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五二〇章 偵察(上)
    蓋達爾和我即將動身趕往前沿,獨立師和四團都需要有人臨時負責。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我的目光從三名團長的身上一一掃過,謝傑里科夫大尉本來是最合適的人選,可他此時卻心不在焉明顯不在狀態;二團長奧列格僅僅是上尉,讓他來管理整個獨立師,能力可能還欠缺一點。既然這一二團的團長都不合適,那麼就只能選擇剩下的三團長科斯嘉大尉了。

    我習慣性地咳嗽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後,才直截了當地說道:“同志們,我和蓋達爾大尉馬上要趕往前沿。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獨立師的一切事務,由三團長科斯嘉大尉負責。聽明白了嗎?”

    聽到我這麼問,奧列格上尉可能是因爲我指定的臨時負責人,不是謝傑里科夫而是科斯嘉,感到有些意外,他詫異地看了大尉一眼,微微皺了皺眉,站起來響亮地回答:“明白!”

    科斯嘉顯然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落到自己的身上,在片刻的驚訝後,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也提高嗓門回答說:“明白!”接着他又放低姿態向我表衷心,“師長同志,您放心,我一定會認真地完成好你交給我的任務。”

    兩人的聲音驚動了魂不守舍的謝傑里科夫,他從失神狀態下清醒過來,慌亂站起身來有樣學樣地回答道:“明白!”

    我不滿地看了謝傑里科夫一眼,扭頭吩咐科斯嘉:“大尉同志,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你負責把部隊的訓練抓起來,要根據在上次會議上的決議,有針對地開展訓練科目。同時。你要抽調一批信得過的戰士,多組織幾支巡邏隊,在營地的周圍進行不間斷的巡邏。一是防止敵人的偷襲,二是要防止有真的逃兵出現。”

    科斯嘉關切地問:“師長同志。您這次要離開多長的時間?”

    我搖了搖頭。回答說:“這個,我可說不好。也許半天,也許一天,要根據我們去偵察的情況來定。反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獨立師的一切都有你全權負責。”

    “是。請師長放心,我保證會圓滿地完成您交給我的各項任務。”

    我衝他和奧列格點點頭,對謝傑里科夫瞧都沒瞧一眼,就招呼着蓋達爾離開了指揮部。

    我倆來到了森林邊時,吉普車和卡車還在原地等着我們。看到坐在卡車上一動不動的警衛班時,我不禁對薇拉感到了一絲不滿:警衛班是派來保護我安全的,你倒好。我都去指揮部打了一個來回了,你和警衛班的戰士還坐在車上沒動窩。

    不過因爲急着趕路,我也沒顧得上和薇拉計較,徑直朝吉普車走過去。蓋達爾的反應也不慢。搶先幾步爲我拉開了車門。等我上了車,他關上車門拉開了副駕駛這邊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看到蓋達爾關上車門,我伸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輕聲地說道:“司機同志,開車吧。”

    吉普車向奧爾洛夫卡地區急馳而去。路上,雖然有不少的檢查站,但我乘坐的吉普車是崔可夫的座車,檢查站的指戰員早已認熟。一見到我們的車出現,根本就不檢查,而是直接搬開路障放行。

    記不清楚過了幾個檢查站後,坐在前排的蓋達爾突然回頭對我說道:“師長同志,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

    聽他這麼一說,我眉毛不禁往上一挑,心說難道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打退堂鼓嗎?但當着崔可夫的司機,我又不好發作,只能含糊地說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蓋達爾警惕地看了司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擺擺手,不以爲然地說:“大尉同志,司機是個非常可靠的人,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他不會泄露出去的。”

    聽到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蓋達爾也就不再顧忌地說:“其實剛纔在指揮部裏,謝傑里科夫大尉的反常表情,我想您也看在了眼裏,否則您也不會讓科斯嘉大尉來負責指揮部隊,要知道兩人的能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反常的表現啊?”對於謝傑里科夫的失態,我也非常好奇,急於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您曾經提到過內務部督戰隊的事情,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把他嚇壞了。”

    “內務部的督戰隊!”司機聽大尉這麼說,忍不住插話說,“他們有什麼可怕的?”

    “是啊,大尉同志。要知道督戰隊雖然隸屬於內務部,但他們只向在戰場上臨陣脫逃的膽小鬼開槍,不會隨便亂殺人的。”雖然我對內務部的督戰隊感到厭惡,但在公開的場合,我還是要站在中立的角度來評價他們。

    雖然車裏只有我們三個人,但蓋達爾還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接着壓低嗓音說:“謝傑里科夫大尉被關進懲戒營後沒幾天,就來了一批內務部的人員,把大尉他們那個營房的人都帶到空地上,以消滅意志脆弱分子爲名,用機槍對他們進行掃射。有十幾個人被當場打死,還有同樣數目的人被打傷。而大尉,則因爲站在前面的人被子彈擊中後,屍體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後,猛地撞在了他的身上,並把他撞得摔倒在地上,就這樣他才躲過了被子彈擊中的命運難。本來他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內務部的槍手見機槍把所有的人都打倒了,以後沒有幸存者,便收拾武器離開了,大尉這才僥倖減回一條性命。”

    有關謝傑里科夫大尉的遭遇,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我還是謹慎地問蓋達爾:“大尉同志,你所說的謝傑里科夫的事情,是聽誰說的?”

    “什麼聽誰說的。”蓋達爾有些憤怒地說道:“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的。本來謝傑里科夫大尉他們那個營房的人被處決後,就該輪到我們營房了,幸好有管理懲戒營的軍官出來和內務部的人員進行交涉,說可以把我們送上前線。讓我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洗清對祖國所犯下的罪行。在這種情況下,內務部的人員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懲戒營。”

    等蓋達爾說完,我連忙正色對他說:“大尉同志。你剛纔所說的話。以後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接着我又扭頭叮囑司機:“司機同志。你剛纔聽到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你也會有麻煩的。”

    能成爲崔可夫司機的人,通常都不是普通人。這個機靈的司機也不例外。聽到我叮囑他的話,他故作糊塗地說道:“中校同志,我一直在忙着開車,你們剛纔在說些什麼,我可一句都沒聽見。”

    聽到司機這麼說,我沒有說完,只是衝着他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而蓋達爾再說完謝傑里科夫大尉的祕密後。也保持了沉默,整個車廂陷入了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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