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小山傳奇 >第三二一章 霍小山升官了
    那湯將軍看了一會兒見打頭的霍小山依然一副不爲己所動的樣子,就不再理會,而是踱着步往後走去看其他的士兵。

    見這些士兵的衣服也是血跡斑斑,但卻也同樣站得筆挺。

    有手中握着中正式步槍據槍而立的,有腰間掛着盒子炮背後都插着大刀片的。

    大刀片他是識得的,典型的西北軍制式大刀,因爲是在他們身後揹着看不到刀身,但那明顯高出肩膀只有用雙手才能握住的極長的刀柄則是西北軍制式大刀的標誌性符號。

    那湯將軍覺得這些士兵的眼神也有意思。

    有的雖然看着自己卻又視若無物一般,彷彿自己不是什麼將軍而是空氣,以至於那位湯將軍甚至都想伸出一隻手來在他眼前晃下,估計人家都未必看得見。

    有的見自己在打量他呢卻也不避自己的目光反而用好奇的目光反看着自己,雖說身子站得筆挺那立正的姿勢絲毫不差,但眼睛看着自己那是上下游移,顯然自己在看人家,人家也在看自己。

    有的直接用目光迎上了自己,那湯將軍知道自己一板臉的時候雖說不能止住小孩夜啼但也是很嚇人的,但人家絲毫不懼,甚至有一個一看就很莽撞的車軸漢子還衝自己嘿嘿地笑了一下。

    那位湯將軍走到隊尾就發現這些士兵的一個共性了,那就是自己在人家的目光之中竟然沒有存在感,完全沒有一個將軍在一個普通士兵眼中所應當有的份量!

    而在隊伍他又發現有十多人竟然身上沒有血跡,手裏拎着的卻是日軍的擲彈筒和彈袋,顯然他們這是在後方負責火力支援的並沒有參與白刃戰。

    他把目光很快定位在一個穿着軍官服裝的人身上,他自然知道這個人叫鄭由儉,是山東那位已經被委員長槍崩了的省主席的堂弟。

    那湯將軍看到鄭由儉時不禁輕咦了一下,他可聽人說了這傢伙是個大胖子,可現看起來可不能算大胖子,只是比一般人略胖一些罷了。

    鄭由儉自稱自己是鄭胖子,軍需處所有人也都管他叫胖子,但現在他確實已經瘦了許多了,行軍打仗就是不拼刺刀那也一樣會掉肉的啊。

    鄭由儉此時心裏正在盤算着,這事透着邪性啊,好端端地怎麼跑來一個什麼將軍來給自己這些人驗什麼傷,事情無任何徵兆,他琢磨不透啊。

    他心中有所想表現在小眼睛上那眼神便難免閃爍不定,於是在那個湯將軍眼裏就給了一種奸詐小人的感覺。

    那湯將軍正觀察着鄭由儉呢,就見這個傳說中的胖子眼神瞬間已不再閃爍,而是衝自己雙手一抱拳口中說道:“鄙人鄭由儉,還請長官多多關照,嘿嘿,多多關照。”

    這個動作真的把那湯將軍弄楞了,自打自己從軍入武也當了好多年的軍官了,卻頭一回有人這樣向自己敬禮!

    這個奇葩是怎麼渾進國軍的,連敬軍禮都不會這怎麼可能?還給特麼滴給我玩作揖,當我一堂堂國軍少將是什麼人?

    那湯將軍心中不悅的同時,卻又注意到就在這胖子給自己“敬禮”的時候,旁邊有幾個士兵眼角上都掛出笑意了,如果不是尚站在隊列中肯定會擠眉弄眼了。

    這特麼是一支什麼部隊呢?這個部隊的氣質咋和剛纔人家滇軍血戰而回遍身是傷的樣子反差那麼大呢?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血痕猶在,給人感覺他們不象是打白刃戰回來的,倒象是隻是出去逛了逛集溜了溜彎兒。

    這位湯將軍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看下去了,得說點啥了,再怎麼說你們也是中央軍系列的吧,我還治不了你們?!

    於是,他說話了:“你們知道爲什麼60軍的兄弟要驗傷嗎?”

    他才這麼一說便感覺下面這些士兵的態度變了,竟齊刷刷地看向自己,眼神裏透着的含義就兩個字:好奇!

    “這是因爲咱們60軍是雲南的部隊,他們的將領和士兵多數是彝人。

    彝人的老祖宗三十七蠻部治軍有一個規矩叫前面有刀箭者獎;背後傷刀箭者,刀砍其背。

    所以這條規矩也就成了60軍的軍訓,我剛纔驗傷就是要看看這些彝人士兵的傷到底是在前面還是在後面,這次是戰區司令部要給他們發藥,所以必須要驗傷。”

    其實他的話裏還是有不實之處的。

    戰區司令部既已經決定給滇軍發藥,那自然不會多此一舉驗什麼傷。

    驗傷是因爲他和60軍的軍長談起了彝人的祖訓,他對此表示了懷疑,讓那位軍長心中非常的不忿,於是便有了驗傷之舉。

    但他自然不會說這個給小兵們聽,便把需要驗傷的事推到了戰區司令部那裏。

    “剛纔我已經驗過

    了60軍兄弟的傷了,真的都在前面,那麼現在我也要給你們驗下傷,看你們的傷是傷在後面還是前面的,把上衣都脫了。”那湯將軍下令道。

    這個命令霍小山是不可能不聽的,人家可真是中央軍的,連復良才都聽從他的命令,自己這樣的小兵差啥?

