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小山傳奇 >第一一五章 校長被扣和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夜半時分,當霍小山還在回味自己嘴脣那份淡淡的薄涼回到南京軍校的牆外時,意外地發現今夜整個軍校竟然燈火通明,大門竟然沒有關,依舊有士兵和學生走入走出。

    發生什麼事了吧,不會是專門等着抓我跳牆而入吧,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呀,只是親了丫丫一口,不至於鬧出這麼大動靜吧!

    霍小山忽然想明白了所謂直心是道場的道理。

    爲什麼佛說不打誑語,自己只是有了一個小小的跳牆就對道心有了一點負擔,那麼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更是註定不會真心學佛的。

    霍小山搖了搖頭,暗自自嘲了一下自己的敏感,就沒有再象往常那樣逾牆而入,而是面色坦然內心忐忑地走過了大門,那持槍的士兵竟然也沒有詢問。

    眼見着不斷有士兵們情緒激動地從自己的面前走過,霍小山終於帶着滿心的疑問進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裏的燈竟然也沒有熄,隨着霍小山的推門而入,屋裏的講話聲嘎然而止,但見到是霍小山後,老兵們又繼續着自己話題。

    沒有老兵對霍小山每星期必回晚宿舍一回提出異議,只是當老兵問出霍小山每次都是逾牆小而入的時候,非但沒有責備舉報的意思,眼裏竟然冒出了霍小山都能看明白的賊光!

    原來他們也想跳,只是沒那本事罷了。

    他們已經認同了霍小山和沈衝,自然不會把自己兄弟不按時就寢當回事。

    因爲他們每屋的頭都是公認的最能打的那個人,而雖然沈沖和霍小山應當是在這個屋裏最能打的人,但從當兵的經驗來講無疑又是不適合當頭的,於是他們兩個既沒有當上頭但也獲得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特權。

    “上來,山子。”沈衝在自己的鋪上招呼道。

    “今晚咋都不睡覺呢?”霍小山嘴裏問着,人已經走到了沈衝的牀前,仍舊如同那回驚豔一般的動作,輕盈無比的地上沈衝的牀。

    只不過這回是屁股向裏坐到了沈衝的二層鋪上,兩個腳在牀邊悠盪着,隨後“撲嗒”兩聲,霍小山的兩隻布鞋先後墜落在地上。

    沈衝下鋪的老兵被驚聲所擾,向上瞄了一眼,搞清了是啥回事後,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依然在聽其餘老兵們在那裏侃大山,顯然這樣的事他已經接受了習以爲常了。

    “咋回事?今天好象整個學校都沒有就寢?”霍小山問沈衝。

    “出大事了!”沈衝用一種少有的嚴肅與神祕說道。

    “大事?啥大事?掃把星撞地球嗎?”霍小山調侃道。

    “沒開玩笑,蔣校長被抓了!”沈衝急急解釋道。

    見霍小山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忙又解釋道:“是在西安,被張學良和楊虎城扣起來了,說蔣校長要是不抗日就不放他回來。”

    “真的假的?”這件事還真是太大了,以至霍小山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真的!你沒看今晚全校的學生都沒睡覺嗎,都在吵吵去打張學良打東北軍,救蔣校長呢!”沈衝接着說道。

    “哦。”霍小山點着頭,腦袋卻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從霍小山的情感上來講,他還真希望張學良把蔣校長抓了後,真的能逼蔣校長去抗日,畢竟,霍小山從骨子裏牢固地認爲自己可是正宗的東北人,真的要是能全國抗日,光復東三省,這不正是所有東北人的想往嗎,所以霍小山從理智上來講倒是希望張學良把蔣校長抓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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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霍小山只是一散兵,一旁聽生耳,雖也受黃埔精神(如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影響,卻並沒受到蔣校長的影響。

    “這東北少帥喫飽了撐的?還敢抓委員長!”說話的是馬連財,也就是那個拼刺敗給霍小山的老兵。

    “這東北軍總一驚一咋的,說兩句不服就他孃的想動手,其實論起打仗哪是咱七十四軍的對手?”另外一個老兵隨聲附和着。

    自打民國以來,國內大大小小的仗就沒停過,直到現在******也只是名義上統一了中國,中央軍以及林林總總的雜牌軍總是不少打交道,所以對各省的人都有了直觀的印象。

    特訓班的老兵們都來自於七十四軍,多是江浙一帶的人,他們可是蔣委員長的嫡系部隊,武器精良,作風硬朗,更是在以後的抗戰中打出了萬家嶺大捷,首次殲滅了近一個師團的日本軍隊,等到抗戰結束時,以七十四軍爲基礎的整編七十四師,更是得到了蔣委員長御林軍的美譽。

    老兵甲與老兵乙的話自然引起了其餘幾個老兵的同感,於是他們也都七嘴八舌加入到了聲討東北軍的行列裏。

    沈衝在上鋪卻有些不樂意了。

    沈衝並不是東北人,按他自己的話講自己是流浪兒,中原幾省讓他都跑遍了,所以對自己是哪個省的歸屬感並不強,

    但是!

    霍小山可是東北人,霍小山是東北人,那麼我沈衝自然也算東北人!

    他就是這麼想的。

    眼見這些老兵在編排着東北人的不是,其實也未必是編排,作爲最底層的老兵們所說的話並沒有太多的政治傾向,他們只是用自己的感受說事,但在有東北情結的沈衝聽來自然就是刺耳的了,

    他剛要發作,卻聽到霍小山突然低聲唱起了歌,沈衝用驚訝的目光看着霍小山,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沈衝可從來沒有聽過霍小山唱過歌的!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裏有森林煤礦,

    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裏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孃。”

    慢慢的,霍小山唱歌的聲音變高了些,雖然不是很高,但滿屋的人還全都是聽清了。

    霍小山唱歌的嗓音只是一般,但是勝在真摯,這首《松花江上》還是慕容沛教他的呢,內心已被“布化”的慕容沛通過自己的渠道學會了這首歌,當時就哭了,然後就急切地找到霍小山,教給了他。

    國難當頭,誰沒有自己衰老的爹孃?老兵們的說話聲漸漸低了下去,漸漸悄無聲息了,屋子裏只有霍小山的歌聲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脫離了我的家鄉,拋棄那無盡的寶藏,

    流浪!流浪!整日價在關內,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

    那年哪月,才能夠收回我那無盡的寶藏?

    爹孃啊,爹孃啊!什麼時候才能歡聚一堂?!”

    當霍小山唱到最後幾句時,屋裏出現了一種悲傷肅穆的氣憤,老兵們已經被這首歌深深地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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