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531章 容棱太陽穴一突一突地疼!
    容棱還是比較有人性的。

    但柳蔚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以,她猛地站起來,這就要出去。

    容棱一把拉住她,將她拉回來。

    他力道大,柳蔚冷不防,被拽了個踉蹌,身子一歪,撞動了桌面。

    桌上還擺着容棱之前喝了一半的茶水,水杯抖動,水流傾瀉,一下子就將桌上的經文紙給浸溼了。

    “糟了。”柳蔚皺眉叫了一聲,將紙張拿起來,想擦乾,可猛地,她福至心靈,頓時看向容棱。

    容棱一愣,心裏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就聽柳蔚道:“還沒試過水和火呢,說不定是隱形字,來來來,把這些紙都淋一遍。”

    容棱一把按住她躍躍欲試的手,深吸口氣,嘆道:“淋溼了,可就真縫不回去了。”

    柳蔚聞言,明顯有片刻的遲疑,但最後,理智還是被追尋真相的慾望所衝破

    她把滿桌的紙,都澆上了水,然後一頁一頁的,對照着仔細分辨。

    一刻鐘後,她失望的重新落座,低聲呢喃:“不是水。”

    然後又擡起頭:“那就只剩火了。”

    容棱站在她背後,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

    柳蔚豁出去了,點上蠟燭,將軟成一片的經紙,又對着蠟燭湊近了烘烤,燒了一會兒,隱形字沒出來,卻烘出個焦印,差點沒燃起來。

    容棱把蠟燭吹熄,拉着柳蔚站得老遠,才道:“我去書鋪買冊新的回來,你別折騰了。”

    柳蔚一臉複雜點點頭,坐在椅子上思考。

    容棱不放心,怕自己一出大門,柳蔚把房子都燒了,臨走前,他把蠟燭也帶走了。

    等容棱再回來時,就見柳蔚還坐在之前的地方,眼睛卻隔得老遠,死盯着滿桌的書頁。

    他將新買的金剛經遞給她,柳蔚接過後,隨意翻了兩頁,卻突然一頓:“這個不一樣吧。”

    容棱去看,卻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同。

    柳蔚走到桌前,拿起一張半乾的書頁,對照着新書,道:“一版是墨印體,一版是鉛印體,外祖父這冊,是鉛字造的。”

    容棱聞言也比對了一下,新書上的字體顏色較深,爲墨黑色,字跡清晰,舊書上的字體,顏色較淺,偏灰,字跡也較模糊,就這麼瞧着,兩本書的印刷原料,的確不太一樣,但這又能說明什麼柳蔚道:“當下書本典籍,多用雕術印刷,也就是先將範本雕出,再於乾淨的紙張上拓印,最後裝訂成冊,而對於這類雕本,墨印要比鉛印更容易上形,也更固色持久,鉛印雕版很少,外祖父這冊經書,是多年前就有的,也就是說,當時這冊書,用的也是鉛印版,可既然墨印是各家書行更常用的印液,這本書,又爲何要用鉛印呢難道當時墨印比鉛印更盛行可這也不對,雲府也有許多典籍藏書,我曾翻

    閱過幾本,一些上了年歲的古籍,用的也都是墨印或手抄,也就是說,在幾十年前,墨印也是遠比鉛印更盛行的,那這本冊子爲何要用鉛印,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成本。”

    &

    nbsp;容棱搖搖頭,否決她這個說法:“墨液便宜,鉛液貴重。”

    鉛是一種礦石,也是一種藥材,古人有言,其體重實,其性濡滑,其色黑,內通於腎。

    杏林界常有以鉛入藥的做法,而鉛因作用極大,用處廣闊,價格比之隨處可見的墨,要高昂不少。

    柳蔚卻是一笑:“正常情況下,鉛的確比墨成本高,可若生在鉛礦附近呢”

    容棱一愣:“你是說”

    柳蔚只覺豁然開朗,不禁失笑:“這本書裏沒有描述地圖,它本就是一副地圖,現在只需知道仙燕國盛產鉛礦的幾處重要位置,便能判斷出,此書來源之地。”

    容棱起身,這便往外走去。

    國境地圖非同小可,普通書行無權售賣,普通人家不敢私繪,但汝降王府內,卻一定是有。

    容棱動身汝降王府,柳蔚也沒閒着,她仔細的將淋溼的書頁細心烘乾,又將它們疊成一摞,按順序擺列,與新書一一對照。

    兩版書冊字體不同,印色不同,但所述內容卻是一模一樣的。

    柳蔚無法從文字中探尋差異,只能在紙張與雕版作者上下功夫。

    要製作一個書籍雕版,並非兒戲之事,首先需要足夠大的刻印,而刻印作者多會用自己慣常的字體,進行雕述。

    墨版的新書,雕版作者在扉頁上有所註明,是時下一位雕版世家的傳人,用的是正楷體。

    而鉛版舊書,扉頁上標註的作者名,卻只有一個代號,稱青蘭居客,他用的是斜楷體。

    青蘭是蘭花的一種分支,都分佈與西北二地,柳蔚大膽的假設,雕版作者或就是西北人

    除了雕版作者,鉛印書的尾頁,還刻有紅章,章上所書爲“心知其意,大乘爲上”,這是對金剛經的總結要領,經書上落下總結紅章,並無不妥,但這紅章用的卻是小篆。

    在通篇雕版爲斜楷體時,小篆的章印,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柳蔚還在琢磨那印章細節時,容棱已快去快回,帶了一卷長軸回來。

    將長軸展開,裏面果然是仙燕江山圖。

    借圖時,容棱就提前問過,此時展開,他直接指着左上方的天石州,道:“安邑縣,來城縣,二縣均爲鉛礦多產地,還有,亭江州的金東縣,也有部分石礦分佈。”

    柳蔚指出鉛印舊書的扉頁雕作名,道:“天石州與亭江州均位於西北,這位青蘭居客中的青蘭,也來源於西北。”

    容棱擰眉,表情並不好:“天石州佔地上千畝,安邑縣與來城縣各佔一半,更遑論亭江州的金東縣也佔地數百畝,如此去找,依舊是大海撈針。”

    柳蔚又指着尾頁的紅章:“這個刻章,若能找出雕刻之人,那範圍應會縮小不少。”

    人海茫茫,天大地大,要在兩州之內,找到一位刻章匠人,絕非易事。柳蔚也知道並不好找,她繼續排除:“金剛經爲佛家著名典籍,這類書籍,通常都是由大書行發行,而大書行所用的刻章,肯定不會是找小攤小販雕刻的,找出近五十年來,兩州最有名的雕刻行家排名,應該能有更多線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