    霍小山自然是瞭解自己手下的這些兵,可是有幾個擰(nìng)種那是隻聽自己的,所以他馬上就開始摘下身上的武器開始“脫”衣服。

    其實他那衣服也不用脫,把身上那腰帶揹帶一撤,只是輕輕一扯便徹底散落下來了,那衣服已是被日軍的刺刀弄得稀碎稀碎的了。

    頭兒表率那就是命令,咱也跟着脫吧,於是軍需處的士兵也就跟着脫衣服。

    而那湯將軍已經開始驗傷了。他這一驗才發現這些士兵受傷的有,但只是一小部份罷了,而且那傷都是輕傷,倒也是都是傷在前面的。

    那湯將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剛纔可是聽60軍的龍軍長說了,這個後勤連是與滇軍的那個團一起從日軍的包圍圈裏衝出來的,他們怎麼受的傷就少呢?於是他就皺着眉一個一個認真地看。

    而這時那個復良才竟然也湊了上來,他顯然也看見了湯將軍皺眉頭的樣子,復良才每天揣摩的基本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怎麼鑽營怎麼巴結上司。

    眼見將軍不悅,他便想明白其中的緣由了,於是就象發現新大陸似地指着一個士兵的後背跳腳大喊起來:“這個人的傷在後面!”

    他這一嗓子又細又高,一下也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了,見他指的那名士兵卻是一名後參軍的兩淮子弟。

    那池將軍厭惡地看了復良才一眼,卻也不得不去看。

    這時那名士兵說話了:“長官你看好了,這是舊傷。”

    復良才聞言一怔:“舊傷?嗯,對,是舊傷,很長一道疤顏色很深,不過舊傷咋的那也是逃跑露出後背讓日本人打的呀!”

    “長官我入伍還不到半年,你看不出來這傷有好幾年了嗎?”那士兵冷冷地說道。

    那士兵心道,難怪鄭胖子和你掐得死活來的,這個瘦子是不招人待見,要是我是鄭胖子我特麼還跟你掐得死去活來?老子特麼直接就掐死你!

    這個兩淮子弟在軍需處當兵也好幾個月了,自然也瞭解了這個瘦子軍官的背景,一看他那德性,就是猜也能猜出來的啊。

    那士兵這麼一說復良纔沒詞兒了,只能悻悻地去看一個。

    “多事,該幹嘛幹嘛去!”那湯將軍冷冷地對復良才說道。

    湯將軍那也是打仗之人,打仗之人多爽直,他也是對這個其貌不揚這兩天一直象個哈巴狗兒似地繞着自己打轉的瘦子膩歪透了。

    復良才訕訕退後之際,那湯將軍也不看別人了,卻是直接走回了排頭來看霍小山。

    見這個霍小山儘管已經脫了上衣,但身上血跡卻依舊不少,於是他就他仔細看,可前前後後看了半天,他楞了,因爲霍小山身上那血的乎啦的看起來咋眼無比,可他竟然沒有找到傷口!

    那湯將軍擠了擠眼睛,心想八成是他身上血跡太多沒看清,於是他又仔細地從後往前看了一遍,確實沒有傷口,一丁點的傷口都沒有啊!

    “你也是從日軍包圍圈裏衝出來的?”那池將軍問霍小山道。

    “是的,長官!”霍小山回答。

    那池將軍感覺不大可信,渾身是血從敵人堆裏衝出來卻一點傷沒有這真的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於是他把疑惑的目光轉向還一直站在這裏看自己驗傷的那位滇軍軍長,那滇軍軍長又把這種疑惑轉向了在場的少數一些尚沒走的並沒有受傷的滇軍團的士兵。

    “報告長官,這位中央軍的長官是從敵人堆裏殺出來的,他殺了多少鬼子我不知道,但救的咱們滇軍可不下二百名!”那滇軍士兵大聲報告道。

    那滇軍士兵早就看中央軍長官給中央軍士兵驗傷心中不忿了,有了說話機會便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實情,現在霍小山在他們所有滇軍士兵眼中那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別說救二百了,就是全說是人家救的也不爲過,要不是人家用那樣一種戰術當然人家也有那種本事,那麼他們這個團回來的人估計也就屈指可數了。

    那池將軍與滇軍的軍長都震驚了,事實俱在,看來這個霍小山是有非常人所及的本事的,勝名之下無虛士啊!

    一時之間全聲靜悄悄,連掉根針怕都能聽清楚。

    那個湯將軍又審視霍小山良久,才說話了:“復良才,你拿兩套上尉軍裝給他,他已後就是連長了,從今天起這支部隊脫離後勤進入作戰部隊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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