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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挖墓

    柳蔚哼了一聲,說道:“一個人男人喚你棱哥哥,你不噁心?”

    “不噁心。”

    “那讓明叔叫你!”柳蔚說着,站起來,衝兒子招手:“小黎,我們回房。”

    柳小黎端着糕點盤子追上去,走到門口,又聽身後男人開口道:“三千兩到手,打算怎麼花?”

    柳蔚站在門口,聞言回身看他一眼,掀起嘴角:“我的錢,怎麼花還要容都尉批准?”

    “好奇罷了。”

    “先存着,等回曲江府了,買套房子,置辦置辦點田產!當地主!”

    “不在京都買房?”

    柳蔚看着容棱,說道:“京都我不是有房子嗎,你三王府,不是有一半是我的嗎。”她說完,不再理他,牽着兒子,走下臺階。

    容棱坐在廳中,手上玩着茶杯蓋子,慢條斯理的勾起脣。

    ……

    在三王府又住了幾天,柳蔚不止將京兆尹的附錄看完了,還把兵部,刑部的典籍也看完了,等到她將整個案件都瞭解清楚,心中也更爲心急。

    而沒讓她等多久,五日後,丞相府送來信函。

    晚膳時辰,柳蔚看着那擺在桌上的信封,問道:“怎麼說?”

    容棱將信封推給她。

    柳蔚打開看了兩眼,笑了說:“看來咱們柳丞相的面子比你都尉大人可大多了,這一出馬,越國候同意得倒是快。”

    “柳琨曾救過過世老侯爺一命,這個人情,拿來抵了。”

    “救命之恩都用了,還真是捨得。”柳蔚說着,語氣中帶着些輕蔑。

    容棱看着她,說道:“丞相對其子女,倒是不錯。”

    “嫡子罷了。”柳蔚諷刺:“若柳豐是個庶子,你試試看!”

    “你好像深有體會?”

    “沒福體會,你可以誇我眼尖。”

    容棱但笑不語。

    柳蔚放下信封,繼續喫飯。

    隨後,容棱遞了拜帖到越國候府。

    那邊磨磨蹭蹭,直到未時三刻,纔不情不願的派人回了帖。

    容棱他們到的時候,已經申時二刻了,時間算是有些晚。

    進到侯府大門,只有一個小廝來接,將他們一路送到前堂,便走了。

    前堂裏,只有容棱與柳蔚對視而坐,柳小黎在旁邊走來走去,貪新鮮。

    他們坐了一刻鐘。

    “今日真能見到侯爺?”柳蔚問道。

    容棱視線投在小黎身上,確定他上躥下跳不會摔倒,才漫不經心說道:“侯爺不快,作爲晚輩,讓他撒撒氣便是。”

    “都尉大人好涵養。”

    容棱瞥她一眼,知她在揶揄他。

    又等了兩刻鐘,外面,才緩慢的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兩人看去,便見一位中年長者,一臉倦怠的漫步進來,身後跟着幾個下人,排場十足,可那副表情,卻分明是久困未醒。

    所以,他們在外面乾等半天,人家在房裏睡得正歡。

    柳小黎看到有人來了,便走到孃親身邊,乖乖坐下。

    嚴震離看着堂內三人,到主位坐下,才問道:“久等了吧。”

    柳蔚沒吭聲。

    容棱道:“沒有。”

    嚴震離笑着,看容棱一眼:“幾個月不見,你這虛僞的毛病還

    是沒改。”

    柳蔚微微蹙眉,不喜這位越國候的語氣。

    容棱卻也不反駁,還真是一幅涵養好得受不了的模樣。

    嚴震離看了眼柳蔚,眼中帶着一絲冷意:“這便是那位要挖我丘兒陵墓的柳先生?”

    這話說得可真不好聽,但地位階級擺着,柳蔚還是起身,彎了彎腰道:“見過侯爺!”

    “不必了,我就問你,挖了丘兒的屍骨,就真能找着柳城的兒子?”

    柳蔚不卑不亢,說道:“若非情不得已,在下也不想擾了小公子的清淨,只是眼下幼兒失蹤案已到拮口,小公子的屍骨,卻是最後的線索。”

    “我丘兒已下葬這般久,你們挖出來又能有什麼?不過是副殘破驅殼罷了。”

    “不看看又怎麼知道。”柳蔚擡起頭,對上越國候不悅的虎眸:“侯爺難道不想知道,小公子生前經歷了什麼,又是誰,將他害到如斯田地?”

    怎會不想?

    但卻不想拿他丘兒的遺骸去換。

    開棺驗屍不是常人所能接受,便是在現代,也少有親人接受這種做法,何況是在幾千年前的古代。

    氣氛沉靜下來。

    過了好半晌,越國候纔有些疲倦的道:“三日後吧,老夫人三日後去清香觀上香,不在府中。”

    柳蔚驚訝:“小公子的陵墓,在府中?”

    越國候看她一眼,沒回答,對下人道:“送客。”

    等他們離開,容棱才道:“宗親貴胄府中,都有私墓。”

    私墓柳蔚聽說過,但卻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願意在自家宅子後面開一片陵地,安葬先人,畢竟這從風水上來看,並不太好。

    三日後,容棱和柳蔚再次來。

    這次,同來的還有京兆尹林大人,刑部遊大人,兵部譚大人,還有三處的司兵,包括鎮格門的兩位副將來也一道來了。

    這樣聲勢浩大,索性侯老夫人早上便離開了,否則,必定要大發雷霆!

    侯夫人嚴秦氏也隨着老夫人去了清香觀,侯爺沒出現,只差了管家過來。

    一行人隨着管家帶領,走到陵地,便看到一座最新的陵墓前,越國候正蹲在那裏,手上拿着帕子,慢慢的擦拭着小公子本就乾淨的墓碑。

    旁人看了,無不嘆息。

    到底死者爲大,挖人墳墓這等事,說大了,那可是缺陰德的。

    管家走到越國候身邊,小聲與他說了兩句,侯爺點了點頭,半晌才起身。

    可他回頭,看了遠處的大批人馬,臉色悲傷中,頓時透着黑氣。

    想來,他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

    “無關之人都滾出去!”越國候怒喝一聲。

    林大人,遊大人,譚大人紛紛對視,最後譚大人出面,對後面的司兵們道:“都出去。”

    等到清了一輪,剩下的便只有三位大人,與容棱、柳蔚,還有柳小黎了。

    越國候看向柳小黎。

    柳蔚道:“他是我的醫童,必須在場。”

    越國候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孩子竟會是醫童。

    遊大人與譚大人也愣住,他們都以爲這是容都尉的孩子,叫柳先生“爹”不過掩人耳目罷了!京中這段日子都傳,說這次回京,容都尉帶了個四五歲的私生子。

    京兆尹林大人老神在在,他知道真相,這個孩子是都尉大人的私生子,同樣也是那位柳先生的醫童,他親眼看到過那孩子給丞相府的屍體按摩!還說那屍體能感覺到!

    嚇得他當晚回去,還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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