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小山傳奇 >第二七四章 洗澡
    “死(洗)澡死(洗)澡死(洗)澡嘍,燒開水死(洗)澡嘍!”西北軍的一個士兵在屋外喊着,他有顆門牙在前些天和日軍的戰鬥中被打掉了,說話就有些漏風,洗和死的音總是分不清楚。

    “我艹,還死澡,還特麼地用開水,你禿嚕豬毛呢!”他旁邊的幾個士兵笑罵着。

    那兵嘿嘿地笑着也不以爲意,依舊扯脖子喊着死澡。

    一會兒功夫,屋裏倒是出來三十多個人,全是軍需處的十兵,手裏拿着盆子或者喝水用的葫蘆瓢,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屋外的空地上架着一溜大鍋,下面的柴火正旺,那鍋裏的水在陽光下蒸騰着白氣。

    “咦,怎麼就這麼點人,那大鍋可支了十多口呢!”那西北軍的士兵奇怪地道。

    “都睡着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軍需處士兵低聲說了一句權當作回答,然後也不理這個西北軍士兵就徑直走到了一口大鍋旁,衣服也不脫,用手中的葫蘆瓢舀起鍋裏的熱水從頭上澆了下去,那原本白花花的水待從他頭澆到腳後就已經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那個西北軍士聽他這麼說,嘴裏仍喊着“死澡“自己人就到屋裏去叫,待他進屋後,那屋裏回答他的只是一片鼾聲。

    幾十名軍需處的士兵橫七豎八地躺在那大通鋪上,已是全睡着了。

    “這一身血也不死(洗)死(洗)就睡啊!”那個豁牙子的西北軍士兵叨咕道。

    “還洗啥啊,等他們睡醒了再說吧,你沒看到那身上血越多的睡得越死嗎?“隨後也趕進屋來的一個年歲較大的西北軍士兵說道。

    “都似(是)英雄啊!“那豁牙子士兵嘆道。

    他們幾個都是剛從後方醫療所裏返回準備重新投入戰鬥的輕傷員,卻是被長官派到了這裏說給中央軍什麼軍需處的人燒洗澡水的。

    開始他們是相當不樂意的,中央軍的人就那麼了不起嗎,還得讓我們西北軍的人給燒洗澡水?!

    對於他們當時那滿臉的不情願,分派他們任務的軍官自然全都看在了眼裏,卻也沒有多說,只是說“執行命令,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來了之後,他們看到了這些個中央軍需處士兵後頓時明白了,見他們那渾身是血走路打晃的樣子,震驚之後問都沒問,就架柴升火了。

    在和幾個看上去還算有些精神的士兵問過情況後,他們甚至覺得能給這樣的中央軍燒洗澡水,那真應當是自己一生的榮幸。

    就在這幾個西北軍士兵用着崇敬的眼神看着眼前這些渾身是血的人在用手中的傢伙什舀水往身上澆的時候,霍小山此時正和鄭由儉沈衝三個人也正站在一口大鍋旁邊。

    對於霍小山來講,沖澡更偏愛冷水,但他也不會那麼矯情,用熱水不用非得用冷水,更何況熱水去除血漬更容易一些。

    三十一師的那位肯定與老爹熟識的師長在給自己九泉之下的老爹敬了三碗酒後只是告訴他與老爹是當兵時的兄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叫來軍需處一個軍官,命令他照顧好這些英雄,然後就又去忙去了。

    那個負責接待的軍官則把他們帶到了一處距師指揮所不遠的軍營裏,安排了幾個兵給他們燒洗澡水再找些乾淨的西北軍的軍裝給備着後,自己也回師指忙去了。

    霍小山邊衝邊想着那個師長說和老爹是弟兄,那麼他們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象自己和軍需處的這些弟兄一樣呢,打完這場仗,真該和這位師長好好問問老爹年輕時候的情況呢。

    這時鄭由儉忽然“媽呀“了一聲跳了起來。

    霍小山和沈衝都看向他,原來卻是他們兩個腳下站的地方略高,衝下來的血水卻是流到了地勢略低的鄭由儉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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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鄭由儉蹦着躲過那血水,卻是跑到了霍小山的上面的位置。

