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562章 手上一抖,險些把醜醜扔出去
    雲氏以前是日日進宮,但從前陣子開始,卻不見蹤影。

    柳蔚問過一次,皇后說雲氏家中有事,柳蔚便沒細問,但這次見雲氏,柳蔚才知,雲氏竟是離了京,昨日才歸。

    雲氏進去與皇后請了安,看辛貴妃也在,有些驚訝,又看兩位一門心思都在化妝,便沒打擾,出來卻是拉着柳蔚的手,細細的問她自己不在的時候,皇后的病情如何。

    雲氏待皇后的確忠心,柳蔚便將現在的治療進程跟她說了一下,讓她心裏有個數。

    雲氏聽着,待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察覺自己或是耽誤柳大夫太多時間了,忙問她是不是要走

    柳蔚聽着內殿時不時傳出的嬉鬧聲,又眼看着辛貴妃心血來潮,要弄七彩花鈿,還吩咐下人準備顏料,她寒毛直豎,急忙點頭,說自己出宮還有事。

    雲氏便說送她,正好相府的車馬就停在宮門外,馬車上還有她離京一趟,給雲家帶的禮物,原是打算晚上出宮後再親自送去,現在遇到柳蔚了,就直接給她了。

    青凰殿的小轎子將二人送到禁宮門前。

    雲氏親自從自家的車廂裏,拿出一個大包袱,塞給柳蔚,還笑着說,這是最厚的一份。

    雲氏在柳蔚這份禮上的確是下了功夫的。

    柳蔚想說,自己不收禮也會好好給皇后治病,但云氏一番心意,又說只是一些隨行的特產,並不貴重,柳蔚便沒什麼心理負擔,笑着接了。

    之後柳蔚上了雲家的馬車。

    雲氏乘着小轎又回了青凰殿。

    馬車上,柳蔚打開了那個包袱,才知道雲氏所謂的不貴重,是打了引號的。

    兩個大錦盒,一盒翡翠玉石,一本詩書冊。

    金銀珠寶倒好說,但這本詩書冊,柳蔚卻不好評估價值。

    將東西帶回府,把金銀珠寶單獨放置,柳蔚就帶着那本叫致知列文之說十數授賞的詩冊給外祖父品鑑。

    紀南崢本來在教醜醜唸書,看到那本遞過來的詩冊,卻手上一抖,險些把醜醜扔出去。

    柳蔚看老人家哆嗦,不知他怎麼了,忙將醜醜抱開,要給外祖父探脈。

    紀南崢卻不理她,只管抽走她手裏的書,還特地擦了擦掌心,才戰戰兢兢的將詩冊翻開第一頁。

    剛看兩行,他就控制不住了,結結巴巴的指着書,又指着柳蔚,又指着書,話都說不清。

    柳蔚被他嚇到了,一邊給外祖父拍背,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這書是什麼”紀南崢激動萬分:“古儒有言,正心、誠意、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其中格物致知,爲當聖者尤爲推崇,物者萬物也,格者來也,至也。物至之時,其心昭昭然明辨焉,而不應於物者,

    是致知也,是知之至也”

    “等等”柳蔚看外祖父滔滔不絕,忙叫停他,指着那詩冊:“格物致知,又與此籍有何干”

    “何干”紀南崢登時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外孫女:“仙燕二帝青宗在位時,大學士肖曄曾於萬山寺上寶居親書九詩六詞品格物大論,贊其究物而知至意明之道”

    柳蔚插嘴:“哦,先朝大學士所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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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南崢一拍桌子,重哼一聲:“你可知肖大學士是位何等受人尊敬的聖人你這本書正是當年肖大學士編撰授賞冊時的成冊抄錄”

    柳蔚哪裏知道什麼大學士,她都不學仙燕歷史的,她盯着那本詩冊,想拿過來自己翻兩頁。

    爪子剛探過去,就被外祖父一拍,冷聲問:“你洗手了嗎”

    柳蔚:“”

    又不是什麼傳世名作,看之前還得洗手

    而且這又不是那位肖大學士的真跡,只是翻抄而已,至於這麼寶貝嗎

    紀南崢告訴她,還真就這麼寶貝了“肖老先生致仕後便常居萬山寺,可嘆一場大火,將寺中典籍,包括老先生諸多手稿,燒得灰飛煙滅,就連老先生也在那場大火中吸了煙氣,嗆了咽喉,過後三年,便鬱鬱而終。朝廷爲紀念老先生,特命其後人,將其手稿文書刻爲大冊,青史留名,而這本致知列文之說十數授賞卻不在其中,聽說是因爲殘缺不全,不好成冊,但肖大學士的遺孀,卻不忍他末年才華落寞,單獨爲其收攏撰冊,只是發印有量,總共也就三十本。時過境遷,現在此書還存世的只餘一本,那孤本正放在翰林衙門裏,誰也取走不得,早年我也去抄錄過一份,但的確破損太多,詞不成句,心中大爲遺憾,可,你現在給我這本,卻

    是完整的想來必是民間還有留本,且是比宮中收錄的那本更完整故此,此書雖爲抄錄,但其價值卻不可估量”

    外祖父科普得這麼賣力,柳蔚也知曉了此書珍貴,但她不知,雲氏送這麼一本書給她做什麼

    晚上容棱回來時,柳蔚就把這件事說了,容棱聽完卻是瞭然。

    “對症下藥,方爲正道,你瞧不透”

    柳蔚蹙眉:“兩盒重禮,一盒珠寶,該是給我備的,一盒書冊,應是想借花獻佛,送給外祖父的。但相夫人與外祖父又不相識,好好的爲何要送如此貴重之物”

    容棱不怎麼上心:“明日問問便是。”

    柳蔚也覺得,就憑着這本書,明日怎麼也得登門道謝一番,便先將此事放下。

    第二日。

    柳蔚拿着書,在外祖父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出了門。

    雲氏一大早也要出門,準備進宮,卻在大門口撞上正趕來的柳蔚,愣了一下,便將人迎進了前廳。

    柳蔚也不廢話,直接將書拿出來,直言推拒,說昨日不知此書價值,貿然收了,今日是來誠心歸還的。

    雲氏聞言,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問:“可是此書有何不妥怪我心軟不忍,隨意聽信那些山民上言”

    柳蔚聽出這話裏還有其他,不禁追問:“山民夫人是說,這書是山野鄉民給您的”雲氏點頭,滿臉後悔:“此番我離京,正是相爺家中一位堂兄過世,那位堂兄於相爺早年有恩,如今過了世,相爺悲痛欲絕,特向朝中告假,攜我同回鄉裏。雖西北之地貧瘠荒蕪,但堂兄一家過得倒也還算富足,知曉我們過去,門下便收羅貴禮上呈,這本書就夾在其中,卻是言明,此書並非呈獻相爺,而是想借相爺之手,將書送於前聖太師太傅紀老先生,書收上來相爺也沒開過,我倒是看過兩頁,也不曉好壞,只是那上呈書冊的鄉紳也屬宗家親眷,我便不好推諉,心想正巧與你相識,便將書夾着那些薄禮,讓你一道帶回去,哪知,你竟隔日就來還,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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