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499章:你娘,是容棱嗎?
    第499章:你娘,是容棱嗎?

    “季師爺有事?”柳蔚打斷他的話。

    紀奉頓了一下,聲音很輕:“有些事,不知柳大人,可願傾聽?”

    “可是公事?”

    “是。”

    柳蔚眉目動了一下,回過身,看着紀奉:“那便說吧。”

    紀奉看柳蔚面色平常,眼底當真是半點額外感情也沒有,嘆了口氣,這才說:“葉元良之案,已有進展,不知紀邢,可否放了。”

    柳蔚問:“葉元良案,有了何進展?”

    紀奉以爲柳蔚是故意爲難,也不怕將話說明:“今日鍾先生的證供,不是足以證明,案發時候,紀邢已經離開古庸府,且並未回來過嗎?”

    這下倒換柳蔚愣了:“鍾自羽?”

    紀奉吐了口氣:“大人是當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

    柳蔚是當真不知,因着今日,她一整天都泡在衙門檢查這些燈籠,根本沒見過任何人。

    但紀奉卻不認爲柳蔚是不知,他有些無奈的道:“這些話,是鍾先生親自說予容大人聽,柳大人,又怎會不知。”

    柳蔚這時起身,問道:“今日容棱見過鍾自羽?”

    大概因爲柳蔚的動作太大了,且眼中神色不像裝的,紀奉沉默一下,才說:“是,說來也巧,鍾先生原先,竟是見過葉元良的。當時是葉元良剛下船,去到客棧,恰巧,鍾先生也在那間客棧,鍾先生的一位學生,正是那間客棧掌櫃的兒子,鍾先生那日是去家訪……”

    “容棱現在在哪兒?”打斷紀奉的解釋,柳蔚直接問。

    紀奉不知柳蔚爲何如此緊張,遲疑一下,道:“正衙。”

    柳蔚放下手上的試管,對着窗子外頭喚了一聲:“替我看着這兒,少了一樣東西,自個兒看着辦。”

    柳蔚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紀奉站在原地,看看空空如也的屋子,眉頭慢慢蹙起。

    而在紀奉略微懵然時,就見窗戶的狹縫邊,伸出一隻短短的手,那隻手推開窗戶,然後湊過來半個腦袋,往裏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紀奉一眼辨認出那小腦袋的主人是誰。

    柳小黎確定孃親真的離開,纔對肩膀上,同他一樣謹小慎微的珍珠道:“是真的走了,不要怕。”

    珍珠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眨了眨,小身子緊貼着小黎的耳朵。

    小黎看不起它:“你會飛,你有什麼好怕的?”

    珍珠不高興的啄了他耳朵一下。

    小黎捂着耳朵,哼了一聲:“我還沒說你呢,你怎麼就把我賣了?爹又沒打你,只是把你捆了一下,你腳上一個印兒都沒有,怎麼就全都說了?”

    珍珠扭過鳥頭,桀桀桀的叫喚。

    小黎生氣了:“你還犟嘴,就是你膽小,就是你出賣我!”

    “桀桀桀!”

    “就算那些是事實,可容叔叔說了,那是我們之間的祕密,不能告訴別人聽。”

    “桀桀桀!”

    “我不管,就是你不對,就是你不對!”

    一人一鳥吵了起來,邊吵,小黎還邊從窗子翻進來,左右再看看,確定孃親真的走遠了,才鬆了口氣。

    珍珠和小

    黎起了爭執,它也不認錯,可它嘴笨,說不過小黎,最後在他頭上叨了一下,就飛走了。

    小黎摸摸自己的腦門,撅了撅嘴,自己爬到桌子前,繼續弄那些試管。

    弄了一半,小黎感覺後背方向有人看着,他回過頭,就看到還站在門口的紀奉,小黎眨眨眼睛,問:“伯伯,你還有事嗎?”

    他用了還這個字,紀奉便知,方纔那些話,這孩子也聽到了。

    自己的武藝如何,紀奉很清楚,不說太高,但也屬難逢敵手,可這窗子外頭藏了一人一鳥,他卻當真是半分感覺也沒有。

    要做到如此高明的隱藏行蹤,其武藝,必定在自己之上。

    看着眼前這小豆丁,又想到那受傷過後,便對其心存怨恨的微微,他嘆了口氣,上前,摸摸小黎的腦袋。

    小黎很乖的沒有動,只是提醒道:“伯伯,如果你無事,就先走吧,我爹不喜歡你,如果我爹回來看到你還在,肯定會不高興的。”

    不喜歡他嗎?

    紀奉苦笑:“你爹是這麼說的?”

    小黎搖頭:“我爹沒說。”

    “那你如何知曉?”

    “容叔叔說的。”小傢伙仰着頭道:“容叔叔說的,都是對的。”

    紀奉愣了一下,看着小孩天真爛漫的臉,突然想到什麼,蹲下身,輕聲問道:“你有爹,那你有娘嗎?”

    “當然有。”小傢伙想也沒想就說。

    紀奉一笑:“你娘,是容棱嗎?”

    “啊?”小黎頓了一下,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伯伯你笨死了,男的怎麼能當娘,男的只能當爹啊……哈哈哈哈……”

    紀奉看着小黎的笑臉,卻半點都笑不出來,哪怕一點敷衍的笑,也難以生成。

    容棱,是柳蔚與紀家之間最大的絆腳石,容棱若不碎,紀家,柳蔚便當真回不去了。

    紀奉只盼,小黎,能替他完成這個碎石的任務。

    手掌貼着小豆丁軟軟的發頂,紀奉低聲,在小黎耳邊說着話。

    而另一頭,正衙內。

    柳蔚匆忙趕去,剛踏進正門,聽見裏頭,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

    柳蔚跨門而入,卻看裏頭,只有孫奇一人,正站在那裏,用手揮着袍子一角的水漬。

    看到柳蔚進來,孫奇愣了一下,有些錯愕:“柳大人形色匆匆,可是案子有了何進展?”

    柳蔚直問:“容棱呢?”

    “容大人?”孫奇後知後覺的道:“方纔鍾先生相邀,容大人,與其已經走了……”

    “走去哪兒?”

    “這便不知了,柳大人這是……唉,柳大人,柳大人……”

    眼瞧着柳蔚二話不說的離開,孫奇抓抓頭,懵了一下,纔回頭,朝着側旁的小門裏喚道:“容大人,柳大人已經走了。”

    容棱冷硬的面孔,從側門內出來,他看着空無一人的大門,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孫奇不明白:“容大人,您何故躲着柳大人?”

    容棱沒有說話,就在孫奇以爲,容棱不會回答時,卻聽容棱淡淡的道了句:“柳大人套到了話。”

    “什麼?”孫奇沒聽清。

    這次,容棱卻一字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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