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417章 當他醒來,衣衫已經被褪盡!
    房間裏,緊繃的氣氛,瀰漫在沉默不語的兩人中間。

    鍾自羽沒料到嶽單笙會去而復返,更沒料到他會主動提出要與自己單獨談談。

    密閉的空間,令他非常緊張。

    “你在想什麼”冷不丁的,對面的青年說話了。

    鍾自羽忙要開口,可因爲慌張,一張嘴,竟直接打出一個嗝

    他臉頓時懊惱的白了。

    嶽單笙將他上下打量一圈兒,眼底有明顯的不耐:“我問你話。”

    鍾自羽忙擡起頭,可一對上青年的眼睛,他又倉皇移開,這樣沒出息的自己讓他很厭惡,他心煩意亂的道:“沒,沒想什麼。”

    嶽單笙突然起身,粗魯的動作,將椅子推得“哐當”一聲響。

    鍾自羽看着他,雙手不自禁握成拳頭。

    嶽單笙看到了,眯起眼,冷笑:“要動手”

    這話說得十分可惡,因爲他們都知道,鍾自羽今時不同往日,他根本沒有內力,何談什麼動手

    鍾自羽就這麼凝視着他,安靜了好久,也沒做聲。

    嶽單笙被他盯得不自在,把目光移開,環視一圈兒這狹小的房間,問:“你可記得,你我上次見面的情景”

    上次見面,是說在縣衙那次嗎

    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嶽單笙略帶嘲諷的道:“青雲國那次。”

    此話一出,鍾自羽的臉又可見的白了幾分。青雲國最後一次見面,是嶽單笙朝他動手的那天,那日,這人突然出現,毫無預兆的找到了他落腳的地方,提出要與他單獨聊聊,鍾自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雖然狐疑,但是興奮,他做夢都希望有一

    天能與嶽單笙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次,但對方從未給過他這個機會,這次,卻是如願以償

    那日,他沉浸在與好友冰釋前嫌的喜悅中,沒有防備對方的任何動作,然後,他喝下了對方倒給他的一杯茶。

    在茶裏下藥,多拙劣的手段可偏偏,鍾自羽就是得意忘形的上當了。

    午夜的時候,當他醒來,衣衫已經被褪盡,那人坐在燭火前的長椅上,手中摩挲着一柄窄小的刮骨刀,銀光熠熠的刀尖銳利鋒芒,那人看着他,冷笑着道:“我來取一樣東西。”

    剝皮拆骨的痛,至今難忘,這或許就叫報應,他剝別人皮的時候,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嘗一把這要人性命的滋味。

    看着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嶽單笙知道,鍾自羽已經想起來了,他面色冷鷙,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着,陰森森的道:“這間房,與上次見面的那間房,差不多大。”

    鍾自羽這回連嘴脣都白了,他看着他,問:“你要殺我”

    嶽單笙音色寒涼:“我早該殺了你。”

    鍾自羽皺眉:“可之前你不是救了”

    “我爲什麼救你,你不知道”嶽單笙涼涼的反問,見鍾自羽整個人已搖搖欲墜,他得意的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他跟前,擡手,拔出腰間短刀。

    “砰”的一聲,刀尖被插進面前的圓桌中,嶽單笙握着刀柄,狹促的眸子眯成一條縫。

    “你的魏大哥,同我說過一些話,他說重茗死後,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他說你很自責,很後悔,是

    這樣嗎”

    刀鋒閃爍着割人的冷光,鍾自羽盯着那半截刀刃紮在桌子上的短刀,視線上移,又看向自己跟前,近在咫尺的青年。

    提到嶽重茗時,嶽單笙的表情是嚴肅的,妹妹的過世,不管過去多久,都是他心中扎得最深的一根刺,誰,也拔不出來。

    鍾自羽深深的注視他,見對方眼中積蓄的殺意越來越濃,他突然非常疲憊,疲憊到連聲量都變弱了:“嶽單笙,我從未回答過你,當初爲何要這麼做,今天,我想說,你要聽嗎”

    嶽單笙沉沉的看着他,身子直立,手上還握着那柄短刀:“說說看。”

    鍾自羽凝視着他:“我是個瘋子,你知道的。”

    嶽單笙皺起眉。

    鍾自羽一反剛纔的怯懦,突然站起身來,與嶽單笙平視對立,牢牢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把一個瘋子與自己的妹妹擱在一起,你就沒有擔心過嗎”

    嶽單笙將短刀從桌子上拔出來,橫向比在鍾自羽的脖子前。

    鍾自羽垂眸看着那柄刀,輕嗤一笑:“重茗她,喜歡我”

    嶽單笙握着刀柄的手緊了緊。

    鍾自羽看着他:“你也知道。”

    嶽單笙將短刀往前逼了幾寸,咬牙切齒:“對,我知道,我真後悔當初沒阻止她,喜歡誰不好,喜歡上你這個畜生”

    “對,你應該阻止她。”鍾自羽大吼一聲,語氣中充滿怨恨:“你爲什麼不阻止她爲什麼要撮合我們我獨來獨往,自由自在,你憑什麼要我娶你的病秧子妹妹你又憑什麼以爲我會答應”

    一句“病秧子”,將嶽單笙的火氣點到極致,他一手捏着刀柄,一手攥住鍾自羽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跟前:“你再說一次”鍾自羽眼眶發紅:“說十次都一樣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我看出了你們的意圖,但我不想娶她,你走後,我告訴她,我不想照顧她,不想留在那裏,不想每日每夜,枯燥乏味的陪着她,我想去找你,小的時候我們不是就說好了,策馬江湖,遊歷人間,爲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我要像個僕人一樣照顧你的妹妹而你一個月,三個月,半年,甚至一年都不會回來一趟你爲什麼這麼放心我你爲什麼

    要把嶽重茗託付給我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是個拖累,拖累了你,也拖累了我”

    “閉嘴”嶽單笙氣得渾身發抖,他把短刀一丟,一拳砸在了鍾自羽側臉上。他的力氣大,沒有收力,鍾自羽被甩倒在地,偏還仰着頭固執的說:“我說你嫁人吧,找個人嫁了吧,有了夫家,有了相公,你就不用再跟着我們了,她說好,那就嫁人吧,如果有人願意娶她,願意娶一個

    病秧子,她就嫁”說到這裏,鍾自羽已經哭了出來,他趴在地上,眼底全是血絲:“那個男人出現時,我和她都鬆了口氣,可是後來後來”

    後來,有人告訴他們,那個男人有妻房,甚至還有好幾個兒子,就是這個訊息,讓本就孱弱的嶽重茗身心受創,因爲在那之前,那個男人曾提過,只要她願意將身子給他,他立馬與她成親。

    可成親是假的,交付了身子,卻是真的。

    甚至,還懷上了一個孩子。

    嶽重茗生下了那個孩子,那個男人,則死在了鍾自羽手上。可饒是如此,嶽重茗也死了,死在,生下孩子的當天,死因是難產,她那個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住一個足月生產的嬰兒出生的漫長產程,那個嬰兒的出生,耗盡了她這一生最後一絲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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