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七六一章 象徵意義的會師(中)
    由於我們給偵察小分隊配備了摩托車或者卡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所以他們的偵察範圍就比步行的偵察面積要大得多。⊥剛過十一點,就有偵察兵的報告通過電報反饋了回來。

    偵察兵的報告中提到,在馬馬耶夫崗西北方向二十公里的地方,有座叫戈羅季謝的小城市,城裏駐紮着大量的德軍部隊。

    “敵人是什麼樣的兵力?”聽到阿赫羅梅耶夫唸完電報以後,我面無表情的反問道。

    “我……我不清楚,”阿赫羅梅耶夫也許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不禁有些慌亂地回答我說:“我剛接到偵察分隊發來的電報,認爲有必要立即向您報告,所以就……”

    “給偵察分隊回電,讓他們立即將偵察到的情況向我們進行詳細彙報,就憑這幾句簡短的話,我們可沒法判斷出敵人的規模,也就沒辦法有針對性地制定出相應的作戰計劃。”說完,我一擡頭看到阿赫羅梅耶夫還站在原地沒動,便催促他:“參謀長同志,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立即去給偵察分隊發報?”

    趁阿赫羅梅耶夫去發電報的工夫,我繼續和基裏洛夫、班臺萊耶夫討論補充兵員的事情。在討論的過程中,班臺萊耶夫向我提出,說在應該武裝什麼樣的市民這個方面,尺度有點不好把握。等他一說完,我立即反駁說:“副師長同志,您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參加軍隊要各方面都合格,而武裝市民卻很簡單,只要一樣合格就行。我們負責徵兵的指揮員。只要問問他們要保衛祖國嗎?拿得動槍支嗎?如果他們回答願意或者能。那好。就發給他們一支槍,讓他們加入到我們的隊列裏來。”

    “21日就要發起進攻,補充的新戰士能來得及訓練嗎?”基裏洛夫擔憂地問道。

    我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擺在桌上的地圖移到了他的面前,先指了指我們所在馬馬耶夫崗,又指了指還停留在頓河附近的頓河方面軍,這才說道:“政委同志,您看看。我們師的防區距離友軍的直線距離,是一百八十公里左右。您覺得頓河方面軍在沒有制空權,沒有得到兵員和坦克、大炮這些重武器補充的情況下,向着有着堅固防禦縱深的德軍防線發起進攻的話,他們一天能推進多遠的距離?”

    班臺萊耶夫用手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測了測我師和頓河方面軍的距離,接着遺憾地說道:“師長同志分析得很有道理,由於喪失了制空權,頓河方面軍的同志們在進攻發起後,所進行的戰鬥將是非常殘酷。就算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了敵人的一部分前沿陣地。但德軍航空兵的密集轟炸下,他們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這麼一來。就算最樂觀的估計,部隊每天的推進速度,也不會超過五公里。”

    “什麼,五公里?”基裏洛夫被班臺萊耶夫說出的這個數據嚇了一跳,他看了看地圖後,才喫驚地說道:“副師長同志,如果按照您的算法,友軍要推進到馬馬耶夫崗,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班臺萊耶夫又補充說:“當然,如果我師有足夠的力量,能夠遵照集團軍司令部的命令,向北攻擊前進,這樣便可以大大地縮短我們和友軍的會師時間。”

    兩人的對話,我都聽在耳邊,越聽心情越沉重,怎麼看都覺得用我們這支裝備差,戰士訓練也差的部隊去完成會師任務,有那麼點兒以卵擊石的感覺。

    見我沉默不語,兩人停止了討論,基裏洛夫開口問道:“奧夏寧娜同志,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戈羅季謝的城裏,到底駐紮着多少德軍部隊。”說到這裏,我又想到了基裏洛夫剛纔問我的那個問題,連忙爲他解答說:“政委同志,雖然集團軍司令部命令我們在21日配合友軍發起進攻,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師的出擊時間也許要推遲。這樣我們就能多出兩三天的時間,用於部隊的訓練。”

    “就怕這些新補充進來的兵員,都被德國人嚇破了膽,沒有勇氣拿起槍和德國人面對面地戰鬥,”基裏洛夫再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要是有新兵在戰場上當逃兵的話,就會影響到整支部隊的士氣,導致我軍的軍心渙散。”

    “政委同志,做政治思想工作是您的強項。”防止新武裝起來的市民們在戰場上當逃兵,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們講清厲害關係,讓他們獲得和敵人頑強戰鬥下去的勇氣,所以我鄭重其事地對基裏洛夫說:“讓政工人員告訴每一名戰士,德國人不但要佔領我們的城市,還要消滅所有活的生物,要把城市的名字從地圖上抹去,要是整個城市所在的土地都恢復原生態,變成難以行走的沼澤,讓沼澤的上空升起一團團有毒的瘴氣。要讓他們明白,這場戰鬥不光是爲了保衛祖國,爲了保衛斯大林同志,也是在保衛他們的家園和親人。”

    我們正在說話,阿赫羅梅耶夫在旁邊報告說:“報告師長同志,偵察分隊把詳細的偵查情況發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不慌不忙地說道:“參謀長,給我們念念電報吧。”說完,我做了下來,把自己放在桌上的筆記本移到身邊,扭頭對基裏洛夫和班臺萊耶夫說,“我們就來聽一聽偵察分隊究竟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樣的情報吧。”

    “偵察分隊報告說:敵人的指揮部設在城裏的學校裏,”阿赫羅梅耶夫眼睛盯着手裏的電報,爲我們三人念起電報來,“在學校的操場上,停着五輛小汽車,還有兩輛三輪摩托車。在我們觀察的二十分鐘時間內,到達和開走的各有三輛。”

    “師長同志,”班臺萊耶夫插嘴問道:“您判斷這是敵人的一個什麼級別的指揮部?”

    “您說呢。副師長同志?”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等聽完全部的情報。我們就能判斷出來了。”班臺萊耶夫說完,擡頭望着阿赫羅梅耶夫,“除了操場上停放的汽車外,偵察兵們看到德軍軍官了嗎?”

    “看到了,在偵察的這段時間裏,共看到了九個,既有進去的,也有出來的。其中有兩名上尉、一名中校。還有一名將軍。還有一些軍官,因爲光線太暗,無法辨別其軍銜。”

    我聽到這裏,連忙問了一句:“都是軍官嗎?”

    “是的,都是軍官。”阿赫羅梅耶夫沒有再看電報紙,而是望着我回答說:“在黑暗中,可以看清他們戴的都是大檐帽。”

    “參謀長同志,我有個問題沒搞清楚。”基裏洛夫在聽完阿赫羅梅耶夫的報告後,困惑地問道:“既然偵察兵說光線太暗,無法辨別敵人軍官的軍銜。那麼剛纔報告的那幾個軍官的軍銜,他們又是如何識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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