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542章:內腹全腐,孑然而亡
    第542章:內腹全腐,孑然而亡

    雲織夢就站在柳蔚身後,親眼瞧着柳蔚周身氣場越發凌厲,不覺倒退兩步,謹慎的問:“該是,還有救的,難道……”

    “有救。”柳蔚音色深沉的說了兩個字,便緘默的將兒子的衣服穿好,從兒子懷裏拖出珍珠,再看清珍珠的情況時,柳蔚漆黑的臉,已能滴出墨來。

    不爲其他,只因珍珠的情況,竟比柳蔚想象的要嚴重數十倍。

    珍珠中了毒,一種腐蝕性的內毒。

    柳蔚看着珍珠的爪子,再看着珍珠口腔裏明顯的潰爛,指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迫使自己一定冷靜。

    雲織夢之前救下被鍾自羽空中投毒的珍珠時,便知它多半是難逃此劫。

    雖知柳蔚多年前便養了這隻烏星鳥,但卻只當是對方的一隻鳥寵,便是死了,只怕傷心一陣子,再養只新的,也就罷了。

    可看眼前的情況,感受着柳蔚身上蓬勃的幾乎壓制不住的殺氣,雲織夢便有些急了,猶豫一下,道:“這鳥兒福大命大,現在不是還一息尚存,想來是閻王爺還未來收它的鳥命,再想想法子,說不定可以保住命……”

    “是可以。”柳蔚起身,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拖着珍珠,頭也沒回,朝着拱門外走去。

    柳蔚要趕回客棧,給珍珠做緊急手術。

    雲織夢不知柳蔚想作甚,但隱隱有些不安,便擡腳跟了上去。

    而剛出正街,便瞧見前方,容棱與容溯,二人正快步朝這邊走來。

    兩人走得都極快,容棱面色清冷,目光冷峻,容溯眸中寒霜,身裹戾氣。

    柳蔚回頭,問雲織夢:“小妞呢?”

    雲織夢迴道:“在八秀坊,差人去尋秀坊丫鬟月牙,見是你們,月牙自會將那小丫頭帶出來。”

    雲織夢的聲音不大,但恰好走來的容棱、容溯都聽見到了,容棱看了容溯一眼。

    容溯已轉身,往着街道另一頭而去。

    容棱走上前來,看着柳蔚懷中雙眸緊閉的兒子,他微涼的修長手指伸上來,碰了碰兒子的慘白臉頰,指尖竟止不住顫抖。

    柳蔚擡手,握住容棱的手指。

    柳蔚掌心溫熱,帶着一股狠勁:“放心,會沒事。”

    容棱深深的看着柳蔚,半晌,點了點頭,隨即,他又問:“誰動的手?”

    柳蔚看了身旁雲織夢一眼,雲織夢立刻別開眼睛,表示,自己是不會說的。

    柳蔚也不需要雲織夢說,只道:“鍾自羽,你先去,將這人抓過來。”說完,又補充一句:“莫要打死他。”

    柳蔚意思很明確,要抓人,也要將對方打得至少比小黎珍珠現在更嚴重纔可!

    容棱“嗯”了一聲,又擔憂的看了小黎一眼,傾身,在兒子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手指一揚,對暗處暗衛下令,令他們全部留下,保護柳蔚。

    吩咐完,容棱又看了柳蔚一眼,柳蔚對容棱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等容棱離開,柳蔚便感覺身邊一道灼熱視線,像是要將她燒穿一般。

    柳蔚看了過去,瞧了那雲織夢一眼,不再說話,抱着兒子和珍珠,快步回客棧。

    雲織夢知道自己不該跟了,自己的任務到此爲止已算夠了,再多過問,反倒會沾染太多,不好脫身。

    可一想到方纔柳蔚語氣篤定的示出鍾自羽三

    字,雲織夢又懵然晃神,只覺得渾渾噩噩。

    雲織夢自然知道那鍾自羽的真面目有多駭人,但柳蔚,是如何知曉的?從柳蔚的探查而看,柳蔚之前對那鍾自羽最多的關注,也就是懷疑其與容棱斷袖分桃,有染罷了。

    爲何此時,卻能準確無誤道出對方就是下手之人?

    柳蔚有何依據,又是如何看出的?

    雲織夢很想知道,猶豫一下,徘徊着自己再跟上去,是否當真會沾染太多,但眼下坊主並不在古庸府,娘也有事纏身,無暇管自己,是否,自己便可以稍稍過問,只待事到臨頭,再退開也不遲?

    這般想着,雲織夢索性還是擡腳,追了上去。

    回到客棧。

    柳蔚一上樓,便回了房間,反手將門闔上。

    可就在房門將闔之前,一隻玉手阻擋,將門堪堪攔住。

    柳蔚回頭看了一眼,瞧着雲織夢正要說話,便先一步道:“進來,關門。”

    見柳蔚同意自己跟着,雲織夢快速進來,再反手將門闔上。

    柳蔚問道:“你懂醫?”

    雲織夢道:“略知一二。”

    實則,雲織夢是懂醫的,只是雲織夢學的,是坊主所教,與中原杏林,背道而馳,施展出來,也只會引人爭議,還不若不說。

    而柳蔚本也不指望雲織夢會多少,只道:“替我打下手,我說什麼,便給我什麼。”

    柳蔚說着,風風火火的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大袋子,將袋子塞到雲織夢手裏,再將桌子清空,在上面鋪了張乾淨的白布,將珍珠小心的放上來。

    雲織夢愣了一下,問道:“不先救你兒子嗎?”

    柳蔚頭也沒擡,將珍珠的翅膀分開一些,道:“珍珠比他嚴重。”

    可這只是一隻鳥罷了。

    雲織夢想說,但話到最後,又咽了回去,對方顯然是將這鳥兒當做至親,自己平白說來,只怕反倒引人不虞。

    省了這趟口水,雲織夢也瞧得出,柳小黎雖說氣息不穩,但內力醇厚,一時半會兒,倒是無礙。

    反倒這小鳥兒,情況實在嚴重,現在看來雖說還能撐着,但不過兩三個時辰,必然內腹全腐,孑然而亡。

    鍾自羽,慣會用這等子手段,雲織夢也不是第一次知曉了。

    柳蔚將珍珠安置好,戴着手套,口罩,安靜的觀察着珍珠的情況,半晌,說:“一號刀。”

    雲織夢愣了一下,意識到柳蔚是在與自己說話,便回了一句:“什麼?”

    柳蔚皺起眉,看了眼雲織夢懷裏的袋子。

    雲織夢忙將袋子打開,卻見裏頭清一色的全是大小不一的刀,這些刀寒光凜冽,卻都鋒利尖銳,一瞧便讓人目光一刺。

    將上面標註着“一號”的那把巴掌大的小刀拿出來,遞過去。

    柳蔚接住,將刀尖在旁邊的蠟燭上晃了一下,消毒片刻,再捻着刀尖,將珍珠胸口的羽毛,全數剃乾淨。

    剔完羽毛後,柳蔚放下一號刀,擡起手:“三號。”

    雲織夢手忙腳亂的再遞上三號刀,便見柳蔚重複之前的動作,將刀尖消毒一下,這次,卻是在黑鳥光溜溜的表皮上,將刀尖刺入其胸膛位置,接着,往下一劃,將其胸口割開。

    “嘶……”雲織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口,平白覺得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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