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日軍的篝火,一名日軍軍官和三名日軍士兵正低聲說笑着,用刺刀挑着一隻不知在哪裏弄來的兔子在那火炙烤。
霍小山藏在丘腳處的一片灌木叢,卻是再次被阻在了這裏。
這裏是日軍的宿營地,雖然山丘山下都有樹,但很明顯山丘山下同樣都是有日軍的。
本來霍小山是打算在直屬團突圍的時候給日軍搗亂吸引住部分日軍兵力的。
可是,在日軍把照明彈打起的時候,他忽然想到自己爲什麼不把日軍射照明彈的迫擊炮摸掉呢?
但是,機會只有一次,只要自己弄出動靜來,未必會有第二次機會襲擊日軍了。
那麼自己選擇動手的目標很重要。
按道理說,目前日軍對國軍陣地威脅最大的當是大口徑的山炮。
可一個是由於那山炮離這裏還遠並且在哪裏霍小山也不知道,而另一個他們現在這回是突圍,那麼對他們突圍部隊威脅最大的則是迫擊炮了。
以剛纔那顆照明彈的亮度和持續時間推斷那顆照明彈是日軍的迫擊炮打出來的而不是擲彈筒。
現在離直屬團發起進攻的時間可是隻有兩個來小時了,霍小山意識到自己必須抓緊過了眼前這支日軍步兵的宿營地,纔好摸到剛纔日軍打照明彈的那個地方。
剛纔他已經連摸了三個山丘卻終究是日軍太多無法通過。
這裏已是他見到的日軍最少的地方了。
好吧,是這裏吧!
霍小山輕輕拍了拍趴在自己身前的虎子,指着幾名圍坐在篝火旁的幾名日軍士兵輕聲說道:“去!”
虎子便躥了出去,而霍小山自己依舊趴在那裏觀望。
幾名日軍官兵此時已經開始分食那隻烤熟了的野兔了,當聽到身邊有聲音再回頭時卻是在篝火的照亮之下看到一條大狼狗已經撲了來!
那幾名日軍官兵免不了被嚇得驚呼起來,而這時大狼狗已是張開大嘴咬住了那名日軍軍官手的兔大腿從他手撕扯了下來,便向南面跑去。
日軍士兵的叫聲已是驚動了整個營地,所有日軍官兵都看到了那條正叼着兔腿跑着的大狼狗。
咋驚之下日軍士兵還以爲碰到狼了呢,可是隨即卻是認出了那只是一條狼狗。
而這種狼狗正是大日本皇軍從國內帶來的品種,他們又如何能夠不認得?
一名日軍士兵剛舉起了自己手的步槍被旁邊的軍官制止了,日軍軍官大聲喊道“抓活的!”
喜歡狼狗不只是霍小山,日軍也同樣喜歡,他們也是怪本應訓練有素的軍犬怎麼發了瘋似的來搶肉來吃了呢。
日軍現在已經知道霍小山他們精通日語自然是防範很嚴,可是他們卻如何能夠想到那大狼狗現在也已被霍小山“策反”了呢?
都以爲那是自家的大狼狗跑出來了呢。
由於霍小山直屬團的存在,這一段時間來日軍真的是警惕性很高,他們一聽有動靜便在那半睡半醒之間精神了起來。
待得後面的日軍士兵聽到前方傳來“抓住那條狗”的喊聲後再看到大狼狗往自己這個方向跑來了,便紛紛前阻擋。
而那大狼狗見前方無“路”便在日軍的營地裏一頓亂躥,日軍想抓大狼狗卻又怕被它咬,一時之間已是被大狼狗折騰得人仰馬翻了。
可是在他走到坡角的幾棵大樹旁邊時,一名並沒有參加到抓狗行列的日軍士兵偏偏注意到了他。
宿營地裏日軍本來亂了套了,那名日軍並沒有懷疑霍小山的身份,自然也以爲霍小山是抓狗的呢。
整個德山南面有日軍的近兩個聯隊呢,是一個大隊那也是一千多人,沒有人能把所有人認全。
“你後面背的是什麼?”那名日軍士兵怪的問道。
霍小山瞅了一眼這名正靠在樹幹看着衆人在抓狗的日軍士兵一眼道:“支那平民的好喫的!”
一聽說是好喫的,那名日軍士兵的眼睛亮了。
他自然知道剛纔自己的隊長在底下烤野兔喫呢,可那個怎麼可能有他這個當兵的份!
“到樹後面來,別讓他們看到,我分你點。”霍小山瞄了瞄在不遠處正和大狼狗折騰的日軍道。
那名日軍士兵自然大喜,兩個人便繞到了樹後。
霍小山又瞄了一眼遠處,此時大狼狗正在往南方逃,所以所有日軍的目光自然都在看狗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頭。
“你擋點!”霍小山說道。
那名日軍士兵也真是聽話!
他自然明白自己眼前這位同伴的意思是讓自己背對着自己身後的那些同伴然後人家好給自己拿喫的。
可是在他剛轉過身之際,霍小山的左手已慢閃電般的鉗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來,同時右手狠狠一拳掏在了他的心窩處!
然後霍小山扶着這名日軍靠到了那樹的樹幹。
霍小山不再管他繼續向前走去。
混亂之,霍小山終於穿過了日軍的這片宿營地。
而這時他也再次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篝火,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因爲他看到了日軍架在篝火旁的迫擊炮。
“太郎!”霍小山在身後依然沒有抓到狗的喧囂之喊了一聲,然後便隱身到了一片已經乾枯了的有半人多高的蒿草之。
有實驗表明,狗的聽覺與視覺是人類的七倍。
所以,狗最早是作爲給人類看家護院而存在的。
所以,那條大狼狗便聽到了霍小山熟悉的聲音。
於是它突然一鬆口,那個自打它被追開始一直被它叼在口的兔腿掉在了地。
接着,它“汪汪”叫着兇相畢露,一口咬在了一名擋在自己面前試圖抓住自己的一名日軍士兵的手。
在那名日軍士兵閃身躲開之際,它便如同道黑色的閃電般躥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山丘的後面。
天黑想在山野間抓一條狗那基本是一件不用想的事情了,把狗追丟了的日軍官兵們只能泄氣的往回走。
那個還被咬了一口的日軍士兵更是隻能自認倒黴,他按着自己的傷口垂頭耷腦的走回了大樹旁靠着那樹坐了下來。
嘴裏嘟囔道:“真是倒黴!還被咬了一口!”
可是他卻沒有聽到迴音,於是他又說道:“健雄你這個傢伙怎麼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依然沒有迴音。
他詫異的扭頭看向背靠樹而坐的自己的同伴感覺有些怪,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他一下,於是,他的同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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