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的損失太大了。
他們去的那些人在那條狹窄的如果能也稱之爲路的山樑,要麼被山一槍擊斃,要麼是受傷滾落下去摔得個缺胳膊少腿的下場。
而此時見日軍的進攻停了,霍小山他們只在山留了一個觀察哨,其餘十個人都躲在了那個山裂子裏。
他們用砍下來的碗口粗的樹木將那山裂子面封堵起來有十米長的一段了。
所謂裂子自然是寬下窄,他們只需將那些樹幹砍得差不多然後往那裂子裏一卡人再藏在下面可以了。
他們之所以造出這樣一個簡易工事來那是怕日軍炮擊後產生的碎石砸下來傷人,他們可沒有鋼盔。
而砍樹的工具只有一把,那是沈衝的那把武士刀。
砍樹的人則只有一個,那是霍小山的活。
細長的武士刀並不是斧子也不是山民所用的那種砍刀,正常來講無疑是不適合砍樹用的。
但是,他們這些老兵卻都知道訓練有素的騎兵在縱馬劈砍的時候是完全可以用並不武士刀寬多些的馬刀砍斷樹樁的。
所以,用武士刀砍斷碗口粗的樹幹,在理論,可行!
可行終究是可行,但那絕對是一個技術活,並不是力氣大能解決的。
所以視這把武士刀如生命的沈衝是絕對不會讓下手魯莽的莽漢當斧子用來劈樹的。
而他自己也不行,他原來試過對於這種正生長着的碗口粗的樹他頂多也能砍進去一半然後還把刀夾在了樹幹裏。
而那刀一旦被溼木夾在了間你再想取出來那可不容易了,那武士刀不是斧頭,你晃着膀子左搖又晃甚至把自己的體重都壓去楞往下拿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武士刀不行,再鋒利的寶刀鋒利的也只是它的刃口,如果你敢橫向朝着刀面用力,那刀怕也會斷了。
正因爲如此,這個活也只能給霍小山。
看霍小山揮刀真的是一種享受。
見他雙手掄刀“哈“的一聲,那刀便在沈衝他們這些旁觀的人的眼留下了一道殘影,那凜冽的刀風讓他們這些旁觀者好象寒冷的打了個哆嗦一般的時候,碗口粗的樹便應聲而斷,而那斷口便如用菜刀切豆腐一般!
特務連的人自然都是極佩服霍小山的。
他們都知道莽漢和憨子在特務連裏的力氣那從來都是最大的,但是,莽漢在霍小山動手的時候,看似單細的霍小山幾下子能把莽漢放倒了。
所有人自然都向霍小山討教過武功的真諦,霍小山則是說在爆發的那一剎那,你要把渾身的勁力集於一點。
他還打了一個方。
假如你的胳膊有100斤的力氣,你的腿有200斤的力氣,你的腰腹有200斤的力氣,手腕再有50斤的力氣的話。
那麼你在做出一個發力的動作的時候,能在最後發力的時候發出述力氣的總和550斤的力氣嗎?
顯然你們不能,但是我能,甚至發出的力來這個還要大!
這個既有身體的天賦又有自己的體悟,只能靠你們自己琢磨的。
這象打乒乓球,你讓舉槓鈴的大力士去發乒乓球他所發出來的旋轉是絕對沒有和他起來象雞雛一般單細的專業乒乓球運動員發出來的球那麼轉的!
霍小山的神異特務連的人自然都有體悟,但此時卻不是研究這事的時候,此時他們的處境堪憂啊!
於是沈衝叨咕道:“這大山裏應當是有國軍大部隊的啊!咱們這動靜鬧得已經不小了,怎麼還看不到援軍的影子呢?”
霍小山之所以敢在這裏死守待援那也正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他可是知道這雪峯山的大山裏頭那是有國軍大部隊的。
按照老虎仔將軍的天爐戰法,每次都是把外圍軍隊放在了日軍無法進攻的大山裏等到日軍攻長沙攻得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們再圍去的。
他們可是全指望國軍的救援呢!
