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小山傳奇 >第一七二三章 五日之師
    如果說“士爲知己者死”在這位懷才不遇的教師身得以完美的體現的話,那麼能讓這位教師如此賣力的替霍小山給一千句常用俄語注音的原動力源於他對霍小山這位陌生的國軍軍官的欣賞。 .

    其實於這名教師這樣一位熟練掌握俄語的飽學之士來講,給那一千句俄語注音也只不過是簡單的重複勞動罷了。

    單調固然是單調了一些,但關鍵得看他是否心甘情願。

    而正因爲是簡單的腦力勞動,所以他還可以邊譯那俄邊聽着霍小山和那個傷殘的川軍士兵聊天。

    他能聽出來霍小山對戰場之事極是熟悉。

    如那名傷殘士兵講到自己是在那場戰鬥之受的傷,霍小山便能講出那場戰鬥國軍的戰場佈局有何不妥,如何發揮國軍之長剋日軍之短,更能如數家珍一般說出日軍各種武器的大致技術參數來。

    而在最後霍小山還做總結道,士兵不怕死是對的,但咱國人之所以和日本侵略者打了那麼久,並不是說咱們缺乏敢死的情神,而是咱們在科學技術與日軍相差甚遠。

    爲什麼蘇俄人能夠那麼快打敗日本關東軍,那是因爲蘇俄人的工業很發達,武器很先進。

    國人拿着老舊的還是大清國時產的漢陽造對日軍的三八大蓋時,那差距便如同拿着長矛對了人家能打出子彈的步槍。

    而日軍拿着三八大蓋碰到蘇俄人的波波莎衝鋒槍碰美國人的手提機關槍時,那差距便也如同日本人拿着長矛又遇了能打出子彈的槍。

    所以誰的武器好誰在戰爭佔優勢,而好的武器哪裏來的,自是來自於工業,工業如何能夠發達那是需要有着科學素養的人。

    所以一定要尊重咱們國人一切有着科學知識科學素養的人。

    一個國家缺些個官缺些個政客這都不打緊,給你位置時間久了你也能做,但一個國家缺了科學家缺了大學問家缺了民族的精神那危險了。

    霍小山也只是有感而發,雖是有感而發卻也是娓娓道來,那個傷殘的士兵由於化有限聽聽也罷了,反倒是把那個幫霍小山翻譯俄語的教師聽得是頻頻點頭。

    霍小山和那名俄語教師相遇是在午,而譯那本書那個教師便譯了兩個小時,於是霍小山自然要請老師喫飯,喫飯時還沒忘給了那個傷殘士兵送去了一份。

    霍小山在和那名會俄語的教師相處到這個階段便已熟識起來,原來那個教師叫杜仲友是流亡在重慶的某大學的講師,在學時是學俄語專業的,也是因緣巧合,夾了本俄語書卻是和霍小山撞到了一起。

    最後當杜仲友見霍小山確實是真心想學俄語進心很足,便答應霍小山每天晚在這裏再教他兩小時俄語的口語。

    對此霍小山當真是歡天喜地感激不盡。

    霍小山知道自己時間很緊,他哪有時間去按部班的去學,他卻只是來個囫圇吞棗死記硬背。

    白天的時候杜仲友人家一個大學講師不可能來管他,他便把看着杜仲友在書給他標出來的每句話的注音開始背誦。

    到了晚他夾着那本書找到杜仲友背給他聽,杜仲友自然也聽霍小山說了時間太緊沒有時間在那裏細嚼慢嚥,卻也只能由着他了。

    母語的發音那個絕不是短期可以改變的,只因爲學過外語的人都知道,一個國人的發音是否象他所學的外語語種那是與你口腔舌頭、齶、牙齒等發音的生理部位有莫大關係的。

    所以霍小山並不求自己發音有多麼的準,他也只是想自己能聽懂俄語或者能用俄語與蘇俄人能做簡單的交流可以了。

    反正咱國人是黃種人,他算是把俄語說得再溜那一看去也絕扮不成白俄人。

    而當霍小山每晚一見到杜仲友之後開始背誦那些自己白天背會了的俄語語句時,杜仲友便驚霍小山爲天人了。

    只因爲霍小山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好,短短四天,霍小山已是快將那一千句俄語的口語表達都背下來了!

    而到了第五天晚,霍小山再來時卻是帶來了一個消息,明天他得去與那些往東北去的國軍長官會合了,今晚是最後一晚。

    五天學習下來,當老師的總是要給學生考下試的。

    於是杜仲友便拿着霍小山的那本書任意挑選一句說出裏的意思讓霍小山背下來。

    而霍小山這個學生也真是爭氣,除了那口語的發音說出來的是國式俄語外,所背的內容可是絲毫不差的。

    杜仲友又任意選取書的話用俄語說出來,霍小山竟然也能聽懂大半。

    至此,霍小山這俄語算學成了,按他的說法是自己象那老牛喫草料先全放到胃裏再說吧,等有功夫的時候再吐出來慢慢嚼!

    最後,臨走之前霍小山又是恭恭敬敬的給杜仲友鞠了三個躬,一時之間讓那杜仲友當真是感動不已。

    眼見霍小山走遠了的背影,杜仲友心不由感嘆。

    他是大學講師,在時下的國如果說最一流的人才叫大師,那麼他是僅次於大師級的人物了。

    所以杜仲友自然是從小讀書到現在,以他的此時的學歷來講見過頭腦好使的人當真不少,但他所見過之人卻數霍小山的頭腦最爲好使,所謂過目成誦的學霸也不過如此啊!

    杜仲友滿懷感嘆撩着自己的長衫緩緩走回家後,卻是見桌子放了一撂報紙。

    那報紙是他從大學裏要來預備冬天時糊自家的窗戶縫的。

    而這時他的妻子見他回來了卻是急急的說道:“先生你快來看一下這份報紙!”

    “不看!”杜仲友擺手道,“那央日報都是歌功頌德的官樣章,哪裏有什麼好話?”

    “你快來看看嘛,是大公報不是央日報,今天我裁報紙時纔看到的,你看這個人是不是你教的那個學生?”他的妻子說道。

    “嗯?”聽妻子這麼一說,杜仲友來了興趣伸手接過妻子的報紙放到那昏暗的燈光下去看。

    果然他看到了那張大公報的頭版頭條那並不是算是特別清晰的照片,有一個少女正在給一名國軍士兵獻花。

    而從記者拍照的角度看拍的正是被拍者的左臉,因爲他的右手在敬軍禮。

    雖然說看去這名國軍士兵穿的衣服便如同那街的乞丐一般,可是那眉那眼那鼻子是絕差不了的,這名國軍士兵不是他這幾天一直去教的那名叫霍小山的校又是哪個?

    杜仲友一見真的是霍小山自然是興趣大增,於是他便又看到了這篇報導的題目《有這樣一支部隊》。

    杜仲友便從那第一行字開始一直讀了下去,待他把那全篇報導讀完,卻是不由擊案而嘆:“何其幸哉!何其幸哉!沒想到那將門虎子的抗日英雄竟然成了我杜仲友的五天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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