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從蘆葦叢爬了岸開始飛快的脫衣服。現在可是穿棉衣的季節,是霍小山不怕水冷,但那溼脹的棉衣貼在身的滋味也絕不好受。
另外那溼脹的棉衣對他的一舉一動也是一種桎梏,還不如脫去來得爽快。
他先是將那套日軍軍裝用系船所用的那塊石頭壓在了蘆葦叢卻是把那被自己用匕首割斷剩下的還有一米的纜繩撿了回來
然後,他將那一米長的斷繩、扮日軍所用的那把王巴匣子還有匕首塞到了隨身攜帶的包裹裏,那裏面放着他國軍的服裝鞋子和他的盒子炮彈弓。
最後,霍小山背起了包裹沿着湖岸向東南方向開始了再次的奔跑。
如果這時是天亮的話,所有人看到此時的霍小山都會懷疑他是一個瘋子。
頭戴着一頂日本兵的帶屁簾兒的帽子,間是一個溼漉漉的褲衩子,腳下卻穿了一雙日軍的反毛大頭鞋,而其餘部位卻是光溜溜的。
而由於是從水裏鑽出來的,那大頭鞋在地一踩一踏還發出“咕唧咕唧”的水聲。
可是戰爭不是這個樣子嗎?
都是以生存爲第一目的,至於形象是沒有人去講的。
那些爲了躲避日軍的搜捕甚至藏到了糞坑裏的男人那些由於飢餓直接出賣了自己身體的婦人哪個不是如此?
戰爭以保存物理存在的身體爲第一要務如果再顧忌別的那都已經是多餘的了。
經過剛纔鑿船沉船的一翻折騰,陸地的日軍已是又靠近了許多。
如果霍小山出來再慢一些的話,只怕日軍的火把或者手電筒的光亮能捕捉到他了。
霍小山又開始瞭如飛般的奔跑。
他現在還有一個活沒有幹,他要在天亮之前再製造出一個他們這十來個人已經坐船逃到湖對岸的假象來。
而這也是霍小山命令沈衝他們向東南方向跑直到跑到那八百里洞庭一條死路的原因。
他的計劃是鑿沉真正的船,否則那條船肯定會被沿岸搜索的日軍汽艇發現從而確定他們還在半島之。
然後他再製造出他們這十餘人已經是坐船過湖了的假象,從而讓日軍誤以爲他們已經逃走了從而放棄追擊。
又奔跑如豹喘息劇烈的霍小山看看了東方的天際,他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天也該亮了。
剛纔他爲了儘快鑿沉那條船免於被日軍發現根本顧不得戴在的手腕的手錶,於是那手錶又進水不能用了剛被他扔進了水裏。
這已經是霍小山被水泡了的第三塊手錶了,也是他弄壞了的第六塊手錶,那三塊手錶卻是與日軍白刃格頭被打壞了。
沒只法,要做那陸猛虎水蛟龍總是在二者角色及時轉換,霍小山終究不是神人,他也只能管自己不受傷卻也管不得手錶這樣的身外之物了。
正因爲他用手錶是如此之費,卻是已經被鄭由儉多次抱怨“霍小犢子你這個敗家子”了。
可是鄭由儉嘮叨歸嘮叨卻總是又給霍小山找來新的手錶。
鄭由儉抱怨的時候霍小山從來都是嘻嘻笑着也不頂嘴,這事是他沒理!
在霍小山如風般的奔跑之下,東方的天際已是出現魚肚白了。
後面沿湖岸搜索而來的日軍再次被他甩在了身後,但是這功夫那兩隻日軍的汽艇卻是已經返回了。
霍小山趴在了原地開始大口的喘息以調勻呼吸,由於天色漸明日軍汽艇前面的探照燈已經沒有一開始時那麼亮了。
日軍汽艇再次遠去,霍小山從地爬了起來接着奔跑。
天色正在慢慢變亮,霍小山一邊放慢自己奔跑的速度開一邊掃視着湖岸邊的情況。
當他又跑了十多分鐘後他的眼睛亮了,他找到了自己意的地方。
前方是一片即將乾涸的泥塘,說淤泥卻是又淤泥幹稠了一些。
霍小山回頭看了一眼,見遠處已經沒有了日軍的手電筒火把的光亮。
但他知道日軍在後面並沒有撤走,日軍也只是見天馬亮了把光亮熄掉罷了,這是作爲一支軍隊的基本素質。
霍小山走到了前方的淤泥之地,不過他卻是把自己前進的方向又改向了湖邊。
而且他也沒有再快跑,而是蹦蹦跳跳的在那淤泥之踏出了雜亂的腳印來。
當他覺得腳印踩得差不多的時候便又向前接着踩,他要製造出一支小分隊逃向湖邊的假象來。
當他把這個過程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卻是又把自己頭戴着的那頂日軍的帽子扔到了腳下,又在面踏了兩腳。
然後,他接着向前,繼續製造腳印直至水邊。
到了水邊之後他又從包裹拿出那根一米左右長的被他割斷的纜繩系在了水邊的一塊石頭,還刻意把被自己用匕首割斷的那頭衝着湖水擺好。
忙到此時,天色已經亮了。
霍小山蹲在水向來路望去,過了大約五分鐘,他看到了遠處日軍的身影。
於是返身入水,接着向東南方向游去,最後藏身在二百米外有着蘆葦叢的水只露出眼睛來向自己所製造的假象之地觀望着。
日軍來的可真不少。
有多些?
日軍是拉着橫排來的,從南向北霍小山竟然沒有看到頭!
我勒了個去,看來自己直屬團是真把小鬼子惹毛了啊!這得下多大本錢來追自己這些人啊!
霍小山不由嘆道。
日軍越走越近了,不出霍小山所料,他看到日軍忽然呼啦一下向自己佈置的那個假現場跑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日軍真的很有素質,他們並沒有破壞現場,所以所有日軍在那片淤泥塘外看着。
霍小山遠遠的看到了一名日軍軍官走進了那片淤泥哈腰撿起了那頂被他踩得淨是泥巴的帽子,然後走到了水邊又蹲了下去那是在看他系在石頭那條繩子,然後那名日軍軍官站了起來把臉轉向了那浩渺無邊的八百里洞庭。
這個現場應當能說服這些小鬼子了吧,霍小山想着,卻遠遠的見那個日軍軍官突然把掛在胸前的望遠鏡舉了起來。
這一下子嚇得霍小山趕緊趴在了水裏讓那蘆葦擋住了自己。
霍小山將自己的臉貼在那冷水耳朵卻是聽着遠處的動靜。
過了兩分鐘,霍小山小心的把頭擡了起來向對面望去,卻是恰好看到衆多日軍轉身離去的身影。
直到所有日軍消失在了霍小山的視線裏,他才長吁了一口氣,輕輕的把自己的身體向後仰,躺在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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