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流若心平氣和之後又開始反思了,覺得自己和一個小姑娘慪氣沒必要,尤其是這個小姑娘只是提了一個假設。
他覺得他真是有點問題,以前也沒有這麼大脾氣,不會是喝洗澡水喝多了吧?
彥流若忍着噁心,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說給顧顏七聽,畢竟顧顏七是他的大夫。
實際上,顧顏七平心靜氣之後,也發現了彥流若的異常。
不過現在她沒有注意到這點,當然這也並不影響幾人的相處。
顧顏七本就不是故意生氣,而且她多少有些理虧,只是沒想到彥流若那麼大反應,至於彥流若,總歸是一個大男人,也不會真的去記仇。
說起來,也是一片和氣。
在等周曄的功夫,顧顏七跟寧輕煙三人說上了自己的要求,“咱們請的貴女首先都是嫡女,不是嫡女不請,比如杜家二小姐那樣的平妻生的也不行,我們王府可是很守規矩的,這勞什子平妻就是妾,妾的女兒自然是不能請的。”
說完,全場一靜,都看向杜怡。
杜怡倒是面不改色,不過她心中卻是感動。
實際上,她總是被顧顏七感動。
“小七,謝謝你爲我着想,不過還是不要傷了和氣。”杜怡想了想,顧顏七都是爲了她,但是她也不能真的就這樣接受啊!
杜爾確實不是什麼好鳥,但是人家可是連太后娘娘的宴會都能進去的,若是連一個王府的宴會都進不來,那麼……這臉打的太酸爽了,但是勢必會給顧顏七帶來麻煩,她不想這樣。
“你傻了吧?可不是爲了你。”顧顏七道,“你忘記杜爾設計我的事情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重要的是,那件事不是在設計杜爾失身之後結束了嗎?
就連彥流若和顧彥玖都看向了顧顏七,覺得她的話有掩耳盜鈴之感。
“不是吧你們,你們不會以爲這樣就夠了吧?”顧顏七撇嘴。
在顧顏七的瞪視下,除了杜怡,衆人齊齊搖頭,心中卻是對顧顏七的記仇更深了一層。
“你們若知道杜爾做的事情,就不會這樣了。”顧顏七暖心的看着杜怡,她最懂自己。
說到了杜爾,顧顏七突然想起,孃親說這件事的後續交給她,也不知道是在怎麼對杜爾出手的。
顧顏七胡思亂想着,卻是不知道她的孃親早就出手了,只是今天才發酵成功。
而回家取貴女資料的周曄,在求爺爺告奶奶之後終於從老爹手裏拿到手之後,恰巧碰上了這場大戲,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戲呢。
……
杜景明的平妻、杜爾的生母看着府門的鬧劇,腦殼突突的疼。
她不清楚她引以爲傲的女兒怎麼就在一夜之間被丈夫冷落了,更是在幾天之後的今天,別人給堵在了門口。
是的,杜爾想要出門,正好在門口被人給堵住了。
堵住她的人還是一個沒有人會看一眼的、髒兮兮的乞丐。
“各位父老鄉親們,大家
給評評理啊!俺雖然是乞丐,但是俺可是清清白白的青年啊!但是杜府的二小姐杜爾居然佔了俺的便宜就跑了,俺可是正經的青年啊!可是沒有被女人碰過身子呢!就這樣被杜爾給糟蹋了不說,還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杜爾要被乞丐的話氣瘋了,她什麼時候糟蹋過他?就算是糟蹋也是他糟蹋自己好不好?她纔是女兒家!到底是誰喫虧?他那叫佔便宜好不好!
許是因爲太過氣氛,杜爾竟然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原來那乞丐說的都是真的啊!兩人真的睡過啊!”
“這乞丐真是好運氣,咋就沒讓俺們碰到呢!”
“難道杜爾就喜歡這樣的男人?還好這口不成?”說這話的男人皺着眉頭看着渾身髒兮兮、額頭上皺紋都能夠擠死蚊子了。
“杜爾小姐,你看看我行不行啊!絕對比這老乞丐要給力的多!”
“哈哈!”
門前一片污言穢語,本來還因爲老乞丐鬧事圍觀看熱鬧的衆人,也因爲杜爾的一番話給激起了心裏的污穢之心,污言穢語那是不要命的往外說。
啥?這是首輔大人的府邸,被他們調戲的姑娘是首輔大人的女兒?
那有什麼!連一個老乞丐都能上的破鞋,憑什麼不讓他們說?
懷着這種思想,門前圍觀的男人們越來越多,說出的話越來越難聽。
杜爾要哭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以前面對的都是勾心鬥角、陰謀詭計,內宅的陰私她非常擅長,但是這樣粗魯不堪的場面她就有些喫不消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杜爾咬着頭,臉色蒼白,指着那洋洋得意的老乞丐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就是個騙子,你們要相信我啊!”
杜爾已經被衆人的污言穢語氣的不會思考了,連這麼蒼白的自白都說出來了。
然而沒有人聽她的狡辯,也沒有人去關係她的話是不是真的。
他們只知道高高在上的首輔之女,居然是一個乞丐都能夠睡的女人,他們心中的嫉妒、羨慕一下子爆發,恨不得也能與老乞丐一般睡上一晚,哪怕什麼都不要,只是單純的嘗一嘗這天嬌之女的滋味。
沒有人去想一個女子在受到這種待遇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沒有人去想,他們的行爲很有可能將這個女子逼死!
男人們污言穢語的葷段子不要錢一般脫口而出,話裏話外都是睡她睡她再睡她!
女人們則是滿臉的唾棄,大聲叫罵着,甚至有膽大的罵杜爾是人盡可夫!沒有一絲同情心。
而杜爾的生母就在杜府大門之內,無助的看着門外的杜爾氣的流淚,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的杜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人圍起來,明明近在咫尺的府門,她卻進不去,寸步難行!
甚至她能夠感受到有人在偷偷地佔她的便宜。她後悔的不行,剛開始的時候她就不該爲了教訓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臭乞丐而將自己立於危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