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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大小姐,現下正與三王爺一道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都城內。

    柳府的大門,已經蒙上了一層灰,於文老夫人在於文敏馨的攙扶下,慢慢從馬車上下來。

    丫鬟上前去敲門。

    門沒一會兒就開了,邋里邋遢的門房看到外頭的人,頓時來了精神,忙彎腰駝背的喚着:“於文老夫人,您,您可算是來了……咱們家老夫人,一直盼着您呢。”

    於文老夫人蹙了蹙眉,沒說什麼,手搭在於文敏馨身上,由着孫女扶進去。

    往年總是綠樹成蔭,雕欄畫棟般的丞相府,此刻卻透着一股蕭條,而這種蕭條並沒發生多久,但,人心的寒涼,卻令這裏看來,已像荒廢百年。

    門房一直殷勤的在前面帶路。

    於文敏馨幾次想說話,都在祖母的示意下,沒有吭聲。

    從前院走到後院,眼看着那門房還要跟,於文敏馨到底忍不住了,看了自家丫鬟一眼。

    小丫鬟很懂眼色,立刻一步將門房攔住,說:“我家老夫人和小姐對這兒熟得很,就不勞你帶路了,回去守你的班吧,莫要以爲柳府現下沒了主子,偷懶耍滑便沒有人管了。”

    小丫鬟說的很不客氣,門房臉頓時漲紅一下,一擡頭,看到於文老夫人和於文敏馨已經走遠,連那小丫鬟說完也走了,頓時哼了一聲,呸了一口痰。

    “哼,裝什麼裝,不就是惺惺作態,假模假樣嗎?說的跟真的似的。”門房自言自語的發泄完,眼珠子一轉,就拐了條道,從另一個側門走進後院,目標準確的往一個方向而去。

    於文老夫人再看到柳老夫人時,眼睛就紅了。

    多年的老姐妹,誰也落不下這個忍。

    於文老夫人走到榻前,嗅着屋子裏腐朽的濃藥味,抖了聲音:“前兩日不是沒這麼嚴重嗎,怎麼這會兒就成這樣了?”

    躺在榻上,面色灰白的白髮老太勉強牽起一絲笑,滿是斑點的臉上,透着明明白白的死氣。動了下手指,卻沒法說話,只朝旁邊的桌子那兒,點了點。

    立在旁邊伺候的楊嬤嬤忙將那東西拿過來,雙手遞到於文老夫人跟前。

    “這是什麼?”

    楊嬤嬤沒說話,只是將那東西又遞了遞。

    於文老夫人遲疑一下,還是接過,於文敏馨替祖母打開,這是一個小盒子,盒子看着樸素,外面一絲紋絡都沒有,看着就不值錢。

    可裏面的東西,於文老夫人看到的那刻,卻險些刺紅了眼。

    “你這是做什麼?”於文老夫人不覺發了怒,將東西奪過來,蓋好,塞到臥病不起的柳老夫人懷裏。

    柳老夫人蒼白的抖了抖嘴,但隨着病情嚴重,三天前,已經說不出話了。老夫人知道,自己就是這幾天,不過也好,人活久了,也沒什麼意思,這條命一直拖着,還不如早早了解了,省的遭罪。

    於文老夫人還在生氣,擡手,對孫女道:“你先出去。”

    於文敏馨雖然好奇,但也不好多問,帶着丫鬟,走了出去。

    房門剛一關上,楊嬤嬤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於文老夫人磕頭。

    “你……”

    於文老夫人一愣。

    楊嬤嬤紅着眼睛開口:“這個頭,老奴是替我家夫人磕的,還望您老人家,救救我們柳家。”

    楊嬤嬤說着,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擡頭時,額上已經出血,楊嬤嬤並不年輕了,這幾個頭,磕得半點不含糊,用足了力氣。

    於文老夫人看到方纔那東西,實則已經猜到了,但還是要說:“你是要我救柳家,還是救柳家的某一個人?”

    柳老夫人渾濁的眼睛看着於文老夫人,竟出奇的笑了一下,雖然說不出話,但這個眼神分明在說——多少年了,還是你瞭解我。

    柳老夫人這眼神,令於文老夫人心口一酸,忍不住嘮叨:“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聖上打的什麼主意,你我都清楚,不過是一些帝王心術的手段罷了,你那兒子有出息,又深得帝心,早晚是要出來的,你說你這是何必?爲什麼就非要把自己弄成這樣?你還有大把的福要享,等你兒子出來了,家門一振,和以前又有什麼區別?你爲什麼就要較真?”

    是啊,於文老夫人這話說的一點沒錯,皇上現在要做什麼,但凡有眼睛的,有腦子的,都看得出,猜得到。

    柳府現在看似凋零,但眼下有多凋零,等到柳城出獄,那好日子就有多長。

    現在不過就當是陪皇上演一場戲,爲什麼就非要當真?

    於文老夫人真的很惱火,從知道柳府出事,到自己長跪御前,爲老姐妹求一御醫,再到後來,瞭解其中內情,自己左右奔波,將此事看的是明明白白。

    不止自己明白,於文老夫人也跟老姐妹說的一清二楚。

    本是件簡單的事,可老姐妹怎麼就是看不開?

    柳老夫人說不出話,停頓了半晌,也只是木木的看了楊嬤嬤一眼。

    楊嬤嬤咬着牙,掐着指尖說:“您老人家還不明白嗎?”

    於文老夫人一愣,看向楊嬤嬤。

    “一命換一命啊。”楊嬤嬤忍不住,到底流出淚來,原本還算保養得意的臉,因爲這陣子的奔波,已換了副摸樣,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更是蜿蜒盤旋,怎麼瞧怎麼憔悴:“相爺要陪皇上演戲,他要對皇上盡忠,那咱們家夫人難道就能狠得下這個心嗎?不鬧出個人命來,怎麼護得住……護得住……”

    話說到了這裏,於文老夫人略一思慮,便震驚得說不出話。

    不可思議的看着柳老夫人,握緊老姐妹的手:“你這麼做?是爲了那孩子?”

    沒有回答,柳老夫人只是平靜的望着牀榻的帷幔,眼球都是慘白的。

    楊嬤嬤說:“夫人說,這是柳家欠她的。”

    於文老夫人素來平和溫慈的人,這刻險些暴怒:“你瘋了是不是?她已經走了。頂多,你派人將她帶得更遠,讓她永遠不能回來,永遠不要回京,她走了不就活了?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走過,走了整整五年,外面的日子,她過得慣,你又何必這樣!”

    “不行的。”楊嬤嬤抿着脣說:“大小姐,現下正與三王爺一道。”

    一句話,令於文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這場戲,皇上不就是爲了要演給三王爺看大小姐的身份又是那樣,多年來,這本就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二十年前沒殺了她,難保這次,皇上不會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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