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五七九章 阿塞拜疆營的覆滅(上)
    離開車站不久,我心裏就開始後悔。雖然有月光的照明,能見度還不差,可沿着鐵軌行軍,我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如果不是旁邊有兩名三連的戰士架着我走的話,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

    夜涼如水,可是我的汗水卻不停地從鋼盔下面涌了出來,不光全身上被汗水浸溼,就連手心裏也冒出了汗。要不是怕動搖軍心的話,估計我早就獨自調頭回去,待在我的指揮部裏睡大覺去了。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旁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師長同志,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一連二連的潛伏地點,我們就在右側的山坡上隱蔽吧。”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是米海耶夫,連忙拼命地點頭說:“好,米海耶夫少尉,你去通知三連長,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就在右側的山坡上隱蔽起來。”

    “好的,師長同志,”我左側突然響起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原來在左邊攙扶我的人,居然就是三連長,“我馬上給部隊下達命令,讓他們停止前進,到山坡上去隱蔽起來。”

    三連長到前面去下令的時候,我掙脫了右側戰士的攙扶,還嘴硬地說道:“好了,戰士同志,不用再扶我了,謝謝你!”說完,我用衣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又在軍裝上擦了擦手,快步地朝山坡上走去。

    我剛到山坡頂上,三連的戰士也快速地跑了上來,並迅速各自找位置隱蔽起來。看着我身邊站着的米海耶夫和格拉姆斯。我對他們說:“兩位。我們也別傻站在這裏。找個地方隱蔽起來,順便觀察一下敵情吧。”

    “師長閣下,請跟我來。”格拉姆斯禮貌地說道:“剛纔上坡時,我發現了一個極好的隱蔽地點,我這就帶您過去。”

    格拉姆斯把我和米海耶夫帶到一個凹坑旁,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師長閣下,就是這裏,待在坑裏既可以隱蔽。又能觀察到遠處的營地,是一個不錯的位置。”

    我毫不猶豫地先跳進了坑裏,接着米海耶夫和格拉姆斯也先後跳了進來。這個凹坑有半人多深,的確向格拉姆斯說的那樣,趴在坑邊就可以觀察到遠處的阿塞拜疆營地。看了看遠處燈火通明的營地,又把鏡頭轉向了鐵路這邊,只見鐵軌旁邊隱約有不少人在忙碌着,應該是奧列格帶領部隊在破壞鐵軌。

    看到這裏,我不禁暗罵德國人是一羣蠢豬,明明鐵道旁有山坡。卻偏偏把營地佈置在無遮無攔的開闊地上。要是他們把營地駐紮在山上的話,周圍幾公里範圍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那麼一連二連現在進行的破壞行動將無所遁形。不過正是因爲敵人的愚蠢和疏忽,才讓我們有了可乘之機。

    我望着阿塞拜疆的營地,低聲地罵了句:“真是一幫蠢貨。”

    聲音雖小,但是卻被格拉姆斯聽到,他在讓米海耶夫翻譯後,向我解釋道:“師長閣下,也許您很奇怪,爲什麼德軍和東方營的營地,都會駐紮在開闊地上嗎?”

    聽到他這麼說,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於是我拼命地點點頭,接着催促他:“上尉消失,你給我說說,他們的營地爲什麼要這樣安排?”

    格拉姆斯耐心地向我介紹說:“霍特的坦克集團軍是機械化部隊,只有在平原上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他們的優勢。而在開闊地上宿營的話,即使遭到敵軍的攻擊,營裏的機械化部隊也能及時地出擊,將來犯之敵擊潰或者消滅掉。”

    我聽完格拉姆斯的話以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種說法,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因爲離發動襲擊的時間還早,我望了一會兒,就放下了望遠鏡,和趴在旁邊的米海耶夫聊起天來:“米海耶夫同志,當了工兵連長後,有什麼感想啊?”

    米海耶夫苦笑着說:“師長同志,您現在不是看到了嗎?我就是您的御用翻譯,您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工兵連如今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雖然他是開着玩笑說的這番話,但我還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他有情緒,連忙安慰他說:“少尉同志,不用擔心,師裏前幾天才補充了六千新兵,而且他們和你一樣,都是來自古拉格集中營。等執行完這次任務回去,你可以親自去挑選合適的人員補充進你的工兵連。”

    “那真是太好了。”米海耶夫聽到這個消息,興奮地差點蹦了起來。他用手扶了扶他的圓框眼鏡,接着說道:“從古拉格集中營裏出來的人,也許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挖戰壕修工事的水平,還真是其他的友軍部隊沒法比的。”

    我重新舉起望遠鏡時,還特意強調了一句:“米海耶夫少尉,你放心,這件事情,等我們一回到**師的防區,我就給你辦。”

    阿塞拜疆營地裏依舊燈火通明,不過我看到很奇怪的一幕,數以百計的士兵聚集在帳篷之間的空地上,不停地坐起趴下,趴下又坐起。我把望遠鏡遞給米海耶夫的時候,奇怪地說:“少尉同志,你來看看,這些阿塞拜疆人這麼晚不睡覺,在搞什麼名堂?”

    米海耶夫接過望遠鏡只看了一眼,就向我解釋說:“師長同志,阿塞拜疆人信奉伊斯蘭教,他們每天要進行五次禮拜,分爲晨禮、晌禮、脯禮、昏禮和宵禮,現在應該是他們做宵禮的時間。”

    我接過米海耶夫遞還給我的望遠鏡,低聲地說:“現在就讓他們安安靜靜地做禮拜吧,對他們中間的很多人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次禮拜。”

    我和米海耶夫不說話了,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格拉姆斯卻嘰裏哇啦地說開了,我本能地扭頭看向旁邊的米海耶夫。等待他爲我做翻譯。米海耶夫也不含糊。立即爲我翻譯剛纔格拉姆斯所說的話:“師長閣下。我有個建議。既然您喜歡搞偷襲戰術,爲什麼不在部隊裏培養一點狙擊手呢?有了狙擊手後,你可以讓他們化整爲零,三五成羣地到敵方的營地,去自由地獵殺哨兵或者巡邏隊。……”

    我沒等他說完,就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的話,一個勁地追問道:“你說什麼,上尉先生。狙擊手?我沒聽錯,是說的狙擊手嗎?”

    “是的,師長閣下,是狙擊手。”格拉姆斯深怕我不知道什麼是狙擊手,還專門解釋說:“狙擊手這個詞源於1773年前後駐紮在印度的英國士兵的一種遊戲,那裏的士兵經常獵殺一種名叫沙錐鳥的敏捷的小鳥。由於這種鳥非常難於擊中,因此長於此道的人被稱爲sniper。後來,sniper成爲專業狙擊手的正式叫法。真正現代意義的狙擊手初現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當時德軍挑選士兵組成自由行動的狙擊手,他們大多具有獵人和護林員的背景。對東西兩線的英法軍隊和俄軍造成了重大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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