雖然說他們現在身帶的食物和子彈也夠陪日軍玩個十天八天的,可是他們卻沒有多少水,這要是三兩天的援軍再不到那他們冒險也得往下衝了。
人體可以七天不喫飯,但人體卻不可以三天不喝水啊!
正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莽漢突然噹啷的說了一句道:“不是那幫膽小鬼看鬼子來了不敢動了在旁邊貓着呢吧?”
“嗯?”霍小山擡頭看了一眼莽漢又看了看衆人,莽漢這話有道理啊!
根據霍小山的觀察,現在圍在山下的日軍至少得有兩個大隊,那可兩千多人呢。
按照國軍與日軍戰力的對來看,去了象74軍這樣戰鬥力強悍的王牌部隊,想打日軍的一個大隊國軍一個師!
莽漢說的有道理,還備不住真的是附近國軍兵力不多,所以他們不敢和鬼子照面!
“石鎖山往南面打旗語。”霍小山下令了,“說戰區直屬團在此,有重要情報報告。”
莽漢真的猜對了,此時,國軍那個叫韓少峯的團長正和自己的手下趴在山的樹林裏往下看呢。
“我艹,山那夥小鬼子山那夥大鬼子厲害啊!”花機關直砸舌頭。
他們可是看了半天了。
日軍往面一炮轟,山的射擊停下來了。
可是那日軍往山衝,真的是衝不去啊,見在那一線山路往爬的日軍象下餃子似的劈了啪啦的往下掉。
山的槍聲也不密集,可是真的是一槍保一個,不帶瞎一顆子彈的!
“你特麼的別在這瞎bb,你哪隻眼睛看到面是小鬼子的?”那個團長韓少峯罵道,然後下了一道命令,“你這個連長被免了,那個誰,叫王大膽是吧,你現在是這個連的連長了!”
“啊——”花機關傻眼了,自己這個官說沒沒了啊!
“你回頭給老子當司務長去,管喫管喝吧,看你特麼的也不是那當連長的料!”韓少峯接着又說道。
此時聽到韓少峯這麼處理的士兵臉不敢露出表情來,但心裏那真的是感嘆不已。
要不都說花機關會溜鬚拍馬和團長關係好呢,原來,果真如此!
不前線又不用拼命,還撈了一個每天滿嘴抹油的肥缺!
那個花機關樂了,他又不傻,他早惦記司務長這個職位了,不用戰場能保命這個活好啊!
於是,他那張臉馬多雲轉晴了,又湊到團長韓少峯的身邊問道:“團座,你咋知道不是小鬼子呢?”
“我當初怎麼瞎了眼讓你當連長呢?!你特麼連盒子炮和三八大蓋的動靜都分不出來啊?!”
衆士兵真的都憋不住笑了又忍不住的鄙視那花機關,那山的槍聲明明都是盒子炮那不是國軍嗎?你特麼的見過小鬼子用盒子炮的嗎?
“長官!”王大膽忽然大聲說道。
“你特麼小點聲,再讓鬼子聽到!”花機關不樂意了。
“長官,快看快看,那山打旗語了!”王大膽忙壓低了聲音說道。
團長韓少峯忙舉起了望遠鏡。
果然,他看到那山頭正在打旗語呢。
“我部戰區直屬團有重要情報向司令部報告!”韓少峯把旗語讀了出來。
可是這功夫聽“叭勾”一聲槍響,那兩個小紅旗一下子落了下去,山打旗語同樣被日軍發現了!
“趕緊向師裏報告,花機關,不!王大膽,你們連負責殿後,咱們撤回去!”韓少峯急急下令道。
而此時,在對面的山頂,小石鎖正摸自己的腦袋呢。
還好,腦袋還在,只是他有日子沒有剃頭了,頭髮有點長,那頭髮已是被日軍的子彈趟出了一溜溝來,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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