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549章 容棱一槍,將柳蔚插死了……
    千孟堯看得心慌,那邊打得也越發緊迫

    容棱打脫柳蔚的武器,便伸手要擒她肩胛

    柳蔚肩頭一晃,繞着容棱的手腕,滑走了自己的身子,卻不妨剛一轉身,背後便有人突襲

    她忙腰身一彎,動作快速的避開自己,卻讓身後侍衛的長劍失了準頭,直直朝容棱刺去

    容棱在侍衛驚恐的目光中,曲指擊飛劍身

    長劍脫手,刺入地面,玉瓷般的地磚當即裂了幾道

    侍衛剛鬆了口氣,慶幸沒有誤傷自己人,但低頭想撿起自己武器時,卻被那裂痕驚住

    好深的內力

    再擡頭時,二人又纏鬥起來。

    從地上打到空中,從龍椅打到頂梁,二人上躥下跳,重影翻飛,其他侍衛目瞪口呆,漸漸體力不支,跟不上了。

    而這時,在衆人看不到的地上,只聽“唔”的一聲,接着,房梁之上,一道瘦小身影直直墜落,“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殿內其他人,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那瘦小令官從天而降,他摔在地上後,還想爬起來,但應是傷得很重,不止爬不起來,嘴一張,還嘔出大口鮮血

    辛丞相見此,就要喊人羈押。

    卻見那與賊人打得昏天黑地的營兵也跟着從房樑上跳起來,只見他目光清泠,神色冰涼,然後腳尖一點,挑起地上長槍,捏着槍柄,往下一插,尖銳的槍頭正中小令官的胸口

    “噗嗤”一聲,血涌而出

    那小令官臨死之前,還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然後慢慢將目光闔上,頹然的一動不動。

    千孟堯現在整個人都是木的,他拼命地揉眼睛,再揉眼睛

    想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那小令官是柳蔚,千真萬確的柳蔚

    那營兵是容棱,實實在在的容棱

    然後,容棱一槍,將柳蔚插死了

    插死了

    千孟堯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腦袋充血,人歪歪扭扭的,就要摔倒。

    辛丞相眼疾手快,忙將他拉住,語氣卻滿是嫌棄:“怎麼這般沒用,想你父親當年驍勇善戰,披荊斬棘,何等威風,豈料虎父犬子你這模樣,當真辱沒你爹的威名”

    千孟堯要哭了,他雙眼紅紅的望着辛丞相,嘴扁了又扁:“真死了”

    辛丞相一拍他的肩膀,喝道:“死就死行刺皇上,株連之罪,死他一個便宜他了”

    千孟堯不想說話,他捂住臉,虛弱的蹲在地上,無助,可憐,瑟瑟發抖,他就是想不明白,容棱是真沒認出那是柳蔚嗎那可是他的妻子,連他一個外人都一眼認出,同牀共寢的枕邊人竟然認不出

    還是認出了,故意殺她

    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他就一直覺得容棱不是什麼好人

    千孟堯陷入了自我沉思,他的受驚程度,完全不亞於皇上對於六王之死的震撼。

    朝殿鮮血淋漓,一連死個兩個人,那小令官倒好說,拖出去處理了便是,可六王的遺體,卻沒人敢亂碰。

    六王是亂黨,按理說他的屍首該懸掛城門三日,以昭民告,以儆效尤纔是。

    可他偏又是皇上的親弟弟。

    大家都偷偷去瞥皇上的表情,皇上現在的確是憤怒的,但憤怒之餘,卻又涌出一股冷靜。

    生死麪前,誰又能談笑風生

    那是他的弟弟,被他寵了一輩子,疼了一輩子的親弟弟,可這個弟弟,方纔卻握着一柄長刀,要殺他這個哥哥。兵臨城下,揮軍逼宮,隔着數十官員,隔着偌大宮門,皇上並沒有多麼深刻的感受到六王的威脅,在場所有人,誰不知道,五千精銳宛若兒戲,根本不可能傷到帝王分毫,皇上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

