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八四五章 血色聖誕夜 中
    “12月25日。”我心裏默默地把這個日期唸了一遍,心說這天不是歐美的聖誕節麼,德國人肯定要過這個節日,那麼我們一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正打算結束和崔可夫的通話,聽筒裏忽然傳來了古羅夫的聲音:“你好,親愛的奧夏寧娜同志,我想和你聊聊。”

    古羅夫這麼一說,讓我心情頓時緊張起來,以往有什麼事情,他都是讓崔可夫或者克雷洛夫轉述。而今天他卻要和我親自談談,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我雖然心裏忐忑不安,但嘴裏還是禮貌地說道:“您好,軍事委員同志,我聽候您的指示!”

    古羅夫呵呵地笑着說:“奧夏寧娜同志,別這麼拘束,我就是和你隨便聊聊。”接着他便東拉西扯地和我聊了幾句,最後他把話題一轉,和氣地問道:“……我聽別人說,你命令你的警衛連長尤先科上尉槍斃了一名逃兵,有這事嗎?”

    “逃兵,什麼逃兵?”我一頭霧水地回答說:“軍事委員同志,您把我都搞糊塗了,我不明白您說的意思,我從來就沒命令尤先科上尉槍斃過什麼逃兵啊?”

    “奧夏寧娜同志,你好好想想,”古羅夫的聲音變得公事公辦起來,他冷冰冰地提醒我說:“你再好好想想,就在今天中午發生的。”

    “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聽到古羅夫的提示後,我皺着眉頭努力地思考起來,把我今天早晨到現在的全部行程都想了一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我捂住話筒。衝站在不遠處的尤先科招了招手,將他叫到面前,低聲地問道:“上尉同志,集團軍軍事委員同志說我們今天槍斃了一個逃兵,你記得有這回事嗎?”

    尤先科聽我這麼問。也是一臉的茫然,他驚詫地反問道:“師長同志,我們今天絕對沒有使用過武器,怎麼可能槍斃什麼逃兵啊?”

    “可是軍事委員同志很確定地說是今天槍斃的逃兵。”雖然尤先科回答得異常果斷,但我爲了給古羅夫準確的答覆,又追問了一句:“上尉同志。你確定今天真的沒開過槍嗎?”

    “沒有,師長同志。”尤先科毫不遲疑地答道。見他回答得這麼肯定,我心裏覺得他不會在我的面前撒謊,沒準是古羅夫從誰的嘴裏聽到了什麼不準確的傳聞,纔會產生這樣的誤會。就在我剛剛鬆開捂住話筒的手掌時。尤先科忽然驚呼一聲:“等等,師長同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連忙重新捂住話筒,用不滿地口吻問道:“上尉同志,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尤先科使勁地點點頭,接着壓低嗓門對我神祕地說道:“師長同志,您難道忘記我們在去一團的路上,遭到了德軍的炮擊。我們躲進了一個防炮掩體的事情嗎?”

    尤先科這麼一提醒,我立即就想到了那個穿便裝的年輕新兵,因爲受不了德軍的炮擊。自己拿着槍爬出去開槍自殺的事情。想到這裏,我試探地問尤先科:“上尉,難道你是想說那個開槍自殺的新兵?”

    見尤先科肯定地點點頭,我對這件事情便心中有數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維,接着再次放開捂住話筒的手,對着話筒說道:“報告軍事委員同志。情況都搞清楚了。”

    “是怎麼回事?”古羅夫簡短地問道。

    我連忙將今天從四團到一團的路上,遇到德軍炮擊。我們躲進了一個防炮掩體,遇上那名膽小的新兵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向他彙報了一遍。

    古羅夫聽我說那個新兵不是因爲逃跑被我下令槍斃。而是因爲被德軍的炮擊嚇破了膽,心理崩潰而自殺。他沉默了片刻以後,再次用冷冰冰的語氣問我:“奧夏寧娜同志,你能保證這名戰士是自殺,而不是因爲當了逃兵而被你下令槍斃的嗎?”

    “軍事委員同志,我可以保證。”我肯定地說道:“尤先科他們所使用的武器,是大本營最新研製出來的,和我們部隊使用的武器有區別。您只需要派人檢查一下死者的傷口,就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我明白了。”古羅夫等我說完後,又恢復了平常那種友善的語氣,“我會派人去調查這件事的。”

    就在古羅夫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叫了一聲:“軍事委員同志,請等一下。”

    古羅夫不知道我叫他有什麼事情,不禁好奇地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奧夏寧娜。”

    “是這樣的,軍事委員同志。”我不知自己心血來潮想到的事情,拜託給古羅夫的話,能否辦妥,所以說起話來有點吞吞吐吐。

    “有什麼事情就說嘛,”古羅夫可能第一次聽到我這麼爲難地和他說事情,所以用鼓勵的語氣對我說:“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好。”

    “是這樣的,再過一週,也就是我們發起進攻的那天,是聖誕節。”爲了不讓他把歐美的聖誕節和蘇聯的聖誕節搞混,我還特意強調了一句:“是德國佬過的聖誕節。”

    “德國佬過不過聖誕節,關你什麼事兒啊?”古羅夫不解地問道。

    見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不繼續兜圈子了,便直截了當地說:“是這樣的,軍事委員同志,我師不是有一批投誠的德軍官兵嘛。既然要過節了,總要給他們準備一點禮物,這樣他們纔會對我們的獨立師有歸屬感。”

    “歸屬感!”古羅夫把我的話重複一遍後,饒有興趣地說:“你這個說法挺新穎的。你打算送他們什麼禮物啊?”

    “本來我想請您從司令員的私人倉庫裏調撥一批巧克力的,不過在今天的繳獲物資裏,有不少的巧克力,所以就不用麻煩司令員動用他寶貴的庫存了。”我在短暫的思索以後。毅然對古羅夫說道:“就麻煩軍事委員同志爲他們準備一批蘋果吧。”

    “蘋果?!在這個季節的蘋果可不好哦。”古羅夫聽到我的請求後,有些爲難地說:“聖誕節送蘋果,有什麼講究嗎?”

    我記得在網上看到過歐洲的聖誕傳統風俗裏,有送蘋果的一說,不過記不清具體是德國還是捷克了。不過此刻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便將自己記憶裏的內

    容向古羅夫複述:“在德國的聖誕傳統習俗中,切蘋果是一種對來年的預測。他們將蘋果切開,如果第一下能看得見蘋果核,就預示着來年好運氣;如果沒有,就表示來年不順。”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想辦法幫你搞一批蘋果。”古羅夫字斟句酌地說道:“就像你剛纔所說的。這樣做,能讓你手下的投誠官兵對你的獨立師更加有歸屬感。放心吧,我會盡快派人把你所需要的蘋果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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