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六百五十二章 輸不起的一仗(下)
    普加喬夫少校的動作很麻利,我下達完命令沒多久,沒等炮擊減弱,他就派出了一個最精銳的連隊,火速去增援一團、

    可欲速則不達,這個連在前往北面高地的途中,遭到敵人的猛烈炮火的殺傷,結果連隊損失慘重。[^][]雖然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但等他們到達一團陣地時,全連110人,只剩下了24人,連長指導員和幾乎所有的基層指揮員,都在炮火中犧牲。普加喬夫向我報告時,幾度哽咽得說不下去,我聽完他的彙報,也是痛心不已。

    基裏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由一愣。基裏洛夫喫驚地說道:“德軍的炮火居然猛烈到了這麼密集的程度?要知道,二團離一團的陣地,距離不超過三百米,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塹壕和避彈壕,沒想到派上去的一個連還是幾乎損失殆盡。”

    等基裏洛夫一說完,阿赫羅梅耶夫連忙向我請示:“師長,需要讓三團暫緩出發嗎?”

    我低頭想了想,目前一團的兵力捉襟見肘,假如不及時增援的話,他們能否扛住敵軍的進攻,還是一個問題。可要是讓三團也像二團的那個連隊一樣,蜂擁而上,在敵人的炮火打擊下,傷亡絕對道:“參謀長,你馬上給戈都諾夫少校打打電話,讓他把部隊化整爲零,以排爲單位,分批進入一團的陣地。”

    “是。我馬上給戈都諾夫少校打電話。”阿赫羅梅耶夫聽完我的命令。應了一句後。就給三團打電話去了。

    正當德軍的部隊向着一團的陣地,發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時,集團軍司令部的電話打了過來。在電話裏,克雷洛夫將軍用焦急的語氣說道:“奧夏寧娜上校,今天德軍對斯大林格勒發起了全面進攻,目前又有幾股敵人衝進了城裏,正在和我們的部隊展開巷戰。同時107.5高地也遭到了德軍猛烈的進攻,據堅守陣地的指揮員報告。他們的戰士已經和敵人拼了幾次刺刀了。你看,能不能派部隊去增援?”

    我正在爲北面高地上所進行的戰鬥而焦慮,沒想到克雷洛夫居然專門打電話讓我派援兵去增援友軍高地。假如是昨天的話,沒準我還真答應了,反正作爲師預備隊的三團就是一救火隊,哪裏需要就到哪裏去增援。可現在三團已經被我派往了北面的高地,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兵力,所以我只能爲難地對克雷洛夫說:“參謀長同志,敵人對馬馬耶夫崗也發起了猛烈的攻勢。原來堅守北面高地的一團,經過長時間的殘酷戰鬥。該團的兵力差不多損失殆盡,我剛剛派作爲預備隊的三團上去增援。所以無法抽調兵力去增援友軍。”

    “奧夏寧娜上校,你有沒有想過?假如近衛第42團把守的高地失守了,敵人就會迂迴到馬馬耶夫崗的後面去,這樣你們就會腹背受敵。”被我委婉拒絕的克雷洛夫,居然出人意料地沒衝我發火,而是耐心地對我進行着說服工作。

    克雷洛夫說話時,我的大腦在飛速地思考着,目前在陣地上的三個團,肯定不能動用,而在居民點裏的四團、五團,則擔負着掩護全師後方的重任,在關鍵時刻,我還打算讓他們都進入城市,和德軍展開巷戰和游擊戰呢,自然也是不能動用的。再想到那個易攻難守的107.5高地,我便向克雷洛夫建議說:“參謀長同志,既然友軍的高地守不住,那就索性不守了,讓他們撤到城裏,繼續和德軍進行戰鬥。”

    “放棄高地,撤進城裏?”克雷洛夫把我的話重複一遍後,饒有興趣地問道:“我想聽聽你有什麼好辦法,讓部隊撤進城裏後,可以擋住敵人的進攻。”

    “是這樣的,參謀長同志。”對於這位和藹的集團軍參謀長,我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直截了當地對他說:“107.5高地易攻難守,又沒有多少堅固的工事,在敵人強大的炮火打擊下,堅守在高地上的指戰員會損失慘重。所以,我認爲在城裏找一些堅固的建築物,在每個建築物裏配上由gc黨員指揮的50~100名戰士組成的戰鬥分隊,在這些支撐點裏固守,和衝進城裏來的敵人進行戰鬥。”爲了打消他的顧慮,我還特意強調說,“只要敵人和我們的戰士絞在一起,敵人的飛機大炮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到那時,我們的指戰員可以憑藉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將敵人打得暈頭轉向。”

    “你的提議不錯,我這就去報告司令員。”克雷洛夫在對我的提議予以肯定後,又特意叮囑了我一句:“記住,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馬馬耶夫崗,否則的話,敵人就會佔領碼頭,切斷我們和外界的聯繫。一旦外面的武器彈藥和糧食運不上來的話,我們第62集團軍就是打得再頑強,也不是敵人的對手。”

    “請參謀長放心。”雖然我已經在無數的時間和場合,向上級指揮員表過自己的決心,但在此時,不得不再次硬着頭皮表一次決心:“只要**師還有一個人,我們就絕對不會讓敵人前進一步,我們誓與陣地共存亡。”

    “說得好,我相信你們能守住陣地。”克雷洛夫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

    敵人對南面高地的炮擊,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停止了。不過他們對一團陣地的進攻,卻始終沒有中斷過。

    我留下阿赫羅梅耶夫留守指揮部,又拉着基裏洛夫到半山腰的觀察所,去觀察敵人對一團陣地的進攻情況。

    由於長時間的炮擊,洞外尚未散去的硝煙,就如同起了一層濃霧。遮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們彎着腰要在戰壕裏快速前進時。不時能聽到那些趴在工事。被濃濃的硝煙味嗆得劇烈咳嗽的指戰員們的咳嗽聲。

    聽到指戰員們的咳嗽聲時,我心裏居然感到了一絲慶幸,幸好希特勒在一戰時,曾經是毒氣戰的受害者,所以他嚴厲禁止自己的部隊在戰鬥中使用毒氣彈。要是換了那恬不知恥的倭寇,估計這麼多毒氣彈打上來,我們的陣地上估計早就屍橫遍野了。

    我們來到了觀察所的時候,發現這個比較隱蔽的觀察所。居然被炸塌了。看着原來做屋頂的那些圓木,此刻被炸得七零八落還在熊熊燃燒,我不禁苦笑了一聲,扭頭對基裏洛夫說:“政委同志,我想您現在能想到敵人的炮火有多猛烈了吧?要是我們倆當時待在觀察所裏,估計現在已經去見上帝了。”

    “要不,我們去山頂的那個觀察所?”基裏洛夫小心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一臉苦澀地說:“算了,敵人對我們的高地又是炮擊又是轟炸,我估計山頂的那個觀察所也好不到哪裏去。沒準也被炸塌了。”

    我們的到來,讓二團長普加喬夫慌了神。他在得到戰士的報告後。沿着戰壕一路小跑着來到了我們的面前,正要擡手敬禮,被我伸手製止了:“不要敬禮,少校同志,難道你想讓德國的狙擊手把我們當靶子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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