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42章:鑽錢眼裏去了
    第42章:鑽錢眼裏去了

    她偏了偏眼,瞧向身側的容棱。

    心想這位看着分明是個精明人,怎麼府中佈置得這般無腦?

    在帝前行走,素來諸多忌諱,皇上疑神疑鬼,你又手握兵權,怎麼不懂得低調之道?

    似乎知道她心中猜測,身旁的男人,狀似無意的低語一聲:“這間王府,父皇賞的。”

    “嗯?”柳蔚看向他。

    容棱語氣平緩:“這間是曾經的二皇府,二皇叔病逝後,這間王府便空了出來,父皇做主,賜給了我。”

    柳蔚心中一凜,頓時知曉其中意味了。

    當年的二皇子,在奪位之戰後,便落下大病,之後拖了幾年,便重病身亡,此事她是聽過的。

    卻沒想到,乾凌帝竟然將二皇子的舊居,賜給了容棱。

    果然是帝王心術,什麼聖上眼中的第二人,容棱雖說看似風光,實則不過也是乾凌帝多疑下的一顆釘子,這間賜府,便是對他的警告。

    柳蔚一下子沉默了,她早就知道京都危險,但她沒想到,會這麼危險。

    隨時可見的柳府人,自己身上的欺君之罪,皇權政治下,每個人都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螻蟻。

    她來自現代,更多的懂得這種帝王政權的獨斷性,可怕性。

    尤其還遇到一個多疑且英明,一點不昏庸的皇帝,柳蔚感覺,自己若是不再謹小慎微一些,隨時就要腦袋落地了。

    這麼一想,她更是心裏煩悶,思忖着,趕緊辦完要辦的事,緊忙離開纔是正道,這京都,往後一定要避之不及,再也不來了。

    她這麼想着,就開口問:“你說要我幫忙的事,是什麼事?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容棱擡眉:“怎麼突然着急了?”

    “既然到京了,自然先辦正事要緊。”她說得大義凜然。

    容棱不置可否,繼續帶着她往前面走:“須得準備準備,準備好便開始。”

    “儘快。”

    “恩。”男人應道。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柳蔚發現周圍竟然沒見幾個下人。

    心想看來容棱還是不傻,雖然皇上賜給他一間雍容華貴的王府,他卻懂得裏頭深意,並沒有真的驕奢淫逸起來,裏面不管下人也好,做派也好,都秉持着簡樸爲主。

    是個聰明人,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進退得宜,想法深遠。

    若是換個心思短淺的,只怕當真以爲聖上器重自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這種人,往往最後的結局,逃不開一個“慘”字。

    進了二進的正院。

    管家迎了出來,容棱對他擺擺手,吩咐:“去將西隴苑收拾出來,行李在外頭的馬車裏,好生規整,再去庫房將四寶箱端來。”

    “是。”管家靈敏的應了一聲,出了院子。

    三人進到正廳,立刻有婢女奉上茶水。

    小黎端着茶水剛喝了一口,突然將杯子一擱,小身子一蹦,從凳子上跳下去,拔腿往院子外跑。

    “小黎。”容棱喚了一聲。

    小黎並沒停步,眨眼間,小小身影已經不見了。

    “跟着小公子,別讓人傷着他。”容棱忙吩咐婢女。

    婢女趕緊提着裙子追出去。

    倒是柳蔚,不冷不熱的繼續喝茶,一幅一點不擔心的摸樣。

    見容棱看過來,她才淡淡的補一句:“是珍珠回來了,別管他。”

    珍珠容棱知道,柳蔚養的烏星,一段日子沒見,還以爲那鳥留在了曲江府,不曾想,竟跟到了京都。

    “你若想養鳥,怎的不養畫眉、鸚哥。養烏星,虧你想得出來。”知道小傢伙無礙,容棱放下心,也端着茶慢慢舀起來。

    柳蔚將茶杯放下,不鹹不淡的道:“珍珠是我家人。”

    容棱眉峯一挑,看向她。

    柳蔚渾不在意,對她而言,珍珠是隨她一起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真正的家人。

    她已回不去那個時代,她與珍珠,也都成了孤兒,彼此只得相依爲命。

    哪怕珍珠只是只什麼也不會的鳥兒,但它對她的意義,卻非凡。

    沒過一會兒,管家端着個四四方方的玲瓏盒過來,恭敬的奉到容棱面前。

    容棱將盒子打開,裏頭,放了一疊的銀票。

    一看到那些銀票柳蔚就精神了,身子都坐直了些,知道結賬的時候終於是到了!

    容棱捻着幾張紙票子看了看,又問向柳蔚:“你說多少來着?”

    柳蔚站起身來,往他那兒走了兩步,比了個手勢:“五千。”說着,眼睛就黏在銀票上。

    柳蔚嘴上還不忘說:“其實這已經很優厚了,都尉大人莫要覺得在下做起那些事,看着很簡單,但實際上,都是極費精神的,若是換個人,只怕一年半載也達不到一成之效,況且大人一路上對在下父子照料有加,在下已經打了折了。”

    她說的誠誠懇懇,兩三步的功夫,已經站到了容棱面前,臉上噙着以前幾個月從未見過的親善微笑。

    容棱有些想笑,這女人,鑽錢眼裏去了。

    他將一張五千兩的銀票抽出來,拿在手裏晃了晃。

    柳蔚抿着脣看着他的手,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

    “大人。”她攤開手,意味明確。

    容棱淡淡笑着,看了看那銀票,又看了看她的臉,隨後將銀票放進盒子裏,將盒蓋子一扣,咔嚓一聲,蓋子合攏。

    柳蔚懸在半空的手倏地一放,帶着袖子翻起漣漪,怒色上眉,冷笑一聲:“我就知道都尉大人您沒那麼好說話,說吧,怎樣才肯付錢?”

    容棱好笑:“錢,自然要付,只是要看怎麼付。”

    柳蔚挑起眉,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努力壓着火氣:“那都尉大人想怎麼付?”

    “錢債物償。”

    柳蔚哼了一聲:“什麼意思?”

    容棱將玲瓏盒子又打開,將上面一疊銀票刨開,拿出最下面壓着的一個信封,將那信封遞給柳蔚。

    旁邊的管家眼皮一跳:“爺,這可是……”

    “明叔。”容棱打斷管家的話。

    管家憋着一口氣,只好住了嘴,心裏卻着急,爺怎麼能把這東西交給別人?

    還是個男人。

    爺這是糊塗了嗎?

    柳蔚看着這主僕二人的互動,再看那信封,倒帶了點興趣,她將信封拿過來,抽出裏面的東西,看了一眼,可就一眼看完,她卻頓時愣了。

    下一秒,她將信封狠狠拍在桌上,霍然起身:“容棱,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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