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剛經》纔會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而這在老子《道德經》亦有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
那意思也是說紅塵滾滾讓迷之甚深,但那並不是世間的真相。
所謂有了善才有了惡,有了好纔有了壞,有了美才有了醜。
人分別心一起,於是便離宇宙人生真相遠矣。
佛也好,道也罷,參的是什麼,參的無非是人生本來面目,在那本來面目之現實社會的愛恨情仇都是虛幻的那是沒有好與壞美與醜的辯證的。
所以學佛講個清淨,學道講個無爲。
而霍小山如何忍得住那個自稱叫金碧輝的女人的誘惑的道理也在這裏,當然光懂道理也不行其還有一個定力。
他面對那金碧輝赤裸裸的誘惑並不去分別也不去觀望,他那時候把自己當成了一面無情無慾的鏡子一部用來錄製聲音的留聲機,所以他對那個女人便不會有起心動念的男人的想法,這是禪定的功夫。
至於說修道者能在禪定之能把那原來性感婀娜的美女看成了一堆白骨或者更是一眼看到那美女在幾十年後成了一個白髮老嫗,霍小山卻還沒有這個功夫。
金碧輝在那鐘樓躺下之後並沒有睡去,躺在那裏又時斷時續的說出一些話來,而這一切自然都一個字不漏的進到了霍小山的耳朵裏。
霍小山這才知道原來金碧輝的日本名字叫川島芳子,而且他還聽金碧輝說日本關東軍在黑龍江的大山裏建了軍火庫藏了不少的武器裝備,那是等待以後再有機會接着重建滿洲用的。
要不說人性是複雜的,金碧輝縱是十惡不郝的壞蛋有着心理扭曲的一面,讓她學好那是不可能了,但在那一夜裏她竟然把自己被扭曲的人生全都“告訴”了霍小山。
這也怪不得金碧輝,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霍小山是穿着蘇聯軍裝的國人,而且偏偏還精通日語。
只是經此一折騰,天已經亮了。
本來霍小山下去取水的時候已是後半夜,而霍小山也是貪圖多聽一點金碧輝的祕密,看似他渾不在意的樣子其實注意力全集在金碧輝所說的話呢。
此時霍小山眼見金碧輝終於不再說話已經睡着了,這纔看到了放在他們兩個身邊的那個盛水用的小盆來。
霍小山心裏卻是“哎喲”了一聲,光顧着聽人家的“隱私”了,自己卻忘了把盆給送下去了!
於是他忙站了起來拿起了那個小盆,只是他剛攝手攝腳走到那個鐘樓的樓梯口時卻突然站住了。
霍小山昨夜在聽金碧輝講述她自己的事情的時候那是無情無慾無喜無悲的,可現在他卻已經從那種狀態出來了。
他一下子能偷聽到那麼多情報現在自然心裏是美的滋兒的,這翻偷聽那得省卻了多少審問啊!
因爲此時他聽到下面的那個鐵製的螺旋樓梯有動靜了!
那樓梯不光有動靜了,而且那動靜已經很近了!
此時的他根本不敢從那樓梯口處抻頭往下看!
霍小山的耳朵那是極好使的,聽着那輕微的腳步聲不可能是教堂裏的神父來了,霍小山怕自己要是敢抻一下頭那下面會打來雨點般的子彈!
霍小山略思索了一下便輕手輕腳的跑到了那樓梯口挨着鐘樓牆壁最近的那一側去了。
這個樓梯口在建築時是開在了鐘樓的一個角落裏,而樓梯口緊挨着鐘樓的一側還有那麼半米左右的樓板,霍小山乾脆蹲在了那裏。
而他剛剛蹲好,見一頂蘇聯士兵的帽子探了來,然後自然是腦袋和端着的波波莎衝鋒槍。
蘇聯士兵竟然真的來了!
原來“得意忘形”的霍小山光顧聽金碧輝的“供述”了忘了往樓下的廚房送那個盛水的小盆,而天亮了下面的老神父便已經醒來了。
歲數大的睡眠少那可是不分國人還是外國人的。
只是那老神父到了廚房卻發現自己平時用的盆沒了,他自然要找,結果他這麼一找便找到了三樓了。
他們教堂裏的這幾個老頭歲數都大了,平時最多二樓那三樓是從來不的,所以那三樓的樓梯自然便有一層灰塵。
而霍小山是昨天夜裏摸下去的,他也只是能顧着自己別弄出聲響來,他卻如何能想到那厚厚的灰塵已是留下了自己“作案”的腳印了呢?
那老神父一看腳印再一看自己教堂裏那什麼彼得也在鮑伯也在,一共三個人那兩個也起來了,那麼這個多出來的了三樓甚至更高層的人又是誰呢?
這兩天蘇聯紅軍在忙活啥他們三個外國老頭心裏怎麼可能沒數?
他們巴不得趕緊把那被追捕的人抓到呢!
這蘇聯紅軍天天的在他們教堂門口嗚了哇啦的,雖然說他們只是三個白種人的老頭人家老毛子不可能對他們產生什麼興趣可是他們也煩啊!有哪個老頭會喜歡天天一幫大兵在自己門口人歡馬叫的?
所以那個神父自然猜到八成是蘇聯人要抓的逃犯跑自己這裏來了,趕緊開了門招呼門口的蘇聯士兵。
於是那蘇聯官兵自然端着槍搜來了。
這回真怪不得霍小山不小心,用民間的話講那是該着!
他不知道自己下去取水在樓梯留下了腳印,又貪圖多聽一些金碧輝的情報,而教堂裏的神父又不打掃衛生,偏偏蘇聯紅軍又把處於市區心的這座教堂外當成了一個集結點!
一切一切的當真是彷彿是冥冥之註定了一般,霍小山和那金碧輝這樣被人家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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