    沈衝狠狠地瞪了鄭由儉一眼,鄭由儉也是有點臉紅,忙一邊舀水忙一邊找話說道:“霍小子,你爹真是霍遠哪?“

    霍小山瞅了鄭由儉一眼沒有理他,接着沖澡。

    沈衝卻應聲了:“死胖子,你堂兄真是々々々啊?“

    “是又咋樣,不是他我能落到這般田地,虎落平原……,,我我日他八輩………“鄭由儉接口道。

    “嗯?!哈哈哈“霍小山和沈衝同時看向他,一開始那臉色可就有點兇,可後來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鄭由儉也訕訕地笑了:“我是說復瘦子,嘿嘿,復瘦子。“

    “前面的那句是說復瘦子,那後面的那個‘日他八輩’又是在說誰呢?“沈衝提醒了他一下。

    鄭由儉仰臉向天做不懂狀,一手卻是將手中的裝水的臉盆舉過了頭頂,嘴裏還不服軟地叨咕着“我有說嗎我有說嗎?“

    卻不料沈衝在旁邊突然擡腳尖點了他膝彎一下,鄭由儉腿一軟那盆就沒拿穩,嘩啦一下倒有半盆水正澆到了他的臉上。

    把一個張嘴說話的鄭由儉嗆得一下子盆也扔到地上,自己卻低下身來劇烈咳嗽了起來,沈衝哈哈大笑。

    霍小山也覺好笑,但也不參予,仍是繼續衝自己的澡。

    鄭由儉平素裏嘴碎且快,他說“虎落平原“那下面的三個字明顯就是”被犬欺“了,可是他天天可是和霍小山沈衝混在一起的,那這個”被犬欺“是在說誰?所以也難怪霍小山和沈衝同時瞪眼。

    鄭由儉反應也快,現在也是終於長記性了,及時打住了話頭說自己是在說復良才,然後嘴都沒閉就接着罵他那個堂兄,只是他罵的不對啊!

    “日他八輩“無論祖宗還是先人,那可也都是他鄭由儉的,於是霍小山和沈衝又被他逗笑了。

    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就是說他這種情形了。

    鄭由儉吐完了灌進嘴裏的嗆到氣管裏的水,也自知鬧不過沈衝卻也不生氣,反正他也洗差不多了,一伸手卻是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扯出一條白毛巾給自己擦了起來。

    他打巷戰沒衝在最前面自然身上那是沒血的,所以他也是隻穿了個大褲衩子沖澡。

    他見霍沈二人又不吭聲了,嘴又閒不住了,就象沈衝所說的那樣,他嘴碎尤其在熟人面前那就是記喫不記打的,就又自怨自艾地嘆道:“以後你們別管我叫胖子了,肚子都特麼滴折騰沒了!”

    聽他這麼一說,霍小山和沈衝一看,還真是,鄭由儉自打失勢以來雖說沒有衝在最前沿,可是對於戰鬥行軍那也是場場不落的,原來的那很是有些贅肉的肚子確實小了很多了,不過也還是有點的,絕不至於他表情上那麼哀婉。

    沈衝聽他這麼說張嘴又要說什麼,卻見霍小山看了自己一眼便憋了回去。

    鄭由儉見二人還不說話,就又說道:“你說這西北軍,窮是窮啊,可有一個優點,這住房可真寬綽的很。”

    霍小山聽他這麼一說,忙掃了一眼站得離他們並不是很遠的那幾個西北軍士兵,見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鄭由儉說什麼,忙瞪了鄭由儉一眼,低聲說道:“胖子你把嘴閉上,洗完了就回去死覺去!“

    鄭由儉見霍小山終於搭話了剛想接話,可一聽霍小山叫他把嘴閉上,卻是一楞,然後嘴就真地閉上再也不吭聲了。

    是啊,那住房能不寬綽嗎?

    一萬餘人的一個師現在打得只剩下不到兩千人了,你說人家住房寬綽,這可不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嘴賤得又要進入欠抽的節奏了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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