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曄靜靜地看着她,並不在乎四周的眼神,她一個女孩子都不怕,自己又豈能退縮?
只是見火辣辣的美人搖身一變白蓮花,感覺好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他難受了,自然不會讓使他難受的人好過。
他邪邪一笑,用另一隻手挑起寧輕語的下巴,意味深長的道,“或者說,寧小姐更喜歡在這裏?那本公子不介意成全你。”
寧輕語身體一震,掙脫她下巴上的大手,心裏居然有種奇怪的失落感,閉上眼不去看他,“好,我隨你去酒樓,都
……聽你的。”
“哈哈哈!”周曄這才放開鉗制寧輕語的手,哈哈大笑。
然後對宮女道,“上筆墨紙硯。”
宮女欠了欠身,然後去拿筆墨紙硯,她不知道周曄要這個做什麼,卻知道周曄是個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要不是什麼大事,最好都順着他。
不然,喫虧的總會是自己。
“要筆墨紙硯做什麼?”寧輕語奇怪的問。問完她就想打自己一巴掌,橫豎與自己無關,管什麼閒事,沒得惹一身騷。
周曄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自然是給你用,空口無憑,你答應我的事若是反悔了,本公子找誰去?”
“你!”寧輕語大怒,伸出食指指着周曄,氣的說不出話來。雖然她確實想着耍賴,他到底沒憑沒據,奈何不了她,哪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如此較真,還讓她寫憑證!
周曄眼神一冷,伸手將她的食指彎下去,“本公子最討厭別人用指頭指着,下不爲例。”
寧輕語打了一個哆嗦,他的眼神和語氣太冷,讓她有種陷入冰窖的感覺,渾身僵硬。
這時候,宮女將筆墨紙硯拿來,解了寧輕語的圍。
寧輕語感激的朝她笑笑,笑的她一頭霧水,這寧小姐是不是喝酒喝壞了腦子,怎麼這時候還能笑出來?
寧輕語將憑證寫完遞給周曄,上面寫着“寧輕語願意答應公子代替喝酒的要求”。
周曄似笑非笑的看着,然後撕掉,冷冷的道,“寧小姐這是要光明正大的耍賴嗎?時間地點事情落款什麼都沒有,算什麼憑證?”
寧輕語黑着臉,怒上心頭,本就因醉酒顯得潮紅的臉頰更紅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下意識的擡手,想到之前的冷意,硬生生的將手落了下來,只是噴火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周曄。
周曄無辜的道,“要不然咱們請太后娘娘評評理?”
見寧輕語眼淚聚集,眼裏閃過一絲厭惡,聲音也冷了下來,“或者說,現在就親親抱抱舉高高!”
寧輕語坐下,含着淚,依着他的要求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最後還被周曄要求按上手印,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曄滿意的拿着憑證回去了,寧輕語一臉頹然,好好的茶花宴怎麼成了這樣?
然而,這並沒有完,那宮女收拾完筆墨紙硯,客氣的對她道,“請寧小姐移步被淘汰的區域。”
寧輕語臉色刷的又紅了。
女身後,落座於另一個區域,偌大的區域只有她自己。
她眼裏閃過一絲怨恨,總有一天,她會將所有欺負她的人踩在腳下!
“這位姐姐,你知道剛纔替我喝酒的公子是誰嗎?”寧輕語見宮女要回去。連忙問。
那宮女眼裏閃過一絲莫名,輕輕搖搖頭,“寧小姐可不能叫奴婢姐姐,折煞奴婢了,奴婢並不知曉那位公子是誰。”
見寧輕語失望,又補充安慰道,“寧小姐不必失落,左右留了憑證,等你們見面的時候問問他就好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心裏暗自嘀咕,這寧輕語小姐真真是太豪放了,不過她可不敢隨便透露周曄的信息,那可是小魔王的存在。
她不知道,她對寧輕語的安慰卻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寧輕語的心口。
寧輕語遙遙看着太后娘娘旁邊的二皇子,眼裏有失望痛苦,爲什麼他不幫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調戲?
她可是他的女人啊!
就在這時,二皇子向她投來警告的神色,成爲壓垮她神經的最後一絲稻草,她心中升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看着再次恢復正常的遊戲,她眼瞼垂下,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寧輕語的出局,並沒有引起什麼浪花,太后娘娘都沒有注意到這倒黴的姑娘,人家趙雙兒好歹還用狗爬書法刷了刷臉,她……兩杯酒下肚,直接出局。
若不是周曄調戲,她更加默默無聞,沒有人記得她,除了……茶花宴記事的小冊子。
且說周曄拿着寧輕語給他寫好的憑證回去。與他交好的公子哥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與他同桌的那位甚至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將那張憑證奪了過來。
“哎!都小心點,別撕破了,萬一那姑娘不認賬了怎麼辦?”周曄翻了個白眼。
“切!鬼才信你!誰敢賴你的賬啊!”旁邊有人接話。
周曄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她好像並不認識我。”
“什麼?還有不認識你周曄小魔王的?”就連看憑證上寫着什麼的同桌都顧不得看了,震驚的問。
“看來,本公子做的還不夠!聲名未遠揚,成名之路任重而道遠啊!”周曄一臉遺憾。
“咦?親親抱抱舉高高?”
“嗯哼?”周曄一臉嘚瑟,翹起二郎腿。
“你行啊!喝杯酒就能得到美人的親親抱抱……只是這舉高高是什麼意思?”
重點歪樓了吧!重點不該是爲什麼寧輕語一個正經的小姐居然會答應這麼荒謬的事情?
然後他再解釋他是多麼英明神武,多麼受廣大小姐們的喜歡?喜歡到拋卻自身名譽來追隨他的腳步?
周曄好心塞,這羣狐朋狗友怎麼總是歪樓?
“舉高高啊!我知道!”
“什麼?”
“笨!那啥不舉你總知道吧!舉高高自然是……嗯哼~”
“哦……”
“我靠!”
“禽獸啊!”
“我也要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