲,道:“美人兒聽岔了,我是說我王府。玄寧王府有許多處,我那老父親一處,我們幾個兄弟姊妹各有一處,都是玄寧王府。你說的玄寧王府是我父親的,我說的是我的,可不大一樣。不過若是沈姑娘願意隨我去見我父親,我倒是萬分高興的!”

    “可以。”沈燕蓉淡淡兩字,神色不變。

    “啊?”祁御霄自己便是一愣,他沒想到沈燕蓉居然答應了?“你答應去見我父親了?可是當真?”

    “啊哈,啊哈哈!好好好,我這就傳訊回家,讓老爺子趕緊將我老孃也接回來,連帶我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親眷也請來,哈哈哈!”祁御霄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而沈燕蓉只是清淡地看着,彷彿看着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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