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燃燒的莫斯科 >第八六九章 “弗拉索夫”式的德國將軍 下
    戈培爾那個自以爲是的演講,給那些想頑抗下去的德國將軍幫了倒忙,班臺萊耶夫的第150師在進攻拖拉機廠宿舍區時,所遭受的抵抗遠比我想象中的弱。[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在進攻開始前,我望着前方上百棟的建築物,心說在這麼多房子裏,德軍起碼部署了好幾千的守軍,就算我們的攻擊再順利,要想全部佔領,至少也需要花費兩天時間。要知道當初德軍從近衛第37師手裏奪取這片宿舍區時,可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沒想到等我們的部隊一進攻,那些堅守在半塌建築物裏的守軍,大多數都是象徵性地放上幾槍,就紛紛自發地舉起了白旗。當然也有負隅頑抗的,樓裏樓外的火力組成的交叉火力網,將臥倒在雪地裏的指戰員壓制得擡不起頭來。在這種時候,第150師的兩個炮兵營和炮兵第266團配屬該師的那個炮兵營,就會毫不猶豫地開火,將密集的炮彈砸向敵人所在的建築物。當建築物在密集的炮火中坍塌後,許多被炸焦還冒着青煙的地方便會顫動着白旗,等我軍指戰員一衝上去,成羣結隊的俘虜就會舉着雙手從廢墟里出來。

    中午時分,在前沿督戰的班臺萊耶夫便打電話向我彙報:“報告軍長同志,經過一上午的激戰,我師已基本佔領了拖拉機廠的宿舍區,只有幾棟樓房裏還有沒肅清的殘敵在負隅頑抗,我們已派小分隊進入樓裏清剿,想必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就能將他們徹底消滅。”

    “上午打主攻的是哪個團啊?”雖然我現在手下有了四個步兵師、一個坦克旅和一個炮兵團,但我對自己起家部隊的關注度始終是最高的:“打得相對不錯,居然在半天時間,就基本佔領了幾千德軍盤踞的宿舍區。”

    “報告軍長同志,是謝傑里科夫中校的一團,”班臺萊耶夫如實地向我報告說:“擔任第一梯隊的是謝列勃良內營。”

    大反攻開始時,崔可夫曾經向獨立師的指戰員承諾過,哪支部隊最先衝進戈羅季謝。就以誰的名字來命名那支部隊。當時尼古拉大尉的一營和謝列勃良內少校的二營,是同時衝進城裏的。後來我在向集團軍司令部上報時,曾建議將兩個營都以營長的名字來命名,結果遭到了崔可夫的否決。他說尼古拉的一營幾乎都是反正官兵。如果給他們這麼高的榮譽,會讓其他部隊的指戰員心中不滿的,因此最後只將謝列勃良內的二營命名爲“謝列勃良內營”。

    雖然只用半天就奪取了宿舍區,但想到接下來將要進行的奪取工廠區的戰鬥,我卻不敢掉以輕心。因此緊張地問道:“班臺萊耶夫上校,既然已奪取了宿舍區,接下來你們就該進攻工廠區了,您打算派哪個團上啊?”

    “我打算讓奧列格中校的二團來完成這個任務。”班臺萊耶夫不等我細問,就主動解釋說:“由於二團在前期堅守107.5高地的戰鬥中減員較大,所以大反攻開始後,他們幾乎沒有參加什麼像樣的戰鬥。昨天奧列格中校到我的指揮部來,死纏爛打地纏着我給他佈置戰鬥任務,說二團的指戰員個個都充滿了戰鬥激情,再不讓他們承擔重要的作戰任務。大家都會被憋壞的。”

    對於該師的安排,我沒有發表任何看法,畢竟現在我不是獨立師師的師長,只要班臺萊耶夫在指揮方面沒有出現大的紕漏,我就不會隨便越過他去指揮下面的部隊。我想了想,又連着問了對方兩個問題:“上校,進攻將在幾點開始?你打算如何進攻德軍在廠門外的堅固防禦工事?”

    “二團的進攻將在半個小時,也就是中午一點時分正式開始。”對於我的問題,班臺萊耶夫應該是早就打好了腹稿。我的話音剛落,他便口齒清楚地回答說:“我們這次進攻打算採取步坦協同、步炮協同的戰術。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克敵人在廠門外的防禦陣地,並迅速地突入廠區內。”

    “很好,就按照您的安排來執行吧。”聽完班臺萊耶夫的佈置,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同意了他的計劃後,我就放下了電話。

    維特科夫見我結束了和班臺萊耶夫的通話,立即問道:“軍長同志,我們現在這個位置可沒法觀察到攻擊工廠區的部隊,觀察所需要立即轉移嗎?”

    我聽維特科夫這麼說,便知道他應該早就選好了設立觀察所的位置。所以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參謀長同志,您有合適的地點設立新的觀察所嗎?”

    維特科夫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是的,軍長同志。我們可以將新的觀察所設在拖拉機廠的體育場看臺上,那裏的視野開闊,可以清晰地看到我們進攻拖拉機廠大門的部隊。而且就算遭到德軍的炮擊,我們也有足夠的地方可以轉移。”

    “既然是這樣,那就立即轉移吧。”

    我們新的指揮所剛剛佈置完畢,第150師對拖拉機廠廠區的進攻便開始了。

    我站在牆壁的缺口處,看着稀疏的隊伍在雪地上緩緩向前挪動。他們身後的出發陣地上,擺着一溜直接瞄準的火炮,火炮的旁邊除了炮兵外,還有不少正在幫着搬運彈藥的步兵。無垠的曠野上,有十來輛坦克在向前移動着,從坦克的外形上,我看出這是佩爾斯堅少校的坦克營,他們使用的不是蘇軍的t-34,而是清一色繳獲的德軍坦克。坦克上的白色十字標誌已被去掉,每個炮塔上還插着一面小紅旗,作爲識別標誌。在這些坦克後面移動着小股步兵,面對德軍的機槍和迫擊炮炮火的攔截,他們時而臥倒,時而躍起,緩緩行進。

    越接近德軍的防禦陣地,橫七豎八躺在雪地裏的屍體就會越多,除了有德國人,也有我們的指戰員,就那樣孤零零或成羣結隊地躺在那裏,12月和1月的降雪,給他們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裹屍布。

    “軍長同志。”站在我旁邊的維特科夫忽然說道:“我不否認讓步兵搭乘坦克,可以加快部隊的投放速度。可是您看看,一輛坦克上站了七八名指戰員,只要哪怕一發炮彈落在坦克的旁邊爆炸。上面的指戰員就會傷亡慘重。”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輛坦克的附近落下了幾枚炮彈,行進中的車身立即就被硝煙所籠罩。我知道只要迫擊炮彈沒有直接命中油箱,或者是從炮塔敞開的頂蓋落進去的話,對坦克的傷害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但想到車身上站着的那麼多指戰員,我的心就揪緊了。

    等硝煙散去,我看到那輛坦克車身上的指戰員已所剩無幾,除了兩個人還躺在後車身上,其餘的指戰員都跌落在雪地裏。我把望遠鏡移向了躺在坦克上的兩名指戰員,

    想看看他們是否還活着。

    一名指戰員身上揹着步話機,應該是個報務員,此刻他一動不動地攤在坦克上,不知道是被震暈了還是犧牲了。而躺在他身邊的那人沒有斷氣,手臂還在活動。只見他伸手抓住了炮塔上的那一圈把手。努力地想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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