    還是那個悲憫弟弟的好哥哥,他還有閒暇去給他的弟弟找藉口,找理由,想大事化小。

    可方纔,近在咫尺的那刀,幾乎劃到他的脖子。

    皇上醒神了。

    他發現,原來死亡也有離他這麼近的時候。

    原來六王不是毫無威脅。

    針不扎到肉,是不曉得疼的。

    當利益涉及自身,任何人都會變得自私起來。

    在沒有生命威脅時,皇上還是一個好哥哥,但當出現了二者只能活一個的局面時,這個好哥哥,便會消失了。

    若方纔那令官的一刀,真的刺中了皇上,六王真的弒君成功了,皇上臨死之前,又會如何看待六王

    還會憐憫他,疼愛他嗎

    不,他會恨他,恨自己沒有提前殺了他。

    故此,現在的皇上,心情是複雜的。

    冰涼的地上,兩具屍體已經被拖走了一具,那個令官微不足道,只是有些身手,最後卻還是落了個血濺當場的下場,不值得任何人多看一眼。

    至於六王

    在冗長的寂靜後,皇上開了口:“國師以下犯上,於御前執兇,殺害六王,其罪當誅,但念其護駕有功,保其朕之安危,故先收押,容後再議。”

    話落時,便有御前軍將國師帶走,暫押刑部大牢。

    國師在被推走時,又回了個頭,眉頭微蹙的看着地上那兩攤鮮血。

    一灘是六王的,一灘是那令官的。

    國師閱人無數,自然也瞧出了那令官是誰,只是他不懂,那人不是要害自己嗎爲何最後又救了自己

    殺害六王,宛如挖去皇上心頭肉,國師來時已做好了身首分家,一同陪葬的準備。

    可偏偏,那柳蔚提前動手,行刺了皇上,甚至解開六王鎖鏈,如此一來,他再殺六王,雖仍有悖意,卻好歹擔個名正言順的護駕之名,就如皇上方纔所言,他該是其罪當誅,但卻又護駕有功。

    護駕有功四個字,足矣保他一條性命。

    那人明明說得絕情絕義,最後又爲了他,甘冒其險。

    國師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些難受。

    那人爲了他,竟死了。

    他自己或許也沒料到吧敢行刺皇上,爲他造勢,必然是做好全身而退的打算,可他卻死了

    從房樑上摔下來,那一下,足夠一個正常人支離破碎,筋骨其斷。

    之後那營兵又一槍直插,他看得真真切切,槍頭埋入了那人的胸口,血一涌而出,定然是必死無疑的。

    國師只覺得心煩意亂。

    明明那人狡猾陰鷙,他該恨不得他死纔對,但他偏偏又是爲了救自己才死,平白讓他多了那麼一些愧疚。

    煩亂之時,國師只餘長嘆,最後隨着御前軍,去了刑部大牢。

    卻說另一邊,柳蔚被拖出朝殿後,便被前鋒營的人接手,要被帶去火場焚燒,進了火場,前鋒營的數十兵將見周遭沒了旁人,忙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架子上的那人肩膀。

    柳蔚被喚了一聲,睜開一隻眼,左右瞅瞅,然後蹦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問:“成了”

    穿着前鋒營衣服的汝降王府府兵點頭,指了指火場後面,道:“嶽大人在那兒。”

    柳蔚便跑了過去,一過去,就對上嶽單笙冷厲的眼。

    柳蔚咳了一聲,問:“那什麼,不是說是你動手嗎怎麼是容棱不是說別告訴他”

    嶽單笙臉色漆黑的瞪着她:“他沒殺了你,已是定力好,你倒還有閒情嬉皮笑臉”

    柳蔚抿了抿嘴,討笑道:“回頭你可得幫我說說情,我們是親戚。”“哼”嶽單笙理都不想理她,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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