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三五七章 營救行動(下)
    村外的路邊停着一長溜的卡車和幾輛摩托車,古謝夫大尉、布爾達上尉、丘馬克上尉帶着自己的部隊,按照順序一一登車。.

    前來送行的博羅達大尉遞過一把**莎衝鋒槍,還低聲地和我開着玩笑:“師長同志,在打仗時,您總不能舉着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領着指戰員們去衝鋒吧!帶上這把衝鋒槍,會派上用途的。”

    我知道他說的沒子彈的手槍,是指他上次送給我的那把,不由老臉一紅,在接過沖鋒槍的同時,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您那裏有手槍子彈嗎?”

    “有的,”他答應着從挎着的公文包裏掏出一個紙盒,把蓋子掀開讓我看,只見裏面整整齊齊地碼放着幾十發黃橙橙的手槍彈。他也許認爲我沒有用過沖鋒槍,在將紙盒遞給我時,還特意叮囑說:“這把衝鋒槍的彈鼓容量是71發,子彈用的是手槍彈,這子彈既可以在手槍上用,也可以在衝鋒槍上用。”

    我淡淡地回答了一聲:“知道了。”接着就想把裝子彈的紙盒往褲兜裏放。但我這個動作被博羅達及時地制止了,他又遞過一個嶄新的公文包,說:“師長同志,這是我給您準備的公文包,您把子彈放這裏吧。”

    我原來的公文包在突圍時,因爲嫌累贅早被我扔了,如今見博羅達爲我考慮得如此周詳,我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接過公文包,挎在了肩上,並將子彈放進了包裏。

    這時參謀處處長安東諾夫少校走過來,舉手向我敬禮,報告說:“師長同志,部隊已經全部登車完畢,是否可以出發,請指示!”

    我還了個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他:“少校同志,部隊出發時,您坐哪輛車?”

    安東諾夫向遠處的裝甲車一指,說:“我坐那輛裝甲車,在前面爲部隊擔任嚮導。”

    我看見裝甲車旁邊還停着幾輛坐滿了戰士的三輪摩托車,便指着那裏問他:“少校同志,那些摩托車是怎麼回事?”

    安東諾夫回頭看了一眼,回答說:“那是一連布爾達上尉派出的偵察兵,他們將跟着我一起行動,擔任開路和偵察任務。”

    聽完他的回答,我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說:“既然部隊已經登車完畢,那就出發吧。”

    安東諾夫少校向我敬禮後,轉身向在車隊最前方的裝甲車跑去。我轉過身來,向站在一旁的博羅達伸出手去,面帶微笑地說:“參謀長同志,師裏的指揮權我就全交給你了,我們後會有期。”

    博羅達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師長同志,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面,祝您好運!”

    “我會的。”說完,我鬆開他的手,大步地向排在車隊最後面的那輛卡車走去。來到副駕駛這邊拉開車門,在司機的幫助下坐進了駕駛室。

    林間的這條小路,也許在戰爭爆發後,就沒有人維修過,再加上德軍的空襲和炮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爲了防止卡車在行進過程中,不小心翻進坑裏,司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繞開一個又一個黑漆漆的彈坑,結果車速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車往前開了兩個小時,就在我在快失去耐心的時候,車停了下來。開車的司機扭頭對我說了一句:“師長同志,我們到地方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前方傳來了指揮員們的喊聲:“全體下車!”

    “全體下車!”

    不一會兒,我前面的那輛車上先是跳下一名上士,他站在車下衝着車廂裏的戰士們喊道:“聽我口令,全體下車!”隨着他的口令,戰士紛紛翻過擋板,跳下車來。

    當下車的戰士開始整隊的時候,我也下了車,沿着土路,向車隊的前方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便來到了車隊的最前面。此刻安東諾夫少校、古謝夫大尉、布爾達上尉、丘馬克上尉等人都在這裏,見到我走過去,幾人連忙擡手敬禮,報告說:“報告師長同志,部隊已經到達指定位置,請指示!”

    我還了個禮,走到安東諾夫的面前,問道:“少校同志,奧列傑曰地區離這裏還有多遠?”

    安東諾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報告師長同志,從這裏進入森林,向北走三公里左右,就能到達游擊隊的駐地。”

    我扭頭看着古謝夫大尉,吩咐他:“大尉同志,您帶二連留下,看守汽車和構築簡易的防禦工事,我和布爾達上尉的一連去奧列傑曰的游擊隊駐地接應將軍回來。”

    古謝夫面露爲難地說:“師長同志,還是我和一連去吧,您和二連留下。”

    聽了古謝夫的話,一連連長布爾達也幫着他勸說我:“是啊,師長同志。森林裏太危險了,您還是留在這裏吧,就讓營長同志和我們連一起行動。我向您保證,一定會把將軍同志接應出來的。”

    我衝兩人擺擺手,態度堅決地說:“這是命令,執行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只能苦笑着回答:“是!”

    我們這支部隊分成了三部分,副連長帶了一個排在前面開道,向森林的深處前進。我和安東諾夫少校及二排的戰士們走到中間,布爾達上尉帶着三排走在後面,每個排間隔一百五十米,這樣即使哪個排遇到襲擊,也能迅速地得到另外兩個排的支援。

    由於我一再強調森林裏可能會遭遇到德國人,所有人前進時都要格外小心。布爾達上尉對我的說法似乎有意見,我好像隱約聽見他對副連長說我是神經過敏,不過他還是把我的命令不折不扣地傳達了下去。

    由於部隊是邊搜索邊前進,行軍速度肯定快不起來。走着走着,我聽見旁邊一個戰士在嘀嘀咕咕地說:“……和女人一起行軍就是麻煩,這個地區啥時候見過德國人啊,用得着這麼小心謹慎嗎?照這樣走下去,估計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對於這個出言不遜的戰士,我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裏暗罵:“這個笨蛋,在森林裏行軍不提高警惕的話,被遇到德軍伏擊時,你到時哭都哭不出來……”沒等我罵完,我突然又一種不好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人躲在附近監視我們似的。

    我連忙喊了一聲:“停下!”

    隨着我的口令,部隊停止了前進,所有的指戰員都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我。安東諾夫少校提着支衝鋒槍,從不遠處跑到我的面前,低聲地問:“師長同志,爲什麼讓部隊停止前進?”

    我蹲下身體,把衝鋒槍的槍托柱在地上,雙手扶着槍管,招呼他也蹲下來,這才說:“安東諾夫少校,我感覺附近好像有德國人。”

    安東諾夫學着我蹲在地上,眼睛四處瞟,低聲地問:“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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