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法醫狂妃 >第1253章 嘴對嘴的親!
    第1253章 嘴對嘴的親!

    短暫的寂靜後,首先發出聲音的,是雲想。

    她看着容棱,眼淚快出來了:“容公子……”

    容棱沒有看她,甚至連坐在地上,還沒起身的雲席都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被門口那人佔據,滿心滿眼,只有她。

    柳蔚也看着容棱,四目相對着,她看清了他硬朗的眉眼,看清了他蒼白的臉龐,甚至看清了他孱弱的姿態。

    對,孱弱,認識容棱這麼久,她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樣,虛弱得彷彿連精氣神都失去了,整個人就像病嬌娘似的坐在牀上,四肢僵硬,連動一下都困難的模樣。

    她顧不得其他,一心口的話,一句也來不及說,她走過去,在雲家兄妹不忍直視的目光下,站定在牀榻前。

    “哐當。”又是一聲巨響。

    是容棱想起來,卻碰倒牀邊小几的聲音。

    那小几上放了很多東西。

    因爲容棱下不得牀,除了放在牀榻外側的杯盞,小几上還擱了好些別的日常用品,亂七八糟的藥瓶不說,還有中午沒收的空藥碗。

    這一碰撞,小几翻倒,地面狼藉的慘不忍睹,偏偏容棱像是沒看到牀前的狼藉似的,還掙扎着要起來,但他手上沒力,眼看就要摔到牀下。

    危急關頭,白衣青年拖住他。

    柳蔚握緊了容棱的手臂,隔着衣服,她觸到了他臂膀的線條,和以前不同,瘦了好多好多。

    她一言不發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眶已經溼透,喉頭又苦又幹,她沒說話,只是抿着脣瓣,拖着那虛弱的人弄回了牀中,待對方坐定,她則坐在牀邊,然後,二話不說,猛地抱住對方。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這個擁抱,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柳蔚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容棱就這麼安靜的讓她抱着,短暫的沉默後,他咬緊牙關,雙手回抱住她。

    明明沒有什麼力道,卻像是要把人揉進骨子裏似的。

    雲席與雲想還在房裏,兩人瞧着眼前的畫面,除了目瞪口呆,還是目瞪口呆。

    大概是父母擁抱得真的太緊太緊了,夾在他們中間的小女嬰終於受不了,“嗷嗚”一聲,又哭了起來。

    嬰孩的哭聲打破了房中詭異又緊繃的氣氛,柳蔚想後退一點,她想好好看看容棱,看看她的夫君,她的相公,她想問他爲何成了這樣,爲何整個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但她動不了,第一次嘗試後退時,被抱了回來,再次嘗試的時候,被抱得更厲害了,最後一次嘗試時,不用她起反應,先起反應的是懷裏的醜醜,小傢伙終於受不了了,扭着身子,爹也好,娘也好,總之先放開她啊!

    容棱到底還是放開了柳蔚,身子是放開了,手卻握着她的手,怎麼也不肯松。

    再次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病態,柳蔚心疼壞了,明明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人,但因爲分隔太久,思念積壓得太過濃郁,她眼淚絮絮的就跟着掉。

    一掉就停不下來,還越哭越難受。

    容棱忙小心的給她擦,看她吸着鼻子,鼻尖紅紅的望着自己,便傾身

    吻住她的脣。

    雲席:“……”

    雲想:“……”

    第一回看男人和男人親嘴,雲席又是個行事較爲傳統迂腐的人,他呆在那裏整個人都是木的,腦袋裏某一根叫做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得四分五裂。

    雲想也沒好到哪裏去,與只愛鑽研醫術、素來端正嚴肅的三哥不同,雲想雖是個大夫,但她也是個姑娘。

    女眷們愛做的事,她雖不見得都愛做,但有些事,是不需要她主動,光別人主動就成的。

    比如她家孃親,因着孃親是商賈之女,平日消息最爲靈通,又因只得一個女兒,爹爹出去坐診時,孃親便愛在家折磨唯一的女兒,比如,非拉着她說一些外面的八卦。

    誰誰家又娶親了,誰誰家又嫁女了,誰誰家的兒子是個廢物點心,不光逛青樓,還逛倌館。

    倌館?

    對,就是小倌兒們的館子,不懂了吧,就是男人和男人……

    因此,在當初還很年幼的雲想心中,男人和男人那回事,早就出現過了,不算新鮮。

    但也絕對沒正常到突然看見能面不改色的地步。

    不光外頭有倌館,有些豪貴府邸,也喜歡養一些男寵,雲想在那次被她孃親無意中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後,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比如後來,她長大了,開始坐診了,有一日,有個病人來她這兒求診,診病時有親屬陪伴,那位病人是從外地來京城趕考的學子,長得斯斯文文,很是清秀,而陪着他來的,不是他的親人,而是他的學兄。

    那位學兄長得比較粗蠻,瞧着不光不像讀書人,還有些暴躁,動不動還愛罵人。

    一開始雲想還沒什麼,這種出門在外,出了事勞煩學友照料的事,她見得很多。

    但那位學兄罵人的話就聽着很不對頭,比如:“說了讓你夜裏看書要點燈,省那點油墨星子做什麼?這下好了,傷了眼睛!我告訴你,晚些我給你燉魚湯你必須喝完,一口不許剩,要是再敢做些有損身子之事,看我不動手打你,你幹什麼?你要什麼?喝水,你還有臉喝水?我給你倒,不準動,磕着碰着怎麼辦!”

    偏偏那位學兄還有些嘮叨,也許是太過恨鐵不成鋼,反正看了多久診,雲想就聽對方罵了多久他的學弟。

    罵到最後,雲想已經話都不會說了,只想趕緊將這兩人攆走。

    不怪她受不了,你罵人就好好罵,你說髒話也成,但你罵人的味道……等等,你是不是不會罵人啊?你喜歡罵人就好好學,不要罵得奇奇怪怪的,襯得你倆的關係也奇奇怪怪的!

    反正那些輕罵的話,雲想是天天都能聽到她娘對她爹說。

    從那以後,男人與男人那什麼,就在雲想純潔的思想上,沾上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而眼下,比上回那兩個學子罵來罵去更讓人浮想聯翩的事發生了。

    她眼前的兩個人……他們在親嘴!

    嘴對嘴的親!

    親了好多下!

    就算她站得比較後面,但她看得很清楚,是真的捱上了嘴,真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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