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555章 且先讓他們夫妻團聚?
    宮裏的事不能太多人知道,這樁事本就冠在汝降王頭上,爲的就是出了事讓千孟堯去抗,莫沾染雲家。

    現在幾位夫人問得急,雲想又慌得流眼淚,柳蔚終也只得安慰她們,直說自己真的無事。

    可她解釋不出來龍去脈,女眷們便以爲她默認了闖進宮殺六王的真僞。

    夫人們都有醫術,看她不說,將人拉住,七手八腳的,又是掀眼皮,又是把脈搏,嚴重的還開始扒她衣服,要瞧她胸前背後的傷。

    柳蔚真的沒傷,她與容棱博弈,容棱怎會捨得傷她

    出手是重,看起來也危險,但那都是掩人耳目,從房梁摔下來,也是她故意爲之,掉落時,她就蓄了內力脫盈自身,落下時人灰撲漫天,看着雷聲大,實則雨點小。

    而容棱下來補的那一槍,插的也是她早藏在盔甲中的一塊兒鋼板,鋼板外包了血,搶紮下來,血流噴涌

    外人遠看便以爲將她刺了對穿,實則根本沒半點性命之憂,這些機括設計她也提前都與嶽單笙再三對照過,只是最後上場的,從嶽單笙,改成了容棱而已。

    夫人們不聽她說,眨眼間柳蔚就被拉扯得衣衫不整。

    她外頭換的是皇后娘娘的蓮裙,裏頭穿的還是自己的中衣,中衣內也沒着肚兜,她一直覺得肚兜不舒服,常用的都是自制的束胸,而這束胸可比肚兜布少多了。

    看夫人們還要扒她中衣,她嚇到了,總不能在大廳裏就赤身露體吧,柳蔚忙捂住衣領,結結巴巴的道:“真的,真的無事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脈象是平穩,眼白清潤,也無血絲,你開口我瞧瞧舌頭。”秦氏站在柳蔚面前,給柳蔚把了脈,看了眼睛,又不容拒絕的捉住她的下巴。

    柳蔚只得吐了舌頭給她看,秦氏瞧了一圈兒,見的確不像有內傷,可還是不肯鬆手,非要她脫衣服。柳蔚要哭了,小媳婦兒似的被押在椅子上,拉着秦氏的手道:“夫人聽我細說,汝降王貪生怕死,殿上有刺客,他跑得最快,哆哆嗦嗦的藏在皇上背面,離我十萬八千里,他哪裏能看到我如何他眼又濁,膽又瑟,根本沒瞧清全景,就以訛傳訛,雲想聽他一知半解,不能當真,我從宮中脫難,不好獨自出宮就去了青凰殿,這衣裳也是皇后娘娘着我換的,若是真傷那麼重,娘娘還能留我大半日豈不早託法

    將我運出宮了”

    柳蔚說的句句在理,說完就手忙腳亂的開始扣衣帶,想往外逃。

    可娘子軍將她圍得水泄不通,哪裏能讓她脫難,最後還是雲想牽着柳蔚,說要拉着她到屏風後面驗傷,驗了沒傷,才肯放過。

    柳蔚盤算了一下,比起在大庭廣衆脫衣服,她寧願就脫給雲想看,這才答應。

    去屏風後面半晌,雲想再出來時,臉有些紅,但還是點點頭:“是沒有傷。”

    柳蔚哆哆嗦嗦的將領口扣到最上面那格,有些幽怨的道:“我就說沒傷。”洪氏又把她拉過來,還是不讓她走:“那你殺六王便沒錯了你也莫怪我囉嗦,我是將你當自家侄女才說這些話,六王不仁,只管彈劾他,罪詔他,你去以身犯險,值得嗎他那老棒菜一條命,值得你花骨

    朵一條命枉你素日精明,就不會算這個帳”

    柳蔚苦笑,一時都分不清三夫

    人是在罵她猖狂,還是罵六王又老又奸惡。

    洪氏臉色難看,方纔是擔心柳蔚有傷,現在確定她沒傷,脾氣也不壓了,將她訓得頭破血流,火是半點不消。

    柳蔚聽着長輩訓斥,沒覺得不甘,反覺着溫馨,只有真正愛護你的,纔會與你說這些道理,否則闖進朝殿殺王爺,換個人,還不急着與你脫離干係,八輩子不見

    洪氏說了一大段,又推推秦氏的手,讓大嫂再說。

    秦氏本就不是愛說話的,人素來又溫慈,見柳蔚被說的頭都擡不起,就有點心疼,道:“過去的,就過去吧,今日之事,誰都不要提了,只管爛在肚子裏,要我聽見半句風言風語,別怪我不饒人。”

    柳蔚悄悄擡眼覷着大夫人,正好讓大夫人瞧見了,大夫人原本溫和的表情,立刻板了起來。

    柳蔚又把眼睛垂下,背也彎了一些。

    何氏在旁邊卻是一笑,她這一笑,應氏也跟着偷笑,廳裏的氣氛這才舒緩了些。應氏攬着秦氏的手,道:“她今個兒九死一生,也是爲了咱們,六王該不該死都死了,不能否認,聽到他身亡的消息,咱們着實高興了一把,讓你們說了半天,孩子也知道錯了,她還未用晚飯呢,她家夫君

    又在後院等着,且先讓他們夫妻團聚”

    應氏打了圓場,何氏也跟着勸了兩句,秦氏又看了洪氏一眼,見洪氏點點頭,她也就肅色道:“先去用飯,我開個定驚的方子給廚房,晚些你喝一碗,今個兒經歷這麼多事,就不信你半點不慌。”

    柳蔚還真沒慌,除了見到破敗的雲府主宅時受了刺激,之後進殿行刺時都沒亂什麼分寸,但她不敢多嘴,怕又迎一頓訓。

    何氏在旁跟着說一句:“一碗不夠,備六碗,她一碗,咱們一人再一碗。”

    說來今個兒受驚最大的,正是幾位夫人和雲想。

    柳蔚擡頭看何氏對她擡眉,忙老老實實對幾位夫人告辭,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原本還想推辭這間宅子,現在倒是半點不敢了,就怕多說一句,幾位長輩又要發火。

    出了大廳,又過了拱門的花廊,那兒有兩個奴婢正候着,見了她來,便要帶她去後院。

    柳蔚邊走邊問:“這宅子以前是做什麼使的我們住進來,可礙了原本的主人”奴婢笑着道:“姑娘過慮了,這是我家四小姐的小居,是三夫人嫁到雲家時帶的嫁妝,前幾年就給了四小姐,四小姐平日也不住,但她喜歡有個院子當小天地,平日也沒甚人來,現在住了姑娘一家,倒是熱

    鬧些了。”

    原來是雲想的私產,柳蔚倒鬆了口氣,現在她對雲家正是內疚,多受一分恩惠都心中有愧。

    還沒到後院,柳蔚就見前頭有人,黑燈瞎火的,卻是一道青色的身影立在碎石小路上,挺拔頎長,手裏提着個燈籠。

    奴婢看有人來接她,便屈身告辭,不想人剛一走,柳蔚就看清了那人是誰,忙扭頭喊道:“兩位姑娘且慢”

    話音未落,那打着燈籠的青色身影已倏地上前,鐵箍一般的修長手指扣住着她的肩膀,低沉森冷的聲音,從後響起:“要去哪兒”柳蔚機械的扭着脖子,慢慢往後看,在燭火的映照下,看到一張鐵青陰冷的冷俊臉龐,忙咳了一聲,陪着笑道:“容,容棱,我們有話,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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