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八五八章 收官之戰 八
    我把自己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了緊鄰交通壕的瓦礫堆中間,這裏能觀察到遠處的德軍陣地,而且就算有什麼危險發生的話,我也可以利用交通壕迅速地撤離到安全地帶。

    正當炮兵營長科洛明少校向我報告火炮已全部就位,隨時可以進行射擊的時候,我瞥見旁邊有名穿避彈衣的戰士快速地走到了尤先科的身邊,低聲對他說着什麼。

    看到尤先科在聽完戰士的彙報後,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我擔心出了什麼大事,連忙衝他問道:“尤先科大尉,出什麼事情了?”

    “是這樣的,軍長同志。”尤先科說着走到了我的身邊,向我彙報說:“警衛連的戰士來報告,說有反法西斯同盟和第150師的同志要見您,據說,他們打算勸說您暫時別對德軍的陣地開火。”

    和反法西斯同盟的那些德國人攪在了一起。爲了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吩咐尤先科:“上尉,去把他們帶過來!”

    但尤先科帶回來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忍不住樂了,因爲跟在他身後的人我都是認識,一個是前段時間見過面的烏布利希,而另外一個則是我熟悉的格瑞特卡少尉。

    等兩人來到我的面前時,我主動向烏布利希伸出手去,同時笑着問道:“您好啊,烏布利希同志。很高興在這裏再次見到您。請問您要見我。有什麼事情嗎?”。

    烏布利希一邊和我握手。一邊興沖沖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很高興再次見到您。我聽說您打算命令炮兵轟擊對面的德軍陣地,所以是特地來制止您的。”

    聽他這麼說,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收回自己的手以後,嚴肅地問道:“烏布利希同志,我能問問爲什麼嗎?”。

    “是這樣的,奧夏寧娜同志。”烏布利希沒有察覺我臉上表情的變化。自顧自地說道:“我們已經對前面的德軍進行了差不多三天的反戰宣傳,從效果來看,如果不打他們的話,再過兩三天,應該就有人會向我們投誠。如果運氣好,甚至還有可能成建制地投誠。”

    看到烏布利希一臉自信的表情,我冷冷地問道:“烏布利希同志,我想問問,您是根據什麼來判斷敵人會在兩三天後,向你們投誠呢?”

    烏布利希終於發現了我臉上的異常。估計他沒搞明白我會什麼會變臉變得這麼快,一時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而旁邊的格瑞特卡看到烏布利希的尷尬表情。連忙出來爲他解圍:“報告軍長同志,是這樣的。我們頭兩天朝對面陣地喊話時,那裏的士兵還朝我們所在的位置開槍開炮。從昨天開始,他們就沒有再朝我們開槍開炮,而是耐心地聽我們喊話,看來我們的宣傳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如果現在炮擊他們的陣地,那麼我們這幾天的努力就全費了。”

    格瑞特卡的話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沒準襲擊瓦西里耶夫的德軍部隊潛伏在這裏,本來是想幹掉烏布利希他們這支反戰宣傳隊,沒想到瓦西里耶夫他們卻誤打誤撞地闖入了德軍的伏擊圈,還白白地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想到這裏,我不禁重重地哼了一聲。

    看到我冷若冰霜的表情,烏布利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擡手製止了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格瑞特卡,而是關切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出什麼事情了?”

    我朝擺放着瓦西里耶夫和那些警衛排戰士遺體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心情沉痛地說道:“烏布利希同志,您朝那裏看看吧。我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和幾十名戰士的遺體就擺在那裏,他們都是一個多小時前,在這裏被對面陣地上的德國人殺死的。”

    烏布利希被我的話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是否自己的舉動是否失禮,幾步就衝到了瓦西里耶夫的遺體前,背對着我掀開了蓋在政委頭上的舊軍裝。看了一會兒後,我聽他長嘆一口氣,用軍裝重新將政委蓋上,緩緩地站起身,轉身走回到了我的面前。也許是受了刺激,他的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在沉默片刻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您的決定是對的。血債要用血來還,既然這些德軍士兵如此不知道好歹,就狠狠地教訓他們一頓吧。”

    烏布利希態度的轉變,我感到很欣慰,於是吩咐站在旁邊等在旁邊的科洛明:“少校同志,用你們的大炮去狠狠地教訓一下這些德國人,讓他們嚐嚐挨炮彈的滋味。”

    等科洛明少校離開後,我又分別對別雷和戈羅霍夫兩人說道:“別雷上校,等炮擊結束後,立即命令坦克分隊向敵人的陣地發起進攻。而您,戈羅霍夫上校,則派步兵跟隨我們的坦克發起進攻。奪取陣地後,要抓緊時間搶修工事鞏固陣地,防止德軍的反衝鋒。”

    “俘虜怎麼辦?”戈羅霍夫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烏布利希,然後小聲地問道。

    對於他提出的這種白癡問題,我不耐煩地說道:“上校同志,您看看還躺在那邊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難道還不知道該如何做嗎?”。

    “我明白了,軍長同志。”戈羅霍夫心領神會地說:“我會把您的指示傳達給參戰的每一名指戰員。”

    德軍的陣地在遭受了長達十分鐘的炮擊之後,沒等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倖存官兵回過神來,在坦克分隊掩護下,第171師的步兵如下山猛虎一般朝敵人撲了過來。陣地上的爭奪戰僅僅進行了幾分鐘便宣告結束,堅守這塊小陣地的一百多德軍官兵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本來我將瓦西里耶夫的葬禮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結果沒等葬禮開始。便接到了羅科索夫斯基親自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裏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麗達。我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立即去找一名精通德語的指揮員,等派的車到了以後,你們就一起出發。”

    我不清楚羅科索夫斯基要交給我的是什麼任務,所以等他一說完,我就立即小心地問道:“方面軍司令員同志,不知道您有什麼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我?”

    “麗達,是這樣的。”從羅科索夫斯基說話的聲音來判斷,他似乎有點猶豫不決。但最後他們還是說出了我想知道的內容:“在‘指環戰役’開始前,我打算再做最後一次努力,派人去勸說保盧斯投降。我考慮了半天,覺得你是最適合這個任務的。所以向保盧斯遞交勸降書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有意見嗎?”。

    天啊,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安排,我真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種事情派一名少尉去就可以了,用得着派我這個步兵軍軍長出馬嗎?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不過既然羅科索夫斯基已下達了命令,我只能硬着頭皮答應說:“我服從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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