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小山傳奇 >第七五八章 師長之死(一)
    房間裏一片嗡嗡的議論聲,直屬營的骨幹們都圍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那除了震驚就是不解。

    他們一直隨着霍小山他們在外“打獵”(鄭由儉給追擊日軍起的新說法)了的,雖然每個人都很累但“打獵”的收穫不錯,所以回來的路上一個個都是很開心的。

    但沒成想纔回來,卻是聽到了這樣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國軍堂堂的一個大師長,可以說是王牌師的師長,竟然死了!而他的死並不是在與日軍作戰時陣亡的卻是被上面給斃了,理由是臨陣脫逃!

    這在直屬營官兵的當兵生涯裏真是頭一次遇到的事情,如果他們不認識郝令奇也就罷了,但他們大多數人是見過郝令奇的,因爲那回他們撤到於光良團的臨時陣地裏時,郝令奇一直都在的。

    不能說郝令奇是直屬營官兵見過的最大的官,卻絕對是他們見過的大官裏以臨陣脫逃名義而被槍斃的最大的官,於是郝令奇的死無疑就給直屬營官兵帶來了巨大的心理衝擊。

    郝令奇有臨陣脫逃嗎?

    直屬營官兵由於參與了在亂軍營救郝令奇的行動,他們自然知道郝令奇是在永安城破的最後階段才穿着士兵的衣服和被於光良團還有直屬營的那個連接到的,當時除了霍小山他們那五個人也就是黎亮那些掩護郝令奇撤退的官兵沒有回來了。

    由於當時霍小山和黎亮他們也已經主動撤出了永安城,那麼可以說郝令奇算是最後一個離開陣地的人了。

    這個算臨陣脫逃嗎?

    如果這個也算臨陣脫逃,那麼有一些戰例那都是國軍和日軍一觸擊潰的,那麼該斃的軍官可就多了,可被斃的總是比逃跑的少得多啊!

    更何況,直屬營士兵在營救58師152團殘部的時候與他們底下的士兵都有過接觸。

    那些士兵都說,本來他們正和日軍打着呢,可是日軍一下子就增加了好多,那裏本來應當是由同在一軍的51師防守側翼的,可爲什麼日軍一下子就衝過來了,51師去做什麼了,要論臨陣脫逃怎麼也得先收拾51師啊!

    霍小山直屬營和別的部隊都不大一樣,基本上官兵之間沒有什麼祕密,除了必須遵守的最基本的部隊紀律外,可以說平時根本就是官兵不分的。

    因此郝令奇因爲“臨陣脫逃”被槍斃了的事便很快傳開了,這無疑給直屬營每個人帶來了困惑。

    其實霍小山完全可以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裏封鎖消息的,可是他在沉思的這件事的影響時消息便已經傳開了,霍小山終以得爲自己與衆不同的開放式管理來統一思想了。

    “胖子,你這方面厲害,你分析一下咋回事?”沈衝見霍小山仍是一副沉思的樣子知道他還在想事情便對鄭由儉說道。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鄭由儉。

    “爲啥要我說,你們怎麼不問霍小子?”鄭由儉卻偏偏不說,拿捏起了架子。

    “咳,咳,那個,那個,嘿嘿,這不是您老人家有經驗嘛!”沈衝竟然前所未有的給鄭由儉戴了個高帽子。

    “哎呀?這太陽?”鄭由儉拿眼睛向西邊看去,那裏能有什麼,此時他們可是在屋裏,那裏無非是西邊的山牆還有天棚。

    鄭由儉臉上已經現出了得意之色,這讓沈衝誇自己一句可真特麼不容易啊,他那表情無非是在說今天太

    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於是衆人臉上便有了笑意,雖然說郝令奇那麼大的一個師長被斃了,可畢竟不是直屬營自己的事,現在鄭由儉這副表情一弄,原本屋裏嚴肅的氣氛便弱了。

    沈衝看見鄭由儉又驕傲了,這副架勢明擺着是還想讓自己來再說點好話,可是沈衝哪會如鄭由儉的願,鬼使神差的就又說了一句:“你的那個堂兄不也是給上面斃的嘛,所以您老人家纔有經驗不是!”

    沈衝這話一說出來,滿屋裏的人哄的一笑就都笑了。

    鄭由儉騰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指着沈衝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那可是我純堂兄!知道什麼叫瘸子面前不說短話胖子面前不說瘦話不?!”

    “噓——”只是他的這義正言辭的話卻是招來了在座之人的一片噓聲。

    鄭由儉從來也不避諱自己那個堂兄因爲逃跑而被槍斃的事,平日裏他自己都拿自己那個堂兄當成反面典型教育別人呢,現在他卻來維護那過世的堂兄直屬營的人現在要是信他才見鬼呢,噓他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沈衝也刷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向鄭由儉,鄭由儉心裏又有點發虛了,這想護頭做逃跑狀,卻見沈衝並沒再搭理他,而是在衆人的目光中走到牆角處一個大水缸旁。

    就見他撈起了水缸裏浮在水面上的葫蘆瓢,舀了半瓢涼水就走回來了,然後雙手擎着那水瓢很有禮貌的就遞到了鄭由儉面前,極是誠懇地說道:“鄭督導請慢用,請爲小的們指點迷津!”

    鄭由儉剛纔見沈衝站起來以爲他要收拾自己呢,一見沈衝竟然給自己弄來半瓢水,心裏那個激動啊,啥時候他在沈瘋子面前享受過這待遇啊,可他偏偏又矜持着,接過了那瓢水喝了一口才緩緩說道:“有點涼了!”

    衆人見他那副德性又想笑,可這時候沈衝又說話了:“我好象是頭一回給咱們鄭頭端茶遞水呢。”說完也不看鄭由儉卻是隻拿眼睛看着鄭由儉手中的葫蘆瓢。

    “啥,啥,沈衝你啥意思?”鄭由儉知道自己不能再窮裝了,再窮裝沈衝要是一翻臉,這瓢水就能從自己脖領子裏灌下去,這事別人不敢,沈衝卻絕對敢做出來!

    “人家有句老話叫啥了的,‘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是吧,我沈衝給你舀了半瓢水你就喝了一口?”沈衝臉冷下來了。

    “沈頭,嘿嘿,沈頭,這事胖子我明白,您老人家說的意思那叫覆水難收,覆水難收,我全喝了就是。”鄭由儉又害怕了。

    他心道不能再裝了,都說世上的賤皮子都是讓人打了左臉就遞右臉,可自己被人家訓了還得幫人家翻譯話裏的意思好讓自己讓別人都聽懂,我特麼咋這麼賤呢,鄭由儉恨不得給自己耳光。

    沒奈何鄭由儉只能把那水瓢裏的半瓢水一仰脖“咕咚咚”地一飲而盡了。

    “鄭頭兒海量!”直屬營的人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聲便起,中間還夾雜着一聲女子“噗嗤”的一聲笑。

    笑的人是柳玉,她是和細妹子在旁聽呢。

    柳玉來直屬營也有些日子了,卻是覺是直屬營這些人太好玩了,跟他們在一起真是每天都開心!

    而細妹子卻是坐在柳玉身邊嗔怪地看着沈衝。

    “好了,讓我胖子說說這個事。”鄭由儉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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