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座標***，縱座標***！”在他身邊的小石鎖重複了一遍確認無誤，扭身向後跑。
直到確認身後地面的人無法看到他的時候，小石鎖將手的信號旗揚了起來，開始打旗語了。
不遠處樓頂的姚利看着小石鎖的旗語便讀出來了“橫座標****，縱座標***”，霍小山聽着那報出來的參數，便調整着手擲彈筒的傾角。
他說了一聲“好”後，胡龍把一枚擲彈塞進了擲彈筒，於是“嗵”的一炮射了出去。
這是霍小山他們爲前面於光良他們實現火力掩護並用擲彈襲擊那些被那輛坦克攆得到處跑的日軍的戰鬥流程。
但這還不是全部，因爲沈衝旁邊可不光是小石鎖，小石頭鐵鎖銅鎖好幾個人都在那等着呢，他們也是報信的。
否則小石鎖跑遠了，沈衝又發現新的敵情了沒人傳信可怎麼行？
至於他們這個樓頂那是堅決不設擲彈筒的。
因爲，常德城作爲一個縣城，樓房並不多，他們要是再在這座房子射擲彈一旦把日軍的迫擊炮給招來了，他們可沒有合適的觀察地點了。
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當然還有兩座他們這個樓房還高的地點，但是霍小山卻不讓他們。
日軍又不傻，當日軍一旦發現有曲射武器在射擊他們的時候，那肯定會尋找國軍隊的觀察哨。
日軍自然會選最高的地點去尋找，那哪座高，那座豈不是最危險？
所以最高的，特務連那是不人的。
可是最高點不人他們卻可以製造出有人觀察的假象從而吸引日軍的火力，特務連的士兵便紮了個草人套軍裝還給綁了副望遠鏡放在了那個最高點。
這自然是用迷惑日軍的，萬一日軍開始炮擊那裏，他們真正的觀察哨便也有了準備。
扎草人做僞裝，這個還真不是特務連的發明。
57師在守北面一塊陣地的時候，由於只剩下四五名戰鬥人員了，他們便紮了二三十個草人套軍裝放在了陣地，
當日軍發現那陣地有人時，那裏自然遭到了日軍十多分鐘的炮擊。
等到日軍步兵擊殺了那幾名真正的國士兵衝去發現更多的國士兵只是假人的時候，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對此，日軍大爲惱火。
這個時候，時間對於57師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常德城被佔領那是或早或晚的事情，可是對於日軍的那位橫山勇將軍來講卻是耽擱不起。
沈衝現在很有些興奮，雖然自己沒有衝到前面去打鬼子，但由於處於高點整個戰局看得很清楚。
他很開心的看到，那棟藏着日軍的平房被炸塌了，平房後的日軍作鳥獸散。
他還剛剛看到那輛坦克衝廢墟，甚至還把一名日軍碾死了。
此時的他緊緊盯着平房間日軍官兵所暴露出來的位置，將射擊參數報了出去。
可是這時他忽然渾身一震，口裏便喊道：“前方發現日軍直射炮！”
“座標呢？”小石頭急切的問。
此時他們距離前方作戰地點也不到二百米的距離，根本不需望遠鏡，如果小石頭探出頭去，他也可以看到日軍的直射炮的。
但是，他不能探頭，有沈衝一個人夠了，多探出去個人頭去也增加了他們被日軍發現的可能性。
更何況，他探頭也沒有用，沈衝的身前鋪着那張座標圖呢，那圖自然是董昌給鄭由儉的那張。
沒有那張座標圖，以擲彈筒的殺傷半徑只要打歪了一點根本起不到打擊日軍的作用。
“那是動的，等，等，等它停下來的！不對，後面又來了兩門！”沈衝緊張的喊了起來。
日軍動作很快啊，竟然把直射炮搬進城了。
這三門炮用得好的話，本兵力所剩不多的57師更扛不住了。
要知道，縱使你把碉堡工事修得再結實算能扛住日軍的航空炸彈，但你卻絕對扛不住直射炮。
因爲直射炮直射炮，它不是炮彈拉出弧線落在目標面的曲射炮，它不是那麼傷敵的，它是直接直射過來用炮彈打你碉堡的射擊孔的。
