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六〇〇章 碼頭阻擊戰(中)
    對於他的擔憂,我輕描淡寫地說道:“大尉同志,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很快會給你們補充反坦克武器的。。”

    普羅科普聽到我說的這麼信心十足,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好奇地追問:“真的嗎?上校同志,不知道這批反坦克武器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傳來了整齊的號子聲,我轉身一看,原來是巴斯曼諾夫指揮着男兵們,十來個人一組拖拽着高射炮正往我們這邊而來。我向高射炮努了努嘴,對普羅科普說道:“大尉同志,那不是麼,我們就用高射炮來打德國人的坦克。”

    普羅科普看看我,又瞧了瞧被拖拽過來的高射炮,用懷疑的口吻說道:“高射炮打坦克,這能行嗎?”

    我冷笑了一聲,心說我不僅要用高射炮打德軍的坦克,還準備用高射機槍打步兵呢,要知道這種打法本來是斯大林格勒戰役時纔出現的,不過卻被我剽竊了,並提前在去年保衛列寧格勒郊外的普耳科沃高地的戰鬥中使用。正是因爲這種別出心裁的打法,才引起了朱可夫對我的關注,從而一步步地成爲被他器重的一名部下。

    “沒什麼不行的,大尉同志。”我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管它是高射炮還是反坦克炮,只要能擊毀敵人的坦克就行。”說到這裏,我停頓了片刻,又繼續問道,“大尉,您的營裏有多少人啊?”

    “全營共有175人,上校同志。”

    聽到這個回答,我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一個營就只有這點人。想到這裏。我帶着不解問道:“大尉同志,您的營裏怎麼只剩下這麼多人了?”

    “德軍這半個月對碼頭的空襲,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我營裏的戰士,幾乎都是在空襲中損失掉的。”他邊說邊扭頭看向我身旁的李季雅,補充說,“不光我的營損失嚴重,李季雅政委的團裏損失也不小,連團長也在昨天的空襲中犧牲了。”

    看到我扭頭看向自己。原本還在生悶氣的李季雅連忙回答說:“是的,我的高炮團也在空襲中傷亡慘重,目前全團只剩下200多人。”

    正和普羅科普大尉說着話,指揮戰士們拖拽高射炮的巴斯曼諾夫帶着薇拉小跑着過來了,隔着老遠,他就大聲地問道:“師長同志,我們該把炮拉到什麼地方去?”

    “普羅科普大尉,”我把大尉叫到面前後,指着巴斯曼諾夫說道:“你把上尉他們帶到你們營的街壘工事那裏去。”

    普羅科普點點頭,隨後衝着巴斯曼諾夫喊道:“上尉。帶上您的人,跟我來。”

    看着跟在警衛連後面的。是一羣拖着裝滿炮彈箱的女兵們,我忍不住好奇地問李季雅:“團政委同志,怎麼您的團裏都是女兵啊?”

    李季雅衝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們1077高炮團本來就是女子高炮團,都是女兵有啥稀奇的。”

    “女兵們都來自什麼地方啊?”我沒有計較她的態度,繼續認真地問道。

    聽到我問的是這個問題,李季雅頓時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有的是從別的部隊裏調來的,有的是由區蘇維埃動員參加的居民,還有不少是正在讀書的學生。……”聽到學生這個單詞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薇拉和她的另外兩名同伴,她們也當過高射炮兵,後來在陣地失守前,她所在團的團長命令她們各自逃命,結果大部分從陣地上逃出來的姑娘們,卻被後方的督戰隊打死了。

    我衝李季雅笑了笑,友好地說道:“團政委同志,其實我也曾經當過防空兵。”

    李季雅聽我這麼說,兩條秀眉不禁往上挑了挑,好奇地追問道:“是啊,上校同志,您以前也是防空兵啊,不知道是哪個高炮團的?”

    “我最早的斯摩棱斯克附近的171會讓所的高射機槍排,當過高射機槍射手。今年年初時,我被調到了列寧格勒方面軍,到冰上運輸線去擔任一個高射炮營的營長。”

    “您在那些地方打下過敵機嗎?師長同志。”本來我是在和李季雅閒聊,不想卻引起了薇拉她們三人的興趣,好奇的薇拉不顧身份地追問道。

    我使勁地點點頭,回答她們說:“在會讓所時,曾經打下過兩架德軍的飛機。後來在冰上運輸線的時候,我指揮的那個營,打下了差不多有十架敵機。”

    “上校同志,您的戰果不錯啊。”李季雅喫驚地說道:“也就是說您和您的部下,已經差不多幹掉了德軍一個飛行中隊。”

    “我想是這樣的,李季雅政委。”說完,我便牽着李季雅的手繼續向前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比剛纔有所緩和,這才和顏悅色地對她說:“團政委同志,您也許還在爲我剛剛所說的話生氣,但我卻不得不對您說,我們都希望我們的部隊能打敗一切來犯之敵,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是敵人遠比我們強大,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不可避免地要打一些敗仗。作爲一名中級指揮員,假如沒有這種心理承受力的話,還怎麼指揮部隊打仗?打了敗仗沒什麼了不起的,敵人即使勉強取得勝利,但他們的實力也在戰鬥中被我們一點點地削弱了。就算敵人攻佔了陣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作爲指揮員要保持淡定,不要被敵人的進攻嚇破了膽,立即組織部隊進行反擊,把陣地再從敵人的手裏奪回來。最後勝利一定屬於我們的,對於這一點,我始終堅信不疑。”

    聽完我的這番話,李季雅沉默了半晌,纔開口艱難地說道:“上校同志,您說的有道理,剛纔是我錯怪您了。”

    說着話。我們來到了內務師的防區。只見在直通碼頭的這條大道盡頭。路的兩側修築有五六個沙袋和圓木堆砌的街壘工事,此刻高射炮就擺在了街壘的後面,長長的炮管從沙袋砌成的胸牆上方,直指着正前方。

    普羅科普大尉和巴斯曼諾夫兩人一起跑了過來,向我報告說高射炮已經就位,接着普羅科普大尉禮貌地對我說:“上校同志,這裏太危險,您還是躲到樓裏來吧。”說完。轉身就朝不遠處的一棟建築物走去。

    這棟建築物雖然遭受過敵機的轟炸,但依舊屹立不動,我們幾人跟在普羅科普大尉的身後,小心地順着滿是窟窿的樓梯上了樓,又穿過了堆滿磚石瓦礫的走廊,來到了二樓的一個窗戶旁。普羅科普大尉停住腳步,指着外面說:“上校同志,這裏可以觀察到遠處的敵軍。”

    我點點頭,擡腿就要往窗口走,卻被李季雅叫住了。她好心地提醒我說:“上校同志,別站在窗口。那樣會被遠處的德國人發現,他們要是開炮的話,您可就危險了。”對她的關心,我禮貌地笑了笑,隨後走到窗邊,身體貼着牆邊,舉起望遠鏡小心翼翼地向遠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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