你那碉堡的蓋子和四壁修得再結實可是你總得有個一尺見方的射擊孔吧，直射炮的炮彈可以象子彈一樣直接射到那射擊孔裏。
“停了！前方發現日軍速射炮，橫座標***，縱座標***！”沈衝終於報出了射擊參數。
小石頭拿着信號旗往後面跑。
當姚利讀出了旗語的內容時他也緊張了，霍小山眯了一下眼睛開始調整手擲彈筒的方向與傾角。
霍小山也感覺到了壓力，他可是全憑記憶硬生生把主要街道的主要目標點記了下來，多虧這戰鬥地點不偏，若是再往外偏點，他也不知道座標點了。
“好了！”霍小山說道。
姚利裝彈“嗵”的一炮射出。
“讓沈衝報命沒有！”霍小山喊道。
姚利急忙忙站起來打旗語，也幾秒後他回報到：“向右再偏十米左右！”
霍小山一緊鼻子，開始調整擲彈筒又是一炮射出，又過了幾秒姚利把信傳了回來“命！再來兩發！”
霍小山又是兩炮後得到回報“兩發命！”
“橫座標***，縱座標***！”姚利再次報到。
“幾門炮？”霍小山忽然問道。
“他沒說！”姚利一聽霍小山這麼問一楞，隨即他也明白過來了，他向自己的旁邊看了一眼，擲彈可剩下三發了！
戰鬥到此時，特務連的手榴彈手雷和擲彈也馬打沒了啊！
姚利忙又打旗語問，幾秒後回報：“還有兩門！”
霍小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失誤啊，沈衝沒有想到擲彈不夠用了啊！
“裝彈！”霍小山籲出一口氣後說道。
又是一炮射出，幾秒鐘後他得到的回報是“再往後挪兩米！”
這“兩米”這個數姚利都不知道沈衝是怎麼報出來的，再怎麼也不至於是差兩米啊！
霍小山並沒有問，只是專注於雙手扶着的擲彈筒，在姚利看來霍小山的那雙手好象根本沒有動，霍小山便說道：“裝彈！”
其實霍小山是動的了，只不過他動的幅度實在是太小了，那只是一種感覺，姚利用肉眼根本無法看清。
曲射武器，二百米外，與目標相差兩米，那麼發射的時候恐怕只能動與一根頭髮絲粗細相當的距離吧！
霍小山是猜道沈衝爲什麼報出來個“兩米”來的，那是因爲，其實剛纔那炮是命目標了的，但卻是打在了日軍直射炮的前面。
直射炮戰防炮前面都有鐵板做成的擋板，以擲彈的爆炸威力不足以穿過那擋板啊！
所以必須往後挪兩米，讓擲彈在擋板後爆炸才成。
姚利忙再次把擲彈塞進了彈筒，又是一炮射出，幾秒鐘後姚利回報“命！三發齊射！”
“嗵嗵嗵”三炮過後，霍小山放下了擲彈筒。
擲彈畢竟不是迫擊炮彈，威力太少，打少了，炸不壞日軍的戰防炮啊！
與其各用一枚擲彈炸死幾名日軍，不如三發齊射直接炸壞一門直射炮。
當小石鎖從觀察哨位再打回旗語報出參數後，得到的回答是“沒有擲彈了！”
“快打旗語告訴後面的胖子啊！”沈衝急了。
“告訴也沒用，他只有一發炮彈了，他也需要試射的。”小石頭嘆了口氣說道。
沈衝無語了。
他只能在急急的再次向前面望去，卻是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那輛由57師士兵操縱的坦克正向日軍最後的那門戰防炮衝去！
此時，坦克內的炮彈也打光了。
由於日軍的戰防炮是在側前方出現的，操縱坦克的那兩名士兵並沒有發現日軍的戰防炮，等發現時他們炮彈也打光了。
於是，他們做出了一個選擇，他們要用坦克把那門戰防炮撞翻！
於是，他們操縱着那輛鐵皮坦克迎着日軍正在調整的指向它的炮口衝了過去。
在這個時候，日雙方都沒有猶豫。
要麼，你用直射炮炸了我的坦克，要麼我用坦克撞毀你的直射炮！
會有第三種選擇嗎？
應該是沒有，可是它卻真實的發生了。
在日軍的炮彈射出擊了那坦克的炮塔將它撕裂之際，不可能被炸燬的坦克的下半部分還是撞到了那直射炮！
同歸於盡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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